当日上午,林毅与张王魁议定,雇佣正兴镖局十八名武功高手保护报馆,其实说是保护报馆,暗中却是保护自己的小家庭不受伤害。为了方便,林毅还向张五魁讨要三名女护卫保护自己的内宅。
张五魁发愁道:“这要是男护卫,这几十人我们镖局也能找出来,可是这女护卫,却是有些难办啊!”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忽然展颜笑道:“对了,这段时日,我的师伯静因师太来我家作客,我去与她说一说,看她肯否帮这个忙?”
你的师伯?哪想必武功更是高强了!若是请了她来宅中坐镇,还怕什么弥勒教的狗贼再来打俺老婆的主意?林毅心中大喜,忙躬身一揖,说道:“那就请张总镖头多多美言几句,若请得老师太帮忙,我情愿多多给钱。”
张五魁呵呵笑道:“哪是一定,你们先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走到后宅去了。
趁着张五魁相请静因师太的功夫,林毅转头向柳心怡看去,只见她坐在一张椅中,一只手支在桌面上扶着自己的头,一双眼却盯在自己身上,目光中闪露着温柔而羞怯的光辉,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看见林毅回过身来看她,柳心怡忙把眼睛移开,坐正了身子,笑道:“林毅,我真是奇怪,你说你只有二十岁,可我怎么看你,都像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办事沉稳老练,你老实说,你到底多少岁?”
这可是俺的大秘密,岂能告诉你?林毅故作神秘地一笑,说道:“保密!”
“哼!小样,就知道你不说,本小姐还懒的问呢?”柳心怡瞅了他一眼,嗔怪道。
林毅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柳姐姐,过段时日,我打算再办一家公交公司,你给我支个主意,看这家公司地点设在哪好?还有,有没有一个合适的掌柜,能帮我打理生意?”
柳心怡睁大了眼睛说道:“办了报馆你还不知足,还要折腾?对了,哪个公交公司是干啥的?你先说出来与我听听!”
林毅笑道:“这公交公司,说白了,就是组织车夫成立一个行会,由这些车夫们每天赶了马车去载客挣钱,只不过,这车辆和马匹都是我自己的。”
“哦!哪就是办出租马车的生意喽!林毅,不是姐姐我说你,你放着太学里的书不读,整日脑袋里琢磨这些歪门邪道?今年秋闱还如何能考出好成绩?我……我便知道了也不说!”柳心怡口气坚定地回绝道。
靠!你和你爹好歹在京城地面上混了十几年,还没个认识的人?不说便不说吧!我找王煜商量去,反正我也是为忠君受国会办的,没打算自己一个人独吞。
看柳心怡别过头去,一张脸似乎生了气,红扑扑的俏脸分外可爱,林毅不觉色心大动,把嘴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对了!柳姐姐,我现在想起来了,你可还欠我一个赌注哟!你可得说话算数。”
柳心怡立时彻耳根子通红,回过身来,双目恨恨地盯着他,咬牙说道:“就知道你是一个色狼,不会放过我,本小姐愿赌服输,你今日便来吧!”说罢,把丰挺的****一挺,闭上了自己眼睛,似乎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咳咳!尴尬了!今日若是吻了柳姐姐,哪咱可真成了花心大萝卜了!咱是正人君子,可绝不能做哪种对不起夫人的事。
林毅的理智战胜了自己的欲念,又被柳心怡的大胆,吓慌了心神,急忙败下阵来,呵呵笑道:“柳姐姐,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你不是想知道我那个活字印刷的法子吗?今天回去,我便告诉你!”
柳心怡睁开了眼睛,诧异地看着他,不信地说道:“你真会那么大方?”
林毅笑道:“跟你还说什么见外的话!反正我这报馆迟早是要交给你们父女来打理的,我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干啥?将来我要办的大事业多着呢?可没闲功夫,整日耗在这上面。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活字印刷法子泄露出去?”柳心怡瞅着他问道。
林毅呆了一呆,随即笑道:“不怕!你若泄露,便泄露出去吧!反正将来,我也看不上这点小钱!”
“啧啧!都把自己当作一个大员外了!”柳心怡瞅着笑道。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羞红了俏脸,恨恨地盯着他道:“你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不怀好意,哼……人家不理你了!”说着,别过身去,看向别处,再不看他。
呀!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好像俺是一个十佳好男人,没做什么花心的事吧!虽然俺只是跟你开过一个玩笑,不过也已经说清楚了!这女人的心,真是难以理解!林毅拿手挠了挠头,正在疑惑,只见张五魁与一位五十余岁的师太走进客厅来,在他俩身后还跟着两名二十余岁的小尼姑,不过相貌均一般。林毅忙扯了柳心怡一把,与她一起走上去迎接。
“哈哈!林大官人,你真是好大的福气,今日我师伯她心里高兴,我一说,她便答应了!喏!这位便是我的师伯!”张五魁说着,向林毅引荐他身后的师太。
静因师太在少林寺地位尊崇,林毅和柳心怡自然不敢怠慢,忙走上前去大礼参拜。静因师太拿眼睛打量了林毅周身两眼,淡淡说道:“你便是那个开报馆的林大官人?”
林毅躬身笑道:“正是晚辈,你是俺的师长,以后也别什么大官人大官人的叫了,还叫我还俗后的名字林毅好了!”
静因师太微笑道:“你倒是知礼,好吧!林毅,我以后便称呼你的名字,不过我去你们林宅住下,却还要带我的这两位女弟子一同前去。”说着指了指她身旁的两名女尼。
呵呵!你的女弟子,哪想必功夫也不错啊!正好与我看护内宅,林毅心中大喜,忙一口应承道:“欢迎,欢迎!以后我的家,便师太你的家,你只管住下便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静因师太笑道点了点头,几个人又坐下彼此闲话了一会,见事情都已讲定,合约也已签署,林毅便与柳心怡一起告辞回家了。
租坐马车在汴京城的大路上走着,车辆不停地颠簸着,才走了一会,林毅便被颠的晕晕呼呼犯起睏来,头一栽一栽的,渐渐的竟靠在柳心怡的肩头睡着了,最后头还倒在了柳心怡的怀里,鼾声如雷,嘴角又流出口水来,两大滴口水洇湿了柳心怡的衣襟。
“真是的,睡都没有一个睡样!”柳心怡脸色通红,神色作恼,扬手便欲打在他的脸上,将他打醒,但不知怎地却又住了手,反而拿手中的丝帕,轻轻的帮他擦去了口角的口水。
“林毅,你真是一个迷一样的人物,我与你相处的时间越长,好像对你就越不了解,你到底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啊!”柳心怡嘴里轻声呢喃着,一只玉手不觉轻抚在了林毅的脸颊上。
回到家时,已经中午时分,报馆的编辑和美女记者们中午若不回家,林毅是管饭的,于是当日中午林毅又请柳五变父女简略吃了一顿便餐,接着商量报馆的事。
“静因师太他们什么时候到?”柳五变问道。
林毅笑道:“已经说好,今天下午便到,先住在我家的宅子里,等咱们新报馆落成了,再搬过去。”
柳五变点了点头,又问道:“接下来,人打算怎么办?”
林毅笑道:“我要制作一件大杀器,留着防身,如果弥勒教不来便罢,来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咱们得罪的是弥勒教?”柳五变惊讶地问道。
林毅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柳叔,所以我不敢掉以轻心,还有官府哪边,你与包刚包大人还有王博老大人也知会一声,求他们到时帮忙照应一二!”
柳五变点头称是,又说道:“事不宜迟,哪我便赶紧与他们打个招呼去!”说罢,辞别了林毅出府门外去了。
见柳心怡也出去办公了,林毅想了一想,吩咐人把回家吃中饭的阿奇叫了来。
过不多时,阿奇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老爷,您叫我!”
林毅点了点头,说道:“今天你就不要去太学哪块地上监工了,让柱子一个人看着吧,现在我要你帮我立即去办两件事!”
“哪两件事?”阿奇连忙问道。
林毅忖思着说道:“第一件事,你帮我立刻采购十枝长枪,十把弓弩还有十壶弩箭回来。第二件事,却是立刻前往京城各大药房,把他们的硫磺和硝石全部采购回来,此外还要一大批的木炭。事在紧急,你立刻拿五十两银子去我帮我采购!”说着,自桌下小抽屉里拿出五锭大银,扔在了阿奇的怀中。
阿奇接过了银子,笑问道:“老爷这要开药房吗?采购哪么多的硝石和硫磺干吗?”林毅寒下脸,沉声说道:“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阿奇入府时日已经不短,还从未见过自家老爷如此凶恶,当下面色一凛,躬身应道:“是,老奴这就去!”说罢,转身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