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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到城里(1 / 1)

黔南某街区。

冬季,寒风凛冽,吹得道路两旁的枯枝不停地摇曳,寒冷的西风,不时从地面上吹起几片枯黄的落叶,落叶慢慢的飘动着,一点点的向着远处移动。

城市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熙熙攘攘,肩并着肩,只是这看上去无比热闹的城市,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具有生机,一个个行人面带冷漠的表情,就像这寒冷的冬季一样,铺着一层冰霜;他们相互之间不说一句话,各自盯着自己的脚下,面容僵硬,急匆匆的行走着。

不远处,三个模糊的人影渐渐地出现在这广漠的城市一角,身影一点点的被放大,当这三人的身影慢慢的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出现在视野之下时,只见他们三人身形各异。

三人之中,两个少年带着一个女孩儿,少年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看上去身高挺高的样子,可是你身形却是异常的单薄,就仿佛是一根立在人群中的竹竿似的,但是细细一看,却又觉得他的身上,罩着一股邪气。

他的左边,是一个身材庞大,身高吓人的少年,但是细致一看,却发现这少年虽然说身材庞大,可脸颊之上,仿佛是没有多少肉似的,骨骼高高的凸起,两眼深陷,一看就像是好几个月没有吃饭的样子。

至于说他们身边的女孩儿,却是一个个头娇小,身材孱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够将她吹倒似的。

她污秽的脸上,除了那一双灵动无比的眼睛之外,其他的都看不清楚。

虽然他们三人身形各异,但是却有一个的特征,那就是衣服破烂褴褛。

冬季的寒风,吹在三人单薄的身上,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他们面容带着浓浓的疲惫之意,隐隐之间,还透着一副饥饿口渴的神色,风尘仆仆的样子。

“哥哥,我饿了。”女孩儿眨着眼睛,看着竹竿少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走到这座热热闹闹的城市,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只见前面是人来人往的大道,一辆辆汽车在大道上面飞驰。

衣着职业套装的男男女女,根本不会注意到他们身边多了这么三个人影,他们急匆匆的步伐,呆板地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走去。

“胖子,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没有啊?”竹竿少年听到女孩儿说饿了,便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转过身来问自己身侧身材庞大的少年。

被称作胖子的少年听到话后,把自己身后的那个看似包袱而又不像是包袱的包袱解下来,在里面翻了半天之后,失望地抬起头来,有些沮丧地说:“没有了,天哥。”

被叫作天哥的竹竿少年听到胖子的回答后,向左右看了看,入眼除了川流不息的人流和宛如流水的车辆外,没有看到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玉儿,再忍忍吧!来,哥哥背你。我们一会儿就有吃的了。”少年对着自己背上的女孩儿温柔地说道。

“嗯。”玉儿也是太累了,点了点头之后,趴在少年背上睡了过去。

这三人就是南天、胖子、玉儿,他们都是四处流浪,无家可归的流浪崽,在流浪到这座城市的旅途中,三人悄悄地上过装满垃圾的拖拉机,坐过黑溜溜满是煤炭粉末的拉煤炭的大车,在冷冰冰的桥洞,和同样是流浪、无家可归的野狗呆过,吃过垃圾箱里面的剩菜剩饭,直到三天后的今天,他们才到了城里面。

玉儿乖乖的趴在南天的背上,由于年龄还小,体型娇弱,再加上营养不良;南天背上的玉儿就仿佛如同一个布娃娃一般,没有多少的重量。

“天哥,还是让我来背吧,这么多长的时间,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吃好。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胖子一把将背后的包袱转到面前,伸手就要接过南天背上的玉儿。

“没关系的,胖子,玉儿就由我来背吧!这段时间从来没有吃饱过,我知道你肯定也是两脚发软。我看我们现在还是向着人少一点的地方走吧!像这种人多的地方,连大路都被扫得这么的干净,不可能会有吃的。”

南天说完之后,就背着玉儿,带着胖子向着人流量小的地方走去。

大约走了十分钟之后,路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少。

最后,南天他们三个人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环视一下这里,竟是一处废弃建筑。

建筑四周都是一片凌乱,杂草相间;一阵阵恶臭的味道,在建筑周围飘荡,脚下也尽是脏乱的东西许久没有人走动的路面上,坑坑洼洼的。

“走,进去吧!看这个地方这么的荒凉,一定不会有人住,我们正好有个可以遮风躲雨的地方。”南天看到这个地方后,心中非常的满意。这个可比他们住的那个破庙强了不止一两点,至少住在这里可以挡住外面的风雨。

“这里可比我们之前住的那个小庙好多了。天哥,你看高度,怕是有二十多米左右吧!这是我见过的最气派的房子了。”胖子来到这里后,兴奋地东看看、西看看,眼中不时流露出连连的异彩。

“找两间好点的房间收拾干净,我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吧。”南天一边踏入这栋建筑中,一边对胖子吩咐道。

“天哥,为什么要两间啊。我们住在庙里不是只住一间的吗?”胖子天真而好奇地盯着南天的背影,傻傻地问道。

“胖子,我们以前之所以住一间,那是因为我们没有第二间房间可以住。玉儿毕竟是个女孩子,和我们两个大男生住在一起总是不方便。”南天转过头去看了看背上已经不知道何时睡过去的玉儿,像一个长者一样对胖子解释道。

“哦!我知道了,天哥,原来男孩子是不能和女孩子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啊。”胖子傻傻一笑,做了个明白的表情。

南天看着这个体型差不多有自己两个那么大,而还小自己几岁左右的胖子,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只是南天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这一番的无意识教育,导致了以后胖子十七八岁了还没有脱离处男的行列;第一次去嫖/妓还临阵逃跑,闹下一个大笑话;当然了,这些是后话。

把玉儿轻轻地放下。忙活了大半天之后,南天满意地看了一眼这个有些像狗窝的家;其实这个所谓的家,也就是几件烂衣服铺在墙的角落。

“天哥,以后睡觉就不怕下雨了。”胖子靠在墙的一角,有些高兴得不知所云的说道。

“嗯!胖子以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半夜也不怕有雨把你淋醒来了。”南天心中放下了悬着的大石头,毕竟现这住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远处的落日,慢慢坠入地平线下;黄昏里最后的一抹金黄,在霓虹灯的驱赶下,终于还是沉入了暮色。

“对了,天哥,我们今天吃什么啊?”胖子一提到吃的,肚子就开始叫个不停。

“嘿嘿,胖子,我们刚来的时候,难道你没有注意道这建筑四周都有些什么吗?”南天轻轻地舔了舔嘴唇说道。

“不就是几条野狗吗?天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注意你就快说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肚子一饿起来就像是要造反一样吗?”胖子一听有什么办法可以弄到吃的,马上就双眼中冒出了绿光。

“我们以前在村子的庙里不是经常做的吗?”南天阴阴一笑,苍白的脸上,嘴角微微上翘。

“啊!难道天哥你想?”胖子突然惊叫起来,可是当他看了看一眼睡熟的玉儿后,立刻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嘴把握住。

“嘿嘿,不错。”南天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天幕垂连着大地,公路两旁的霓虹灯在黑夜中发出一抹抹淡红的光芒;在一个个黑暗的角落,散发着浓浓春意的野猫,将准备展开夜间的活动。

“汪汪……汪汪汪……”

一声声的狗吠,从荒凉的草丛当中传了出来,划破了这安静的黑夜。

“妈的,我看你叫,再叫啊!”

野狗的敌视声音还未消失在天幕之边上;接着就是一个叫骂声传了过来。

“汪汪汪……呜呜呜呜……”

开始的狂叫转化成了最后的悲鸣;这恐怕将是这只可怜无辜的狗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声鸣叫。

“天哥,这城里的狗可比咱们村里的狗笨多了,而且还这么弱,才轻轻一棍子下去就被打中了。你看**都给打出来了。”胖子一边说着,一边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此时他的手中还多了一只不肥不瘦的狗。

借着不远处的灯光,南天依稀看见了正在往外冒的浓黑的狗血。

接过胖子扔过来的狗,南天只觉手一下子沉了不少,差点儿没拿住。可是刚才这只狗却在胖子的手中就仿佛没有重量似的。当南天拿在手中之后,他才知道这只狗至少有四十斤左右。

对于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来说,四十斤可是不轻的重量;再说了,又有哪一个孩子能够像胖子这样,能够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将这四十斤左右的狗拎起来呢。

仔细一看,没差点把南天的心脏吓跳出来,乖乖,整只狗的头骨已经被敲碎,一块完整的都没有。

南天知道,人和动物一样,身体上最硬的地方可能就是头骨了。

可是胖子一棍下去,把这只狗的头骨整个敲碎,这需要多大的力道,就算是两三个大人,也未必有这等力量;对于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孩子来说,这又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正在南天暗暗吃惊的时候,耳朵一动,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天哥,那边墙角好像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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