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靖州,寒气基本已退去,二十万靖州骑于靖州城楼下肃目端立,军容整齐。
正午时分,一袭银白身影一身轻功于远处飞上城楼,众人只觉得头顶轻轻划过一丝淡香绸绫,朦胧中感觉有一阵微风拂过,而当沈致落于城楼之上,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的主子,今日盛装华服,头梳彩天髻,带九凤珠冠,右嵌一朵白桐珠花,两旁下垂的白色璎珞垂至肩膀,额际画以姣梨妆,身着一身银白色绣以靖州版图之朝服,腰束岐山灵溪腰带,两臂挽着两尺长的闲云珠玉带,与朝服长裙一并延至身后,华美不失飘逸,典雅却不失庄重。
二十万靖州军中,有的老将是早已见过沈致的,有的新兵也只是听人描述,但无论属于哪一者,此时此刻,震撼是唯一能形容他们内心的词。
“自我执掌靖州以来,三军之中非议不断,前有石城布防被盗,后有城中罢兵斗殴,闻此,我比你们每一个人都要痛心!”沈致的声音十分清冷透亮,却极具穿透力,“你们之中有我们沈家一手操练出来的子弟兵,跟着曾祖父,祖父,父亲一起浴血奋战的好部下,更有与我一起长大,生死与共共同患难的好兄弟,如今战乱当头,我靖州既已自立门户,又为天下盐铁之都,各国必争之军事要地,战乱无可避免,诸位皆为我靖州子民,理当保家卫国,岂能用于内耗?”
整个靖州城安静得能听见发丝落地之声,二十万铁骑神情严峻地注视着沈致,她不再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也不是那个被整个江湖趋之若鹜的天下第一美女,如今的她,只是这天下土地,举足轻重的一方侯爵,一州之主。
眉宇间的威严肃穆,眼眸中的果决坚毅早已嵌入在每一个靖州军心里,那样的绝世风华让人心甘情愿臣服。
“郡主!郡主!”一时间呼喊声响彻云霄。“五位沈巡抚镇守靖州多年,劳苦功高,他五人固然是我沈氏亲族,然,我靖州向来用人惟才,莫统领不止是父亲所封的靖州城巡抚,更是我的生死之交,我沈家早已与其肝胆相照,荣辱一体,岂能听信道听途说之言疑我靖州良将,伤我靖州根本?”
城楼之上,沈靖之旗高高飞扬,威武屹立,沈致上前一步,身后飘长的墨发与两侧玉带和长裙一起随风扬与身后,一双清眸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如今逐鹿天下的大战,已然打响,平乐关早已狼烟四起,烽火连天,渝北惠州的中军也于江城外驻守,直袭靖州而来!我靖州五城唯有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与敌人一决生死,一决胜负,才能保我靖州百姓千秋万代,护我靖州子民万世不衰!”
一时之间,群臣激愤,慨然相喝,“一决生死!一决胜负!一决生死!一决胜负!”
修长的身姿在后方的靖州战旗之下格外庄重,沈致一步一步走近城楼最高处,阳光之下,绝美的容颜雍华傲然,庄严肃穆,“我既为靖州之主,便会对各位负责,对靖州五城的百姓负责,我沈致在此立誓,誓保靖州平安!誓与靖州共存亡!”
“共存亡!共存亡!”
靖州骑握拳冲天,势如卷席,横扫千秋!
《乱世纪文*诸侯列传*靖州昭齐》:沈昭齐于国难家危时刻承袭爵位,上保江城边境,下清靖州叛乱,内肃军中威仪,外整江湖污秽,百姓夜不毕门,路不拾遗,史称“昭齐之治”。
昭齐重才,一改靖州百年旧例,启用新人,在位五年,在她手下涌现的千古将才良将数不胜数,她亲封靖州城巡抚莫远为定远将军,封廖城巡抚沈陵为卫远将军,提携王泉,袁敖等猛将任骠骑将军,又封巡防司副统领谢庭为车骑将军。
靖始元年六月初七,渝北高宗下令惠州骑进军平乐关,驻守江城以北。
靖始元年六月初八,昭齐亲率二十万靖州骑抵至江城。
“启禀郡主,探子回报,濮阳军的军营已移至江城以北。”
沈致正襟危坐于主帐中,眼神凌厉,“她带了多少兵马?”
“因山中浓雾,还未探出。”
“下去吧。”
沈致起身,来到舆图之前,盯着江城地界,摇头道,“濮阳清一旦驻军平乐关,便不会对慕家毫无防范,所以她的十万惠州骑不可能从平乐关倾巢而出。”
莫远的眼神从未离开舆图,“她是想借助浓雾,诱敌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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