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全力以赴
良妃身子一抖,姬真的一句倾云让她有一种久违的感觉,那是二十多年前了吧,他喊她最后一声倾云将她最后一次抱在怀里的那一刻,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多年了,但良妃性子懦弱,从不敢有所反抗包括泾末想要夺势她不是不知,是不敢去想那后果,但是姬真与她不同,他是个说到即会做到的人,如此看起来今日便是姬真要行动的日子,一想到这良妃刚才脸上还挂着的兴奋顿时消融了,喉咙口想说些什么却是说不出口,像是有一支罪恶的手扼断了她的咽喉。
太后的手轻轻有些抖动,到底是自己的儿啊,“真儿,为娘已经年岁大了,经不得你对我说这些残忍的话,我现在只想听你说宣王遇害一事不是你做的,今**宫一事也与你无关,真儿,你快告诉我。”
姬真却是无话,他现在还有一只手,他要用这只手扼住那可恶的所谓命运的咽喉!所以对于太后的那一点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太后知是一切无法挽回,突然就神色凌厉,语气逼人:“那现在,是不是想彼可取而代之?”
“正是。”姬真嘿嘿冷笑,逼近两步,厉声喝道:“今日我要拥五公子泾末上位,今日我也要宣布倾云是我的女人,泾末是我的儿子。现在德寿殿外全是我的人,宫中侍卫都被我所控制,今夜轮值的禁军全数听我号令,剩下些郎中寺的侍卫们也不足为虑。念在咱们母子一场的份上,只要母后乖乖的配合与我,我可饶你及众公子不死。但是……”姬真看了看人群中缩在一角的太子未央与佩远,放肆的用手一指,道:“这两个人除外……”
其他妃嫔太监们知是发生了什么事,皆是战战兢兢缩在一角尽量不显露一点与己有关的神色,但姬真一句泾末是他的儿子到底如是一声惊雷,惹得众人纷纷探出头来视线一顺儿的瞄向泾末。
“这康丰禁军六七万,你能控制多少?这城外三十万大军你又能控制多少?这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你又能控制多少?”此时宁越边说边从外面走进后殿,他的身后跟着十二云骑士,跟随在姬真身后那十几名侍卫看起来有些面生,却一个个都虎背熊腰显然身手不凡,闻言快步走上前去,挡在宁越和姬真之间。
“我只要能控制住德寿殿便可。有太后有嫔妃有公子们在,我不就可以挟其而令天下了么?”姬真嘿嘿一笑:“再说,我在你们三十万大军中安插了自己的人,这会儿纯阳王的军队该是入城了吧。所以我劝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多有损伤。”
“国公,想必你安排这场政变,筹谋不是一日两日啊。十余年前就开始把亲信分别往不同的衙门部队安插。你想这北燕的天下,想的都快要发疯了吧。”宁越挡在太后身前,道,“其实你很出色了,属当世少有之才,又何必如此自毁。”
“我为自己儿子谋这天下又有何错之有?”姬真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这笑容让周遭之人皆是一阵毛骨悚然,随即他一声大喝,“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一时殿外又拥进来十几名高手纠缠住了十二云骑士,而挡在姬真身前的几名侍卫向着宁越和太后嫔妃们扑去,偌大的宫殿里忽然间卷起一阵怪异的风,上百支点亮在四周的烛火齐刷刷的摇曳起来,变幻不定的灯光映着不远处依然源源传唱的佛音,让这德寿殿充满诡异的气氛。
虽说皇宫之中不得纵马,但现在情况危急翟景和池晏也顾不得各规各矩,一时宫中铁骑无数,侍卫、宫女、太监们避之不及便被踩于马下,他们所经之处尽皆厉声喝道:“辅国公谋反,我等前来救驾,速速避让。”
还有一些侍卫企图阻止,但已大势已去皆成不了气候,均被斩于马下。
“我们兵分二路,各率五千人马,我于这皇宫之内搜索叛乱镇压,你去德寿殿支援。”翟景随即领了一支军队于各处镇压企图叛乱的侍卫,而池晏则径直带队朝德寿殿方向驰去。
德寿殿四周辅国公整整动用了五百名侍卫包围德寿殿,务求万无一失,而健柏和管飞青所率侍卫只有三百但仍顽强抵抗,但对方毕竟含有天煞之人个个都是顶级高手岂是那么可以搬得动的,渐渐便处了弱势,但这会儿殿外却有人纵马而来振臂一呼,“叛军还不速速缴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健柏和管飞青就看到乌压压一队人马过来,再一瞧见领军高呼之人正是池晏,知是这救星来了。健柏冲着马背上的池晏喊道,“速去救丞相,他在后殿。”
德寿殿后殿之内双方皆是使了全力放手一搏,嫔妃公子们乱成一团挤在一个角落里惊叫不已,泾末一下子扯过边上的太子,大喝道:“你们谁敢乱动,当心我杀了他。”
须臾在这一群人中显得有些独特,就像秋季丛草一片枯稿中,那一抹不甘心地仍旧顽强的支撑着的最后一点绿色,他的眼神冷静,与宁越稍稍示意,
辅国公与泾末站在一起,望着整个骚动的人群静下来,宁越看了看他们,这两人生性暴躁却又极为多智只怕不是一个好骗的角色,但不管怎样也要试上一试,不由道,“辅国公、泾末,你们好大的胆子,一来绑架,二来假冒,三来用药,条条不是所用其极欲治帝王于死地。若不是你们先露了马脚,让我占了先机,现在的天下该早已改朝换代了吧。不过我仍是没想到你们胆子居然如此之大,陛下才刚刚宾天,你们就敢动手,而且还敢对太子动手,真是不自量力。我劝你们还是就此收手,放下太子,也好保个全尸,太子也宽宏仁厚,不会诛及其他妻女老少姻亲世交。”
辅国公缓缓开口道:“哈哈,跟我辅国公有姻亲有世交有利益关系的家族官员数都数不过来。要是你敢一一诛连,我敢说,满朝文武至少要死一半。而外地的官员也会因此揭竿而起,绝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你本也不敢祸诛我全族。”
宁越在前要吸引辅国公与泾末注意力,这时殿外风也静了雨也息了反升起一点点雾气息,池晏领着一队人马在迷蒙的雾气里赶过来几不可见,只有那步子是清晰的,须臾一瞧这正是个时候,辅国公与泾末都盯着雾气看那隐约模糊之中的来人究竟是谁。他平时虽有下令治过他人死罪,但说到底未曾亲自出过手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兄弟,但他是个冷静的人至少在大事上主调分明知道取舍,所以这一刀下去几乎是用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