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男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你忘记以前每天都要向我祈祷吗,祈祷让我看你一眼。”他眨了眨眼,“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
“……”妈的加西亚这个智障。
依据加西亚的脑残思想,大概是总向神哭着祈祷道,“神明啊,看我一眼吧,为什么命运对我如此不公……”
可能他不小心见识了几次,当成笑话来看了。
男人托着腮,突然想到般,“哭一下我看看,哭得柔弱点。”
南渠浑身一僵。
他现在除了被亚当操哭,已经很少干这种丢脸的事了。还叫他现场表演柔弱的哭,真是变态!
“不会哭吗?”男人皱了皱眉,嘴角不开心地耷拉下来,“克劳德,你哭一个给他示范!”
克劳德二话没说开始表演哭腔,脸难受地皱在一起,“呜呜呜……”
“够了!”男人只听了一秒钟就难受地叫停,“克劳德你太不中用了,带着亚当出去,我要玩加西亚。”
克劳德仿佛有点受伤,闷闷不乐地应道,“是。”
他转向亚当,“亚当,你跟我来。”
亚当盯着发号施令的男人,手圈在南渠的肩上,“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别想拆开我们。”
“你们是一对?”他挑眉在两人身上打转,嘴角抿出恶意的微笑,“那正好,我最喜欢拆散情侣了。”说完,手指遥遥一点,亚当就失去意识般地开始向后倒,没了亚当的支撑,南渠也跟着倒下去,他抓着亚当的胳膊,克劳德指挥着一条毯子去接住他们,而南渠,也被男人控制着像提线木偶般飘了起来,飘到了他面前,不灵便地在空中打了个转,晕头转向地回过神来,“亚当——”
“他不会有事的,睡着了而已。”
飞毯托着昏迷的亚当向张开的大门口飘,克劳德向指引针一般站在前头,很快没了人影。
南渠仍旧担心亚当的安危,他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太无聊了,想找个人陪我玩而已。”
刚刚说的明明是玩他!“克劳德不行吗?”
“他?”男人露出嫌弃的表情,“什么事都听我的,有什么意思。”
“……”
“认识一下,你好,我叫莱恩,”男人伸出一只手,有想要握手的愿望,“我们算朋友了?”
南渠看着他半响,莱恩依旧伸着手没动,“算。”他道,接着伸出手回握住莱恩。
“真好!”莱恩露齿一笑,几乎像个还在军校念一年级的少年人,浑身的青春气。
南渠问,“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莱恩道,“我以前觉得你蠢蠢的有意思,现在看来不是很蠢,还是很有意思。”
“……那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南渠小心地斟酌着开口。
莱恩手指绕着自己的金发,“说说看。”
“我答应和你做朋友,我也陪你玩,你让我和亚当住一起,别赶走他,也别把他随便弄昏迷。”
“真没意思……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你说要是你们俩只能活一个,你怎么选?”
“这有什么好选的,你肯定没谈过恋爱。”
“是啊,真无聊,我又不能出去,你也没意思。”
“我给你介绍个有意思的朋友怎么样?是只熊,特别迷你特别软和,还有鸡鸡的那种。”
“噢?”莱恩挑起半边眉,“他在哪?”
“你们家克劳德也认识……”
“克劳德怎么会认识?!”莱恩想了想,想明白似地不悦大喊道,“克劳德!克劳德!”
“老老老……老师,”克劳德飞快地像阵风掠到跟前,穿着围裙,手上还握着小奶瓶,“您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趁我睡觉又跑出去玩了?!”莱恩怒道,“叫你好好照顾宝宝,你干什么吃的!”
克劳德一看就知道是南渠坏事了!他苦着脸解释道,“老师,你也知道宝宝他喜欢睡觉,一睡就是好几年,我一个人好无聊哦。”
莱恩冷哼了一声,“他要是醒了发现你不在怎么办?”
克劳德张了张嘴,一句“那个猪宝宝肯定不会发现的”没敢实话实说,他只得道,“老师,我知道错了,请您惩罚我。”
“就罚你……”莱恩懒懒地转了转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把那只……熊,是熊对吧?嗯带过来,我想玩熊。”
“熊?!”克劳德很委屈,他很想告诉老师那只熊他打算自己玩的。
莱恩冷冷道,“有问题?”
“没、没有。”
莱恩叹气道,“不中用啊。”
他很想培养个好弟子,没想到培养出了这么个窝囊废,什么都只会说好,什么都会想方设法地办到,有什么意思?
“你可以滚了。”
克劳德连声应道,“是……是,我马上就滚。”
莱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拨个大沙漏就给他砸过去。南渠原本想跟在克劳德屁股后头走了,没想到被莱恩给抓住了衣摆,“上哪儿去?”
“啊……我想去看看亚当。”他实话实说。克劳德溜得很快,说完话他转头人就已经不见了。
“着什么急他还没醒呢,”莱恩不耐烦地说,“连体婴儿似的,情侣真恶心。”
“……”南渠对莱恩彻底服气了。
这时那些安静漏沙的沙漏们齐齐无端地倒了个转,像在提醒着什么,莱恩捂着脑袋,尖耳朵掩着,似乎听到了很难听的声音,“我要睡了,你先出去。”
南渠就等他这句话了,莱恩好心地派了个飞毯给他,下达了命令,“送他去客房。”
飞毯很尊敬地蜷着身体,像是在鞠躬,而后乘着南渠离去,南渠坐在毯子上,回过头去,莱恩痛苦地蹙眉,脸色很不好看,他挥了挥手,“再见!”
门打开,推着他们出去后又迅速地关上了。
这个宇宙的鲸落城和他们之前见的那个很不一样,玩具迷宫一样的世界,充满了童趣与新奇,滑梯似的通道布满了整个空间,大大小小的彩色球像有生命那样妖娆多姿,上下乱窜。飞毯不友好地载着他飞速地横冲直撞——南渠听到了小孩儿的啼哭声,非常有力,不是一般的小孩儿。
到达客房,南渠被放了下来,啼哭声就像在隔壁,客房很大,同样充满童趣,房间整体是球形的,天花板有蓝天白云小鸟,床则是蓝色的空心球体,里面填充着软绵绵的软垫,各种颜色的都有,亚当就躺在里面。
他深深地闭着眼,嘴唇是向下撇的,似乎做了个很不好的梦。
南渠依旧没能很好地控制自己,想飘过去时,却一头撞上了外壳,随后他栽了进去,栽到了亚当身上。
要是亚当醒着的,他肯定会说,“投怀送抱?”接着一顿操。
可现在亚当被施了法,睡得很死,南渠鲜少有机会能这样看他平静安然的睡颜。他摸了摸亚当触感很不错的脸颊,忍不住揪了揪,而后叹了口气。他认真地注视着亚当的眉目,像是要数清楚他的睫毛有多少根,眼睛弯着的弧度是什么,他的鼻子,唇形,都要刻在心里似的。
“刚才莱恩问了我一个问题,其实我是有答案的,我死了,只是约书亚死了,可你不能死。”他温柔地抚摸着亚当的眉眼,手心盖在他的睫毛上,“我会想你的。”
系统有些酸地说,“真喜欢他了?”
南渠很坦然地承认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喜欢……男人。”
“辣鸡宿主,对任务对象产生感情会让你迷失方向的。”
“我很清楚,你没听见说跟他说我会想他么?”南渠露出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也仅此而已了。”他不是加西亚。
南渠取下脖子上亚当的吊坠,物归原主。
他还是很安然地睡着。
小孩儿啼哭声很剧烈,没有停的预兆,南渠从床顶的洞口爬出去,恰好克劳德满身打翻的牛奶狼狈地打开门,看到救星般地激动:“快来帮我忙!哄宝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