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被淹没在墨色之中，许一晴感觉到了脸颊上的清凉。齐瀚的内心，终究是没有忘记过。
“齐瀚，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许一晴在原地挥舞着双手，险些从栏杆上直接滑落下去。绿色的蕾丝裙在栏杆上划出一条长痕，露出许一晴大腿上雪白的肉，出现几道红痕，明亮得晃眼。
“你别激动！一晴，听我的！”
齐瀚吓得一震，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走了几步。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直接跳下去，你别逼我！”
许一晴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缓缓地往下蹲，赤着的脚感受到了土地的冰凉，两只手慢慢地向下包住双膝，无助得像一个走丢的孩子。
“你们别逼我！你们别逼我！”
细碎的哭泣声一点点地染透夜晚。
齐瀚不敢上前，一双眼睛将白眼仁尽量腾出转向身旁的陶暮，恨不能将她看出一个洞。陶暮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慢吞吞地站起身来，一双眼睛透着狡黠的光芒。
夜晚可以是撕心裂肺的，也可以是充满情义的。
就像是高二的那个夜晚，她们三个偷偷翘掉晚自习，爬到学校紧闭的天台之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六只手交叉在一起，许下要一起去闯荡世界的谣言，童言无忌。
“你做了什么？”
秋若手中提着鞋，急匆匆地赶到天台，一个人蹲在栏杆处无助至极，一个人踌躇不前，一个人似乎是胸有成竹。
陶暮慢慢讲卷发掩饰的面容转过去，一双清澈的眼睛。脚步姗姗，伸出两只手紧紧抱住秋若，“小若，你来了。”亲切得似乎没有过任何嫌隙。
秋若一把将眼前的人推开，直接略过，抓住齐瀚的手，后者耷拉着头，“说，怎么了？”
何木一直在天台门口没有声音，也不敢进去，自己最近真的是背得可以，绝对不能够在自找麻烦。只是自己企图联系上老大，老大的手机却始终都是关机。
“这种事儿他怎么好意思说呢？小若，你愿意做我的辩护律师吗？”陶暮走到秋若的面前，伸手轻抚了一下齐瀚的胸膛，然后拉开自己的衣领，锁骨上一个清晰的吻痕刺着眼。
“齐瀚，你……”
秋若两只手迅速把住齐瀚的衣领，将他往前一拉，长发在动作中也感染了愤怒的气氛。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若，你相信我！”
秋若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齐瀚的眼睛，延后余光中的那一抹小小无助的不和谐身影还是刺痛了自己。两只手快速放下擒住的齐瀚，迅速走到许一晴的面前。
“许一晴，你给我下来，你这是还要死还是怎样？你有没有一点儿骨气啊？！什么破男人？！”
秋若看不惯她这种颓废样，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油然而生。她这样，真的令她很心疼。
“是啊，我没有你遇到的男人好，南方呢个一才是公认的好男人，不是吗？”
许一晴站起身来，楼下再次一阵骚动。
“你说什么呢？跟我走！”
秋若瞪了她一眼，没有跟她计较，就当她是心情不好。手伸出直接将她拉下来便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