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了指头顶的天。
这一句“这里的人”当然指的不是南觞国，双方都是明白人。
廉胥君眯了眯眼。
“你们这是三堂会审？”
族长依旧笑眯眯的：“廉姑娘哪里的话，你是我们大家的恩人，请相信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您不利的！”
廉胥君不置可否，挥手给自己做了张草编的躺椅，挖坑挖的她腰都酸了。
看着她熟练的操控自然之力，族长他们的神情更加复杂了。
“他，没有灵植师的天赋。”
这个“他”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廉胥君笑道。
“你们也不是南觞国人吧？”
族长身后两名大概曾经是修士的人紧张的撺紧了手中武器，族长回头，示意稍安勿躁。
他深吸一口气，对廉胥君说：“我们是吃了人丹的东临国和西鹜国人。”
虽然已经猜到了一部分，廉胥君还是惊了一惊。
“因为吃了人丹，我们得到了南觞国人的力量……”
说着话，他手中一颗种子直接在自然之力的作用下发芽抽条，直到开出朵血色的花。
“你们在说什么？”
木门忽然被推开，南诏铁青着脸出现在门口，手上还端着碗粥，看样子是准备给族长送饭的。
“老家伙，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族长带着一众族人，忽然缓缓跪了下去，老泪纵横。
“南诏少主，我们不指望得到您的原谅，但请您听我们说完！”
无数草藤缠在南诏的双脚直至大腿，全身，柔和却不容拒绝的将他留了下来。
族长说。
“我们原先是鬼帝的追随者……”
五百年前，在鬼帝还不是鬼帝的时候，他只是个天赋异禀八面玲珑的少年，他走遍了四国，结实了当世年轻强者，以武会友，煮酒论剑，直到他……得到了人丹的丹方。
“没有人知道他的丹方是哪里来的，忽然间，他就变了，沉醉于丹术，炼制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极品丹药，增加修为的，恢复灵气的，治疗伤势的……真的很多，他的丹术从无到有，进步快的不可思议，外界的人都以为他从前藏拙了，只有我们这些追随者知道，他当真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成了炼丹大师！”
廉胥君咂咂嘴，大致明白，他肯定是开启了网游系统的炼丹技能，至于丹方，系统奖励也好，花钱买的也罢，和系统也脱不了关系。
南诏被层层缠绕，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族长对他磕了个头，这才道。
“当初，我们好奇南觞国人的自然之力，鬼帝也说这力量是培育灵植的最佳助力，所以……”他咬了咬牙，“他将南觞国人，炼成了人丹！”
南诏浑身的温度仿佛都被这句话夺走，瞳孔涣散，瞬间失去了焦距。
草藤松开，他软倒在地。
“那，我的族人呢？你们，又是谁？”
族长老泪纵横：“南觞国，如今只剩下一个你！”
“那你们呢，你们算什么？”
他一直以为相依为命的族人，甚至长辈，算是什么？
族长和身后所有人深深的低下了头，跪伏在地。
“我们只是服用了人丹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