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特别。
不像东临国的女修,也不像西婺国的女人,更不像南觞国的灵植师。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从不解释自己的身份,也不明白她跑进西婺国那位命孔雀的府上做什么。
但她是变数所在,他自当好好看着。
谁知这一看,他便移不开眼睛了。
篁东开始不知道,他关注着廉胥君,究竟是为了那变数,还是她本身,直到她无意间让他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那个神器。
神器或许就是龟甲预示的变数所在,若不然,为何在所有修士都无计可施的冬季诅咒里,它依然可以汇聚出灵气漩涡?
篁东开始挣扎,是将这神器夺走,还是……
“其实,两者并不矛盾,若是……”
他看着廉胥君巧笑颜兮,看着她在孔府和人斗智斗勇,他原本只是个冷静的旁观者,所求只是那或许能毁掉鬼门的神器,可是他的眼睛却越发的移不开。
他忽然想到,如果廉胥君自愿献出神器呢?为了苍生不行的话,为了他呢?
他能感觉到,君对他不是没有感觉的,而他,也同样对她心动,既然如此……
篁东按捺下带神器回到东临的念头,对暗一暗二道:“我自有分寸。”
他没有看到暗二闪烁的眼神,也没有注意到回去东临的路上,暗二的心不在焉。
直到那黑色的神器被送到了篁凌的面前,一瞬间,他整个大脑都空白了。
他想夺回那法器,想立刻踩上冲虚剑,将这东西放回原处,放回君那里。
可是冬季快来了,上一个冬季,有琴他爹寿元耗尽,已经去了,他不能再等下去,苍生,没法再等下去,他只好,抿紧了唇。
而在他脑海中那些编织着他和君的“以后”的梦,瞬间破碎了。
他想,或许在他做出选择的这一刻,又或许在更早的时候,比如在他不告而别的时候,他和君,就注定有缘无分。
……
有缘无分,多讽刺的词。
他刚刚发现自己对君的感情,刚刚确认这份炽热的爱意与任何算计,任何关于苍生关于鬼门的考量无关,只是因为她这个人,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失去她了。
君的身边有个更适合她的人。
会无条件的宠着她,没原则的替她出气,还可以毫无顾忌的表现出对她的在意。
她值得那样的爱。
他忽然顿悟了,心悦她,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
……
鬼帝已经消失很久了,君和那位女娲族的西帝陛下也神龙见首不见尾。
原先他只不过是见不到君,每回去西婺国,就只能看见那位的臭脸,啧,真不知道君是怎么对着这张脸的!什么神族血脉,什么守护苍生的女娲后人,陵羲就是个醋坛子而已!
“叔叔,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我娘的?”
陵笑笑不满的皱着脸,十分大饶评价:“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人怎么想的,我娘都已经有我爹了,就我爹那个德行,能让你们有机会?”
正在教他阵法的篁东:……
究竟为何君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陵笑笑用令人惊叹的速度完成了阵法的解读后,对他恭敬的弯腰执弟子礼。
篁东:“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对我是敬重还是不敬重……”
陵笑笑瞥他一眼:“一码归一码,你当我老师的时候,我必须要注意礼貌,我娘的。”
不然她可能会揍人……
他爹生气要揍他,他反而不怕,因为只要他娘咳一声,他爹就没火气了,可要是他娘要揍他,他爹只会帮他娘递戒尺!
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