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修养日期,她又开始继续着跟那个人的禁忌关系。事实上,她到萧远房间过夜的次数比以前勤得多。渐渐发现,他们中间似乎展开了一层很微妙的关系,萧远变得十分注意她,她发现他常常悄悄的研究她,冷冷的衡量她。而她呢,也时时在窥探着他,防备着他,因为她不知道他对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形式就好像是一种默契,不需要明讲,在心上就已经达成了一种共识。
二人之间,仿佛在玩着孩童时捉迷藏的游戏,时刻戒备着对方。有时,她一连几天不去他那边过夜,萧远就要派人来找她过去,对于她的态度,他好像变得十分大度,慷慨。自从那次小产之后,他的放纵好像助长了她骨子里潜在的不驯,单云开始学会了顶撞他,而她发觉,每当顶撞他的时候,他都始而愤怒,继则平静,然后他会眯起眼睛望着她,在他无表情的脸上,她可以领悟到那是一种奇异的感情。于是,她渐渐发觉在现今这种相处方式下,她的存在已经莫名其妙的引起了萧远的重视。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女人痛苦悲哀的起点。是的,她深深地爱上了一个男人,一个不爱她而深爱妹妹的男人,所以她已经完全清楚个中滋味。
爱情,它来时你根本不知道,知道时,已无可奈何。
清冷的月光在夜间倾泻,顺着高档木质的地板,延伸到女人妩媚的侧面。
女孩儿的周身,荧荧悠悠地,泛着闪闪白光,纤长的手指弹落到白色琴键上,轻舞飞扬。
婉转的琴声饱含深深的柔情,散漫了一室的思绪。
女孩儿陷在自己的琴声中,浑然不觉。
萧远靠在门橼,微微陶醉着。
一曲终了,云云正欲抽离。
“很好。”背后性感富有磁性声音再熟悉不过,那声音曾经一度令她警惕和疏远,而今却变得有许许期待。她没有立即回头,也许是腼腆,尴尬,因为,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面对身后这个男人时,她会心如鹿撞,面缀桃红,有时候甚至说一句话也会结结巴巴,不是惧怕,只是单纯的紧张。
良久,女孩儿方才旋过身子,挺拔魁梧的身材,毅然挺立在皎洁的月光中,“主人。”
“嗯。”略带些鼻音回应,无形中昭示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气焰。“这首曲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动听。”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首曲子用钢琴独奏会这么好听。”女孩儿悠悠地说,脸上散发着自然地微笑。
“冰莲?”
“是的。”她侧过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这张曲谱——谢谢。”
“不用。”萧远自愿上钩,满怀情欲地回视:“而且你已经提前谢过了。”
他一抬手,轻而易举地就掐住了女人的下颚。“你有胆子勾引我,应该预料到后果。”
他猛然吻下,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挑逗,温热的唇在她的唇齿间游走。惹得小女孩儿隐隐的欲求不满,主动进攻,要求更多。
突如其来,胳膊一紧,身体被萧远无情地拉开,察觉到女孩微微失落的双眸,说:“四手联弹,还没有试过吧?”
四手联弹?与国际知名钢琴家合奏,对于个初学者来说,是一件容重,兴奋的事情。她脸上不由泛起一片薄晕。
噔噔噔噔噔~
小丫头还花痴地自我陶醉呢,萧远已经用琴声起调了。
她看着琴谱,跟上萧远的进度,手指在熟悉的琴键上滑行。她认认真真地看清楚每一个曲调,节拍,方才下手,生怕露出配不上他的马脚。
冰莲,冰莲,她在心中默念,就让我和他一起冰解这莲花的冰冷。
曲谱到了末尾,歌声也渐渐低微了。萧远调回眼光,迷离地看着身边的女孩儿,她纤长的手指在琴键上停留,眼睛却凝视着前方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她的神情是那么落寞,茫然。
云云回过神来,当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的那一刹那,她发现这个男人正用烁热的眼睛盯着她,她低着头,有一点点兴奋,一点点紧张,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已经开始沉沦于萧远的注视,够了,她告诉自己,真的已经够了。她主动环住萧远粗壮的颈脖,贴上了男性坚实的胸膛……
开了一个多小时,汽车停在了离市区不远的一座高级别墅,门口两侧分别都有穿着制服站岗的保镖。
“少爷。”保镖上前迎接,“老爷在客厅等您。”
萧远重重地鼻音“嗯”了一声。
在黑衣保镖的带领下,他走进了别墅大厅。
“少爷,”客厅的保镖见到萧远,挺直腰板响亮地尊称道。
萧亦龙一身黑色盘扣唐装,嘴里叼着烟斗,金光闪闪地吸嘴,尽是纯金打造。
“父亲。”
“嗯。”萧亦龙一副王者之气,“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就不会回来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这把老骨头。”
其实在萧远的心里,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枭雄,但由于童年的记忆,父亲对母亲的冷淡,和母亲的郁郁而终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一直以来他对父亲的态度始终是冷冰冰的。
对于父亲似有似无的指责,他采取的态度是不反驳,也不解释。
儿子惯用的沉默,萧亦龙无奈,只有收兵:“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不知道,要看晴晴的病情。”萧远丝毫没有隐瞒,他知道就算他不说,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根本就在父亲的掌握中。
萧亦龙复杂的眼神看了眼萧远,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你也大了,我不想说太多。不过,我提醒你,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
萧远毫不畏惧地对上萧亦龙的眼睛,冷“哼”一声,道:“是吗?那么当初,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您为什么又不对自己说这番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