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的嗅觉立刻察觉到了什么,锐利的眸光一闪,眼睛看向某处,那唇最终没能吻上,擦着秦安暖的脸颊而过,然后一个用力,将她抱入怀中,再迅速地一个转身,一脚将旁边的摊位踢起!
接着,再迅速地从背包里掏出他特质的手枪,对准某个位置,干净利落地开了一枪。
整个过程速度快到惊人,秦安暖完全没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已经被他按在墙上护住了。
几乎同一时刻,数声枪击声猛地响起,打中了他踢起的那张凳子,那凳子顿时裂成了数块。
一时之间,尖叫声四起,原本平静的小镇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众人吓得纷纷逃窜,叫声,哭声,喊声,混乱成一片。
秦安暖整个人都惊呆了,她被薄玺护在怀中,耳边还在一阵嗡嗡作响,她被吓出了浑身的冷汗。
刚才那子弹,几乎是擦着薄玺的身体而过的啊!
她猛地抬头,只见他抿着唇,脸上的表情紧绷着,眉心隐隐跳动着,太阳穴周围的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仿佛危在旦夕一般!
有人要暗杀薄玺!这个认知,让秦安暖用力地抓紧了他的手臂,手指掐入了他的肉里都不自知。
怎么办?怎么办?薄玺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他们整个国家都要乱了,她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却只能呆呆地蹲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
“别怕!”薄玺更紧地抱住了她,用面前的一道墙掩护着两个人的身体。
薄玺的部下迅速地在他们的周围聚集,手举着手枪,锐利的视线寻找那枪击的方向,直升机在头顶的位置盘旋,整个古镇立即陷入了紧急的戒备之中。
“用你们的命,保护殿下周全,殿下绝对不能有闪失!”皮特深沉冷静的声音透过蓝牙耳机传达到众护卫的耳朵里。
“是!”众人齐齐低声应道。
保护殿下,是他们出生就注定的使命,即便献上性命也在所不惜,薄玺是那个国家的支柱,绝对不能倒,他们对薄玺有着这样的信仰!
薄玺脸上的神情沉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那如猎鹰一般犀利的目光敏锐地搜寻着四处,丝毫也不放松。
秦安暖则被他用身体挡住,她在他怀中屏住了呼吸,瑟瑟地发抖,但是她尽量地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影响到他。
“砰!”
“砰!”
又听到两声枪响,顿时,再一次听到游客和当地的摊贩们可怕的尖叫声,秦安暖透过薄玺的肩膀看到一个人从那城楼的某处掉了下来——
这应该就是妄图刺杀薄玺的人!被薄玺的某个护卫射杀了!她的心一紧,猛地闭上了眼睛!
这下,危机是不是已经解除了?!
薄玺猛地转过身,目光落在城楼下那倒在血泊中的人,他穿着黑色的服装,整张脸都被蒙住了,手里拿着一挺长枪,他还没有死,手动了动,那眼睛里流露出一抹近乎怪异的神色。
“呜呜呜,妈妈,妈妈……”一个两三岁的女孩子,一个人站在旁边空地上站着,茫然四顾地哭的好揪心,“妈妈,妈妈……”
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响亮,秦安暖脸色苍白,月匈膛急促的起伏着,汗液大颗大颗地从脸颊上滑落。
就在同一个时刻,薄玺从地上挺身而起,将秦安暖一把推进墙更里面的位置,自己则一个旋身,跑了过去,一把将那小孩伸手抱起。
“砰!”
“砰!”
再次两声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啊……”秦安暖惊叫一声,然后瞪大了眼睛,眼前一黑,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头撞在围墙上,失去了知觉。
*
“啊!”
一直到了第二天,秦安暖猛地一声尖叫从睡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她做噩梦了,梦见薄玺倒在了血泊里,浑身都是血。
她捂着月匈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和脸几乎成了一个颜色,惨白惨白的,额头上的汗液大颗大颗往下流。
“小姐,您醒了?”艾琳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快步走了进来,拧开墙上的灯,找到床边,关切地问,“您还好吗?”
秦安暖翻身从床上下来,盯紧了艾琳,紧张地问道,“薄玺呢?他在哪里?”她清楚地记得在她晕倒之前,她看到薄玺为了保护那个哭泣的小女孩被射杀了一枪,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
艾琳脸上露出黯淡的神情,低头道,“殿下他……”
“他怎么了,你快告诉我,他怎么了呀!”秦安暖握紧艾琳的手,急切地问说,“他明明可以不用中枪的,是那个匪徒太狡猾了,知道薄玺不会袖手旁观,就故意射杀那个小女孩!”
“殿下中了一枪,刚刚动完手术,现在在休息。”艾琳眼睛里流露出心疼和不舍,“流了好多血,床单换了好几床。”
“我要去看他!”秦安暖急急忙忙站起来,往薄玺的房间走去。
走出房间,便看到皮特和几个护卫正守卫在他的房间门口,见到秦安暖,众人微微鞠躬,个个面露自责的神色。
皮特上前,弯腰道,“是我们保护不利,让殿下受伤了。”
秦安暖眼底噙着泪花,说道,“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是对方太狡猾了,现在知道是哪方人马干的了吗?”
皮特摇头,眼睛因为失责而流露出愧疚和自责,“已经在秘密调查中,此事不能宣扬,所以我们当天下午就对古镇进行了清场,封锁了殿下被枪击的消息,调查还需要一点时间。”
“嗯。”秦安暖点了点头,说道,“您辛苦了,我进去看看他。”
“好,也许他正需要您。”皮特将门推开,秦安暖走了进去。
只见,薄玺闭眼躺在洁白的床上,两只手放在被子上,他那张英俊的脸显得有些苍白,眉头轻皱着,嘴唇还有一点干裂,看样子便是失血过多。
看到他这个模样,秦安暖的心像是针扎一样的疼,眼泪夺眶而出,她慢慢地,轻轻地走了过去,站在床边,泪珠止不住地流。
大约意识到了什么,睡眠中的薄玺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睁开便看到秦安暖那红着眼睛在哭的样子,他微微一愣,嘶哑着声音,“怎么哭了?”
“……”秦安暖蹲了下来,趴在他的面前,哽咽着说,“你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薄玺脸上露出一点笑容,“不要看了,不是什么大伤,子弹夹出来了,再休息一下就会好的,省的你又哭。”
秦安暖满脸泪痕,有点生气的样子看着他,“有颗子弹被射到了身体里,你还说的这么轻松,你差一点就没命了,知道吗?”
“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薄玺仍旧笑着,说道。
“给我看看吧。”秦安暖轻轻掀开他的被子,他上身没有穿衣服,赤果着,所以她一掀开被子就看到了他左边腰部上包扎着的那一块手巴掌大的纱布,那纱布上还透着一点血迹。
“……”秦安暖的眼泪,又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哽咽着说,“一定很疼吧,听艾琳说流了很多很多血。”
“你听艾琳胡说,她怕血,一点点也说很多了。”看她这样哭泣的样子,薄玺抬起手,用手背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说道,“别哭,你哭我才会疼,心疼啊。”
“你,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秦安暖气笑了,替他拉过被子盖上,准备站起来。
但是,薄玺拉着她的手,轻轻用力捏了捏,看着她说,“安暖,我想抱抱你。”
“我怕弄疼你。”秦安暖担心的说。
“不会的,我知道自己伤在哪里,你不要乱动就好。”他将她拉入怀中,一起躺在床上。
秦安暖的背贴着他的月匈膛,他的手从后面圈到她的腰前,身子轻轻靠着她——
像漫画中那样,暖暖地躺在一起。
“我不去总理府赴宴了,我会打电话给那边的人,说我不去了,我陪你。”秦安暖想起今天还要进行的赴宴,便说道。
“不,你要如期赴约。”但是,薄玺却说道。
“为什么?”她扭头,看着身后的人,“你伤成了这样,我还去吃什么饭。再说,总理的计划我没有兴趣,我不要留在国内去做那些事,能代替我为他做事的人有很多,而现在,我只想留下来好好陪陪你。”
今天,当她看到薄玺中枪的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要彻底失去他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后怕。
“刺杀我的人还没有找到,但是这肯定不是个人的力量,而是某一股势力在暗中计划的行为,他们现在也一定还在密切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如果你不去,那就是在告诉他们,我受了重伤,这影响甚大,明白吗?”
秦安暖流着眼泪,点头说道,“我明白,我明白。好,那我去,但是你要好好地,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工作,就躺在床上,好好的休养,你答应我,好吗?”
薄玺扳过她的身子,两人面对面着,他说道,“安暖,这点伤,真的没关系,这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最后一次,我的命,一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有人在盯着。但是,我会一直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