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府。
“太好了!”孙一元挂了电话,面露喜悦之色,那金丝边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散发出一丝阴冷,说道,“警局那边的消息,秦安暖的脸毁容了,脸上三刀,刀刀见骨,就算再好的整容修复手术恐怕都救不了了。”
“什么……”杜若男听了,露出惊讶的表情,脸色稍显苍白,然后害怕地靠近孙一元的怀中,颤抖着声音说,“毁容?这么惨,是谁做的呢?”
孙一元唇角微扬,露出冷漠的表情,“谁做的有什么关系,只要能为芃芃和你出口气就是好的。”
杜若男倚靠在孙一元的怀中,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冷若冰霜,透着无情和残忍,但是,嘴里却装作有点问道,“老公,难道,是你……是你下的手吗?”
“若男,谁做的毫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下贱的女人连唯一的那张脸都没有了,她还有什么资本再获得皇储和叶淮南的保护。男人在外貌上很现实的,没有男人能长久地忍受一个面目可憎的丑八卦,何况皇储和叶淮南,任何一个都是世人的焦点,他们不会容许一个脸上满脸刀疤的女人在身边的。”孙一元想着妹妹的冤屈已报,心情格外的舒坦。
他一把将杜若男抱起,抛在床上,欺身上去,手探入,扯落她的底裤,呼吸粗喘着,目光微淫。
“是啊,她还有什么资格获得男人的爱和保护呢。”杜若男依附在他的身下柔声的,喃喃地道,目光中却闪过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神色。
她乖巧地任他索取,又巧妙地迎合,她曾经化名在日本找女忧学习过这方面的技巧,并且在那里找人训练,所以,在通过忄生事虏获男人方面,她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看似刻意的,其实有时不经意的挑豆,明明经验丰富,可又让男人产生一种她格外青涩可怜的错觉,这样的她,令孙一元近乎疯狂,所以才会……做下了那一桩足以摧毁总理声誉和地位的事。
“皇储和叶淮南都在全力地追查真相,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快得逞的。”孙一元扌无扌莫着身下的女人,语气阴森地说道。
孙芃的房门终于肯打开了!
在分手声明发表完后,她就躲在这房间里,躲了三天三夜,不肯见任何人,而现在,她终于出来了。
过了三天,她的头发凌乱,面容寡白,毫无血色,还未走近,便感觉到她身上那一身浓浓的酒气。
她的佣人英嫂一直守在门外,现在见她出来了,一脸的兴奋,高兴地说,“五小姐,您饿了吧,我给您做您爱吃的菜去。”
“帮我把电视机打开吧。”孙芃在沙发上坐下来,说道。
“是,小姐。”英嫂连忙将电视开了,然后再去准备吃的了,她心里有些奇怪,这小姐因为退婚的事堕落了三天三夜,现在突然就出来了,而且一出来就要看电视——
看什么电视啊。
孙芃面无表情地拿着遥控器,一个一个的台换过去,当电视画面停留在某条新闻消息上的时候,她停止了按,目光紧紧地盯着。
“各位观众朋友,前天早上在XX路发现了一名脸被重度切割的受害人。据悉,警察正在全力地侦查中,所以现在还不能对案件定性……”
电视屏幕上,一个头上套着塑料袋的女人被从地上抬起来,抬上了救护车,她的身下留下了一片骇人的血迹——
孙芃看到这情景,禁不住脸色有点苍白,打了个冷颤,喃喃地说道:
“这样都还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秦安暖,或许,你真的是个得到老天眷顾的人,那么,我呢……”
她唇角溢起一丝苦笑,现在,全世界铺天盖地的,都是她和叶淮南解除婚约的新闻和报道——
“难道,我就这样退出了吗?我应该成全你吗?如果你的脸毁了,淮南……还会在乎你吗?”
“五小姐,燕窝粥来了,您喝一点吧,您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这时候,英嫂端了一碗燕窝粥过来,小声地说道。
*
天已经全部都黑了。
秦安暖站在窗户前,站了很久很久,一直看着天边,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夜幕降临,呦呦则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无声地陪伴着。
看到房中,已经没有了光线,她准备去开灯。
“不要开灯!”秦安暖却阻止道,呦呦的手顿了下来,柔声说道——
“安暖,已经看不见了。”
“呦呦,我有点想吃这个楼下的包子了,以前我在下面买过的那种,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她突然提出想吃东西。
“有,有,肯定有,安暖,你等一等,我现在就去买。”呦呦见她主动提出要吃包子,高兴极了,连忙拿了零钱,关上门匆匆地跑了出去!
而秦安暖继续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楼下,直到看到呦呦跑到了楼下,再快速地跑到那包子铺那里去,她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她木然着一张脸,将窗户的窗帘拉上了,顿时,房中最后一点亮光也被挡在了外面,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她再走到门边,手握住门把,用力地往下一按——
门反锁,而且锁死了!
啪嗒一声,她将灯开了。
然后,她走到床边,将呦呦的手机打开,调成照相的自拍模式,面对着自己,然后她伸手,将脸上缠绕着的纱布解开,一圈一圈的全部松开了,毫无遮掩地露出了自己这毫无遮掩的脸——
她浑身一个颤抖,这一次,她看的更加清楚了,她拿着手机的手直发抖——
镜子里的,根本不是她!
分明是一个魔鬼,一个面目可憎的恶魔啊!
这样的一张脸,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将来除了吓到人,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她慢慢,慢慢地放下了手机,走回开关处,将房间的灯关掉了。
再凭着对房间的感觉,走回床边,坐了上去,然后她拉开抽屉,翻开里面的东西,将放在最下面的一把剪刀拿了出来。
这剪刀是今天她在徐护士的医药箱里拿过来的,在黑暗之中闪过一阵微微的寒光。
她用力地瞪圆了双眼,看着这剪刀有些出神,一直就这么看着,看着——
最后,那锋利的刃口对准了她的手腕,她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用力一划!
顿时,那刺目的鲜血喷薄而出!剪刀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慢慢,慢慢地躺了下去,缓缓地闭上眼睛,两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床单,慢慢地染红了,好像开出一朵一朵的彼岸花,妖艳,触目惊心。
房间里,好安静,好安静,安静到能听到那鲜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的声音——
啪嗒——
啪嗒——
啪嗒——
每一声,都预示着一个生命在慢慢,慢慢地流逝。
呦呦高高兴兴地买完了包子,付了钱,拎着包子转身往医院里跑去。
“姐姐,对不起,我买包子少了一块钱,你可以借我一下吗?我住在09号病房,我等一下就把钱给你送过去。”
她正要走的时候,却被一个小姑娘喊住了,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没事,一块钱,给你吧。”她将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块钱给了这求助的小姑娘。
然后拎着包子准备回去,当她回头习惯性地抬眼看了眼秦安暖住着的病房的方向——
“咦?”她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一下,“安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把窗帘也拉上了呀?是觉得太吵了吗?”
她拎着包子,一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边偶尔抬头看看那窗户——
走啊——
走啊……
突然!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心里猛地跌倒了地上,她连忙加快的脚下的步伐,飞快地往楼上走去。
她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嘴里急着轻喊道——
“不要,不要啊,安暖,千万不要!!”
她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手里的包子,掉在了地上,从楼梯口一个一个地滚下来,沾了灰,全部都不能再要了。
*
叶淮南的别墅,这里因为多了一个小小的主人,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的佣人似乎找到了活力一般,全都围着暄暄转。
当叶淮南开着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当他看到家中亮着的那道亮光时,想到家里有个属于自己的儿子,他原本失落的心,又得到了一丝慰藉,下车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回来了?”当他的脚步跨下车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一抹小小的身影朝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期待的表情走到他的面前。
回家,看到一个在等待着他的孩子,这是一种真正奇妙的体验,看到这孩子,他感到疲累空虚的身体里,获得了一丝力量。
他弯下腰,问道,“吃过晚餐了吗?”
暄暄点头,“我吃过了,您呢?”
叶淮南说道,“我没有胃口,暄暄。”
“是因为妈妈吗?”暄暄低着头,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