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眼中闪着一丝异样光彩:“瑶妹在不断变强,我自然也不能被落下。”一边说着,她伸手扯了扯叶无归的衣袖:“叶郎要不要陪我一同去?”叶无归哈哈大笑几声,言道:“这是自然!我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最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
闻言,云禾嘴角缓缓上扬:“说不准,我们还能在路上遇到瑶妹呢。”
二人正说着话,就听宗内传来三长老的呼喊:“掌门醒了!掌门醒了!”
一听这话,云禾二人赶忙转身向宗内走去。
掌门昏迷这几日时间,太一门上下人心惶惶,很多弟子甚至偷偷溜出了宗去,没有再回来。大长老等人把心思都放在了掌门身上,自然没空去理会那些逃掉的弟子。
不过想来也是人之常情,任谁听到“煞星”二字都是避而不及,哪里像掌门一样,偏偏要死保。
快步来到大长老府邸,院中已经站满了人,除去几位长老,还有一些修为不低的门内弟子,一众人皆是神色紧张的向房间内张望着。
见二人来到院中,钱风三两步凑上前:“云禾师妹,无归师弟,掌门好像有话对你们说。”
“对我们说?”云禾一愣,与叶无归对视了一眼,抬腿走进了屋子。
此时屋内很干净,桌椅不知道去了哪里,掌门一袭白衫盘膝坐在屋子正中,大长老几人则是满头大汗的围坐一旁,手中灵力不断向掌门体内传着。
听到门口的声音,柳济睁开眼,看了看云禾,咧嘴笑道:“来了?”
“见过掌门!”云禾与叶无归异口同声,旋即单膝跪地行了个礼。
“行了,起来吧。”柳济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现在这个样子,让你们见笑了。”
“掌门说笑了,无论如何,您都是太一门掌门,没人敢笑话您,再说”叶无归抬头看了看柳济,继续道:“再说那王莽还是突然出手,着实可恨!”周围变得有些静悄悄的,只有瑞鹤挥动翅膀所发出的风声。岑瑶竖起耳朵,浑身紧绷着,生怕从迷雾中蹿出什么东西来。
之后的连续数日,岑瑶特地留意了一下王莽。
和钱风说的一样,王莽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出门,偶尔一两次露面还是去五长老府上的,这样一来,岑瑶先前猜测的第三个人就是存在的,但这个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几日时间,她仔细参悟了一番墨云决,发现墨云决与太虚留下那套功法所要打通的经脉竟然有十之七八是相同的,而且这几日内,通过青蓝空间,她的修为也是稳定在了练气八层,第二条“虚脉”也已经打通,体内灵气运转速度快了不少。
这日正午,云禾一路小跑着冲进房间,见岑瑶还在静坐休息,只好坐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其实在云禾还没推开房门的时候,岑瑶就已经感受到了,虚脉打通后,她自身感知好像本能的变强不少,也不知道是墨云决的功劳,还是太虚留下那一套功法的功劳。
缓缓呼了口气,她睁开眼,望着坐在一旁的云禾,笑道:“二小姐,发生什么事让你这样着急?”
“是长老那边的事。”云禾见岑瑶醒过来,赶忙道:“大长老他们好像抓到了偷盗宗门禁术的人,现在师兄弟们都聚集在了道榜前,我特地来问你要不要过去。”
“哦?”岑瑶一愣,下意识问道:“可是那个王莽?”
“不是。”云禾摇头:“我们没有见过这个人,不过听钱师兄的话,这人好像也不是赤灵宗的。”
“钱师兄知道?”岑瑶一边说着,一边下了通铺,与云禾一同向屋外走去。
道榜距离二人住处并不太远,走了没多久便见得一群宗内弟子将其团团围住,在道榜旁边,站着大长老与三长老。
“今日将你们召来,只为了一件事。”大长老环视一圈,朗声道:“前几日,宗内禁术被盗,好在禁术没有流到宗外,偷盗之人也被我们抓了出来。”
云禾带着岑瑶,二人一路小跑着,穿过一众弟子来到中心处,钱风正一本正经的听着。
“钱师兄。”岑瑶站在一旁,与前者打了个招呼。
“岑瑶师妹来啦。”钱风也是笑着小声回应着:“大长老还真是神通广大,短短几日就把那贼子给抓住了。”
点点头,岑瑶问道:“说起来,钱师兄可知道贼子源于何方?”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钱风摇了摇头头:“不过可以肯定不是赤灵宗人。我们与赤灵宗结怨多年,虽然掌门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让我们与赤灵宗有过多接触,但赤灵宗弟子的特征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岑瑶刚想问是什么特征,就听得大长老继续言道:“此次主要说的,是负责巡守宗门的弟子,若不是你们疏于职守,怎会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说罢,他一挥手,就见柳宣以及另外一名弟子压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汉子就走了上来。
中年汉子头发很长,把脸遮了严严实实,真个人好像都不会走路一样,被二人拖着。
“这就是那个外人?”岑瑶是有些没想到,不管从那个方向来看,他都不像是一个有能力混入太一门的人,所以岑瑶第一个反应是大长老随便找了个人来顶替那个真正的盗贼。
可转念一想,以大长老的为人来看,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才对。
“嗯,这人原本不是这般模样。”钱风点了点头,小声道:“我刚看见他的时候,是一身素袍,整个人看起来倒有些像大家公子,只是不知道这,手指在嘴边一划,丝丝鲜血自其拇指处渗出,她看着再度冲来的清阙子,一声冷哼,带着血的手指迅速按下,在符箓上划出一道血痕。“万剑阵,御!”话落,符箓发出一道刺目金霞,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再睁开眼时,漫天居然多出了数百柄泛着金光的长剑,悬浮在秀蛾身前,浮动如同呼吸一般,极有规律。
清阙子眨眼间便来到了近前,手中白光一闪,多了一柄拂尘,拂尘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匹练横飞而出,轰击在那片剑阵当中,居然没将其攻破,力量仿佛都被卸去了一般。
见状,清阙子发出一声轻咦,不死心的再次一甩拂尘,结果却和方才一样。
“怪哉怪哉。”他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句,身子刚要动作,就见秀蛾将那符箓贴在自己胸前,双手结了一个奇怪的法印:“万箭阵,破!”
又是一声低喝,秀蛾身形仿佛都变大了几分,身前剑阵一顿,旋即化作漫天剑雨,向清阙子疾飞而去!
清阙子自然不敢硬接,身子一闪,来到了演武台的另一边,哪知道这片剑雨居然不依不饶,也跟随着一同飞了过来,速度之快,众人只看得清一片霞光一闪而过。
脚下还未站稳,再一抬头,剑雨已然到了身前,清阙子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脚下再度用力,身子飘然而起,直取秀儿而去。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连三岁小孩子都知晓。
可见清阙子朝自己飞来,秀蛾脸上竟是没有一丝慌张,前者感觉到一丝不对,再想回身,却是为时已晚。
自秀蛾脚下,突然燃起了一片熊熊烈焰,被一阵狂风席卷着,瞬间便将清阙子吞噬了进去。
岑瑶在台下看的最清楚,这秀蛾虽然实力与清阙子相差甚远,但却有一身的好宝贝,不论是方才那套剑阵符箓还是此刻的熊熊烈焰,都是她所用法器而制。
“这女子,可是什么名门望派的后代?”莫半云抿了抿嘴,言道。
岑瑶没有开口,站在一旁的青麟真人却是一晃脑袋,言道:“您还真猜着了,这位秀蛾姑娘,名气在整个东玄洲,可都是相当大的。”
“哦?此话怎讲?”岑瑶在身后开口问道。
“您共有十位长老监管,其中二长老,便是秀蛾姑娘的父亲。”
岑瑶恍然,怪不得她如此年纪居然能在身上掏出这么多的宝贝来。
说话间,台上却是异变突起。
秀蛾用烈焰将清阙子吞噬后,还不等松上一口气,就听烈焰当中传来一声“噼啪”声响,再去看时,烈焰如同被吸收了一般,迅速向中心聚拢,最后,显出了清阙子的身形,而烈焰,正被他拖在手上。
看着他手上小了数倍的烈焰,秀蛾这才起剑落,几人的脑袋“咕噜噜”全掉了下来!这一下便骇住了后边的弟子,一众人吞咽着口水,却没人敢再向前一步。
天鸣凤宗前,一片寂静。
宗门之上,四长老搀扶着老妇人停在半空,老妇人脸色也是不好看,望着白羽:“白衣剑仙,怎么会掺和寻常俗事?”
“这位姑娘是我的挚友,她有难,我自然要帮。”白羽双手背在身后,那柄冰蓝长剑在身周盘旋,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剑仙的味道。
“哼,是这女娃娃挑衅在先,更是重伤于我,难道不该杀?!”
“所以你们举宗对付一个已无再战之力的女子,就行的光明磊落了?”
“你”
说话间,天际又是一道破空声,岑瑶抬头望去,就见云禾居然也御器而来,面容中满是焦急神色,转眼间来到岑瑶面前:“瑶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岑瑶摆摆手:“我不是告诫过你,让你在那里等我回去的么?”
“你还好意思说!”云禾白了她一眼,嗔道:“若不,然后一歪头:“这两个字从何说起?”
“变得越强,能活的时间就越久,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生老病死,最后离你远去,应当是无比孤独的吧”
云禾一愣,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这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考虑还过早了些,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我们一同逃离云府,去寻那天一门对了瑶妹,你的修为”
“前几日到达了练气五层。”岑瑶小声道。
“练气五层?!”这几个字对云禾来说,无疑是一道惊雷:“瑶妹,你就用了几日,竟然直接到了练气五层境界?”
“这都是那九天玄玉的功劳。”岑瑶抿嘴一笑,回道。
“九天玄玉竟然有如此功效”云禾感叹道:“你看,我就说放在大姐那里就是浪费,她用了几十日,修为也没有上升分毫。”
二人正说着,就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大吼:“打人了!叶府公子打死人了!”
原本她们是没兴趣凑热闹的,但“叶府公子”四个字传入耳畔,瞬间便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叶府公子?不就是前些日子找大姐提亲那个?”云禾狡黠一笑,拉住岑瑶的胳膊:“瑶妹,我们去看一看!”
岑瑶被拉扯着,无奈,也只好顺势与她一同走了过去。
挤进人群,就见一身着锦袍的男子正一脸无奈站在那里,面前,则是倒地不起不断哀嚎的中年摊贩。
“打人了,打人了!叶家公子要打死人了!”那摊贩一边在地上来回翻滚,一遍哀嚎个不停,看的众人也是一阵侧目。
“你这人还讲不讲理?”锦袍男子望着摊贩,脸上汗都给急出来了:“我只是看一看灵药,你偏说我要买,要买也行,可这下品灵药,你居然要我一百灵石?”
“亏你还是堂堂叶家公子,怎还赖我一个小商贩的账!”那摊贩仰起头,脸上满是倔强:“万灵血芝是我从悬崖舍命摘来的,足有千年药性,可你看完后,万灵血芝竟然变成了一株百年药性都不到的灵药,不是你还能是谁?”
岑瑶在旁边听了个清楚,心道叶府在龙把九环勾交给紫竹这件事让她有些不解的话,那他让紫竹把九环勾献出来供天下人抢夺这件事,就足以让她震惊了。上一世,岑瑶甚至自己太过高调,仇家众多,于是不断告诫太虚要行事低调,为人谦。”燕九言道。“宗主,我这番话,可是事关整个赤灵宗啊……”玉鼎面露难色。
闻言,燕九一拍桌,怒斥道:“没听懂我的话么?有话便说,你这样让我如何在拓拔兄面前自处?!”
“诶,燕兄不必动气。”拓拔一见,赶忙伸手阻止道:“既然是关乎整个赤灵宗上下,那我就先不叨扰了,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呐…”
说着,拓拔羽起身,与燕九拱了拱手。
后者也赶忙起身回了一礼,言道:“今日不算,你我兄弟二人,下次一定不醉不归!”
“好,说定了!”
“你们几个,通知弟子送一送拓拔兄。”
“去,瑶妹不要乱说!”云禾脸上更红几分,好像能滴出血来一般。想来也是,虽然在府上不怎么被家主喜欢,但怎么说云禾也是大家闺秀,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
“行了行了。”三长老摆摆手,问道:“云禾,你感觉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摇摇头,她直接从床榻上走了下来,伸展着胳膊回应道:“我身体没感觉到什么不适,反倒反倒是有点舒适,修为好像也增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