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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
围绕着一个小圆桌,苏良、那森和符榕三人席地而坐。
苏良为两位都倒了一杯热水——这是苏良此时能招待二人的,最好的饮品了。
“呀……真想不到啊,符桐竟然还有个妹妹。”苏良笑脸盈盈,对面的姑娘报以微笑,姣好的面容透着丝丝灵气,让苏良这种见过很多美女的人,也忍不住心头赞叹这女子的秀美。
再回想起符桐的模样——即使带着那病态的苍白,也依旧是一个帅哥标准的轮廓。虽然在苏良这种纯汉子的眼中,有点娘娘腔,但是如果放在女人的眼中,应该也是属于那种病弱贵公子的形象吧?
真是基因的胜利。
苏良无奈的笑笑,把目光转向那森:“那森哥,没想到来的是你啊!好久不见,想煞小弟了!”
那森默默地看了看苏良那虚伪的嘴脸,面无表情的以虚伪还虚伪:“我也想煞你了。”
顿时一阵宁静。
符榕嘴角抿着笑,微微侧过头去——她是知道的,自家队长的习性。虽然是个冷峻严肃的人,却总是喜欢讲一些让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类似于冷笑话似的话。
有点让人无语,又有点让人无奈。
那森说完话,似乎气氛就与他无关了。苏良反映了半天,实在不知道作何反应,于是开始尝试着转移话题——
“哦,符桐他……伤怎么样了?”苏良的记忆里,上次在历山区,符桐可是受了不轻的伤。
“哥哥他还在休养中。”符榕的声音也很甜,但却不是那种滑腻的甜。声音很轻,很随和,也很悦耳,很容易让人产生好印象。
“这样啊,”苏良干笑:“都是因为我。太累赘了。”
听苏良这么说,符榕却微笑着摇头:“可是哥哥却跟我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有趣?”苏良忽然有点听不懂了。
“是说你的枪法。”没想到接话的,却是旁边的那森。这个冷面汉子目光如炬,给苏良带来了很大的压迫感:“枪法精准,却漏洞百出。像是经过很多的训练才能有的技术,有的时候又好像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恩……的确没怎么训练,就是小的时候很喜欢这个,就练了练。”苏良摸摸脸,不好意思地说:“你也知道我家,除了枪也没别的东西了。”
那森将信将疑的看着苏良。苏良受不了这个目光,再次开始话题转移:“对了,梅老大有和你们说什么么?”
说起正事,那森本来就很严肃的脸立刻变得更加严肃了:“我们是梅老大派来协助你寻找海晶的。原本的计划是,人员和物资是一起到达奉丹的,但是路上出了一些特殊情况,导致物资抵达这里,还需要一周的时间。”
那森用平直的声线,默默地把一切陈述给苏良。
“那么——咱们要一周之后才能出发前往龙江区?”苏良有些头疼——七天的时间,什么都不做的话,苏良觉得实在是有点荒废。
“保守估计,应该是一周时间。”那森点头。
苏良无奈,但也只能如此。
“还不知道这位是?”那森目光扫向坐在帐篷边缘的苏醒。
“啊……这位是我的……表弟。”苏良现在最苦恼的事情,莫过于介绍苏醒是自己的谁。
“表弟?”那森皱了皱眉——在他掌握的有关于苏良的资料上,从来没有看见过苏良有什么表弟:“怎么称呼?”
“阿醒!叫他阿醒就可以!”苏良此时内心再向两个人道歉——对不起那森!我骗了你!对不起二叔!看来你这个辈分再也升不上去了!
苏醒倒是无所谓于辈分问题——异变种对于辈分,有着天生的漠视。毕竟他们因为人鱼病毒的关系,外貌很难发生变化。他之前又失去过记忆——来到苏家之前的事情,他可是什么都想不起。
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当年与苏擎相遇,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了“苏”这个姓氏吧?
那森的目光从苏醒的脸上,慢慢的挪到了他身边放置的两把刀——缠着布条,看不出是什么样子。但是使用双刀?这倒让那森稍微有点在意。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旁边的苏良忽然问道:“对了,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那群人是什么人?”
那森的注意力回到苏良的话上,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异变种。不过不是全部——那几个躲在后面的大概都是人类。我们再来的路上和他们碰上了——是不是偶然还很难说。也许物资的事情,也和他们有关。”
“你是说,他们在搞鬼?”苏良不由得有点郁闷——他一个小小的苏良,炖肉都熬不出两锅汤的货,怎么往哪儿走都有小尾巴跟在后面。
“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那森虽然这样说,但是苏良看他的表情,却显然已经确认了这一点。
但是对于苏良来说,无论这些异变种是不是因为某种目的而跟来的,只要他们在这里,那就有可能起冲突。看来接下来的事情,苏良需要更加谨慎一些了。
……
帐篷里的谈论还在继续。但是在帐篷外,却鬼鬼祟祟的站着一个人——略微发福的身体,此时正努力的匍匐的向帐篷靠近。这人如果苏良看见了,一定能认出来——这位也是车队的一位煤老板。也是当时潘先生向大家介绍苏良的时候,问了苏良是“哪个家族的少爷”的那个人。
虽然苏良知道这个人素质不怎么样,但是却依旧想不到他会偷听苏良他们的谈话。
里面的声音不怎么大,但是还是能隐约听见一些关键词语。
他摸着下巴,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海晶?龙江区么……这群小家伙来历有点有趣啊!”
……
那森和符榕在苏良的帐篷旁边搭起了另一个帐篷。
日子也不像是苏良想象中那么难熬。这几天闲着没事就四处逛一逛——欣赏这雪景,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苏良最喜欢的,是奉丹的雾凇。
在村头有一大片的树林。就算是在树木最茂盛的时节,苏良也没有觉得它们如此迷人——这是一种隔绝人烟的美丽,这些树木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袭白衣,
灵气逼人。冷极,继而美极。美极,进而令人目眩神迷。
苏良独自站在雾凇之下,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罗淞,这个带给自己无尽麻烦的家伙,似乎曾经和自己说过他的故乡——那也是一个有雪的地方。
他说,他曾经在雪地里打滚,也说,他曾经用雪块儿堆砌过城堡,还说,他品尝过雪的味道……
他还说,要带苏良一起去他的故乡看看。
作为朋友。
……
朋友……么?
苏良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仰头望向天空。
洁白的雾凇,冰封了生机。刺骨的冰寒,却能让死物永存。
罗淞呢?他再也看不到了。
十年前的苏良,没有朋友。身边有很多想要和自己交朋友的孩子——但是他们都是被大人告知:“去和苏少爷玩儿。”也有可能直接被命令:“不要让苏少爷觉得不开心。”
那样的,不是朋友。
十年前的苏良,也没有亲人。母亲早在苏良还在襁褓中时,就已经离世。无数的谣言,统统指向了父亲——苏良真的想把那一切当成谣言,可是即便自己亲口问父亲:“是爸爸杀了妈妈么?”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否认。
为什么,不否认?年幼的苏良,从那之后,开始抗拒自己的父亲。随着苏良逐渐长大,脑海里有关父亲的信息,却少到了模糊——直到有一天,那个人默默地看着苏良,对他说:“我对你,并无任何期望。”
那样的,也不能算是父亲。
……
然后,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戴着眼镜,总是一副乖宝宝模样的小孩子,来到苏家,和苏良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那个孩子指着苏良的鼻子,喊出苏良到现在都忘记不了的一句话:“残障!弱智!白痴!傻逼!”到现在苏良想起这件事,都啧啧称奇——罗淞那小子一直都是彬彬有礼,很少有那么失态、甚至爆粗口的情况。有时候也会努力回忆,当时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家伙说了一连串的骂人的话?
……嘛,算了。他都死了,想起来又能怎么样呢?
苏良慢慢的躺在了雪地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冷。
罗淞回到自己的故乡之后,就再无音信——但是苏良看过他的日记。那家伙,从很多年前的某一天起,就开始记录有关于天选之路的事情。那个家伙,为那神秘的地方痴迷。
他甚至在日记里写过:那是我的梦想。
……苏良不会理解的。哪怕是现在。
他不是笨蛋,但是罗淞是。但是即使那家伙是个笨蛋,应该也知道,天选之路能给人带来的,只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就好像是苏良此时的处境。
但是那家伙却说,那是他的理想。
……啊,多么愚蠢的理想。
……
身下的雪花并不柔软,却也不坚硬。既不会把悲伤的人安慰,又不会让人悲伤。
眼前的天空,藏在洁白的枝头之后。阳光在雾凇的四周,笼上了金色的光环。苏良闭上了眼——
“我现在要开始走你曾经想要走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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