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澜真君也知自己之前对云泠的态度颇有些无礼,而现在又火急火燎要她沁丹,委实有些尴尬。
不过嘛,他好歹是云泠的长辈。她若是不情愿,那他舍下这张老脸说几句好话,给些天材地宝用来交换也是可行的。
哪知云泠却并不推搡,直接点头答应。而且,还将容珏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
听她说的仔细,子澜真君对她的沁丹术更加有了信心。
“你放心沁丹,其他的事情交与我。无论能不能救回阿珏,我绝不会让你担半点干系。你说说,需要些什么灵植,我这就峰上的人去准备。”
见他很是自信,云泠便也不再多说。
她婉拒了子澜真君要帮她寻找灵植的要求,自行去了隔壁的房间内。
她静下心,开始在沧海蓝田里寻找需要的灵植。
自她开始赚灵石后,她就一直将沧海蓝田中的灵气填得满满的。没想到随身药圃因灵气充裕又发生了变化,里面的灵田又增加了数倍之巨,颇有几分成长法宝的意思。除了一些极其特殊的灵植难以在沧海蓝田中成活,几乎整个龙佑六、七成的灵植都已囊括在内。
炼制濯药丹的灵植不算特殊,药圃中都有。
只是,因她一年多灵力全失进不去沧海蓝田,如今里面好些灵植因无人打理错过了最佳采摘时间,不免有些心疼。
她萌生了寻找一只靠谱的灵兽帮她管理灵田的想法。
她可不指望阿酒能帮她打理,它不祸害田中的灵植她就谢天谢地了、
因着容珏伤势严重且特殊,云泠便想着沁炼几颗高阶的濯妖丹,这一忙活便花了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她将丹药交给子澜真君后就匆匆回了玉濯峰。
清微真君正准备启程去剑宗。
“泠儿,我以为你会先回剑宗,还想着在剑宗找你说说话。”清微真君满眼笑意。
“师祖,我可是咱们玄灵宗的弟子,历劫回来自然是要先回自己门派的。”
云泠抓着她的衣袖晃着,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嗔意。
“这么大了还撒娇。”清微真君轻抚她的发丝。
她还恍惚记得小姑娘刚入宗时那怯生生的模样,一晃眼,小姑娘已是金丹真人了。从圆石城一别开始,也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可在她身上却发生了无数的事情,令她一直忧着心。
清微真君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话想问,可看着小姑娘清丽的脸庞,话到嘴巴却不知从哪开口,终是道了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无论如何,至少泠儿是回来了。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两人叙了一会话后,云泠问道:“师祖,此次你是和宗内哪位真君前往剑宗?”
“是苍夜真君,”清微真君回着,又许诺道:“虽不知这开启后会如何,不过你放心,属于我们玄灵宗的那一份里头必定有你!”
云泠如释重负。
“多谢师祖。”
“去吧,去找你两位师伯报个平安。”
与清微真君道别后,云泠去了明樱师伯处,收到了一箩筐的唠叨。
好在明樱师伯告诉她说明霜师伯出门历练去了,她才松了一口气。明霜师伯为人严肃,有时候面对这位师伯,她打心底里发憷。
而后,她又去了洛凝欢的洞府。不出意外,又是一顿唠叨的关切之语。
等云泠回到自己的洞府时,已是月上中天。
还未等她歇下,门口又传来轻唤声。
“云师妹,你回来了吗?”
云泠打开禁制一看,却是秦绯歌。
“秦师姐!”
因有了龙灵之地组队历练的关系,她们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峰上弟子说你已经回宗了,还替容师叔炼了丹,我才知你回宗了,便来看看你。你无碍吧?”
云泠从秦绯歌的话语中听到了关心,还有一丝......别扭。
想来咱们这位寻阳峰的明珠往日高傲惯了,关心人的话平时说的太少,此时就有些不自然。
云泠不甚在意:“全须全尾,多谢秦师姐关心。”
秦绯歌细细地打量她一遍,点点头道:“......那就好。”
秦绯歌深夜到访也是一片心意,云泠邀请她:“秦师姐可要进去喝杯酒?”
“好。”
秦绯歌跟着云泠进了洞府,在石凳上桌下。
云泠给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清芳渡。夜深,浅酌为好。
酒过三巡,秦绯歌从她的灵酒开始夸起,一直夸到了她挂在墙上的沧澜海特产,颇有些没话找话的意味,说了半响还是没有告辞离去的意思。
云泠想起曾经听到的谣传。
虽然秦绯歌应该芳心暗许了她兄长百里萧然,但是宗内依旧有她要与容师叔结为道侣的消息四处传播,如今容师叔又受了伤,这秦师姐说不得就是来询问容师叔伤势的。
思及此,云泠问道:“秦师姐,你可是要问容师叔的伤势?”
秦师姐闻言一愣,没头没脑地道:“我和他并无关系,宗内传播的那些小道消息俱是谣传,谣传!”
说完,她大概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尴尬地道:“当然,容师叔受了重伤,我等作为旁峰弟子也是要关切一句的,我自然也是盼着他养好伤的。”
大概是怕云泠误会,秦绯歌说完又再度问着:“那个,云师妹啊,听说你这次误入险境是百里剑尊找到的你,不知......不知你可看见你......兄长了。”
她越说越轻,说到最后已是听不真切。
云泠促狭一笑,问道:“秦师姐问我还看见了谁?”
“当日重华寺在场的修士极多,我得好好想想。嗯,我看见了长明剑尊,乐正剑尊,还有丹霞谷的沙棠真君,嘉荣真人,还有那天海阁的几位元婴真君......”
云泠说着一连串的名字,就是没有秦绯歌想听的那个人。
她的脸越来越黑,终是喊道:“云师妹!”已有嗔怒。
云泠见好就好,终于问道:“秦师姐,你要问的人可是我兄长?”
秦绯歌点点头,期期艾艾地道:“这一年他都为着你的事情奔波,我数次上门都没见着人。我想问问,他可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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