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笼罩在她的头顶,至始至终,白非月从容不迫,唇边的笑容妖气重生,本就绝色的面庞愈发光艳夺目。
看客们早已睁大了眼睛,窃语不断。
“回香城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绝色的女子?”
“是啊!简直就像是天仙下凡!”
“我赌她今夜会夺魁!”
“那可不一定,编钟单人演奏难度太大,还要边歌边舞,实在悬。”
“就是,我赌方才的云若舞姑娘夺魁!今夜属她表演最佳,歌姬大赛的魁主怎么能光看一张脸。”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御辰泽已然握紧了拳头,怒气冲天:“这是怎么回事!?”
福来身子一颤,口中发苦:“这……”
御辰泽脑中纷乱如云,几乎就要冲上前去,只是看着白非月毫不慌张的模样,他突然就镇定下来。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他如此贸然上前去,即便能解一时之围,恐怕她也不会高兴。
白非月对这一切恍若未闻,她一步又一步,直至行至珑玉身边,她的唇若有似无得轻轻滑过珑玉的耳畔。
珑玉一双瞳孔猛地睁大,她看着白非月,满目震惊。
“你说什么?!”
白非月笑了笑,盯着她的如墨般的瞳孔,一字一顿:“我说,你该下场了。”
珑玉敛住神,深吸了几口气后,她沉声道:“希望你能一鸣惊人,一举流芳。”这样,她才有机会知道她一直以来想知道的一切!
“借你吉言。”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御千寻的阴谋,也像是他的风格,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他引诱她来到回香城,利用歌姬大赛置她于死地。只要她一登台,即便她说自己不是参赛者也是百口莫辩,要说自己是皇后更是无稽之谈,如此一来,她不得不被迫参赛。而只要不是她夺魁,无论是被拍卖还是流落青楼,他都有无数种方式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啊御千寻,你千算万算都不会想到,付子衿早已死了!如今活着的,是她白非月!
这一刻,白非月实然有些看不透自己,明知是个局,却为何还是义无反顾。
不怕输么?
嗤……
——输么?她只希望不要赢得太漂亮,让御千寻无地自容。
既然做好了让她死的准备,那么自然已经内定好了魁主,云若舞么?看来今生今世注定要与你争个输赢,那么,她要怎么做才能将内定的魁主打败呢?
她的眸光掠过满楼的观众,继而唇边突地缓缓一荡,便是千娇百媚。
御辰泽又是一阵气愤,这女人在外头笑成这样做什么!?
白非月行至台前,她缓缓蹲下身子,目光满是清纯无辜:“这位公子,子衿需要两把扇子,可否请公子为子衿借来两把。”
那位兄台怔在原地,一双腿酥麻瘫软,下意识头如捣蒜,还不等他开口去借,台下人海中倏地举起无数把扇子来。
“用我的用我的!”
“我的扇子是御香斋斋主亲自做的,用我的!”
“子衿姑娘,在下的扇子扇面乃是名家云枭启所画,用我的!”
云枭启?白非月凝眸望去,余光瞥向楼上廊下的云若舞,她的唇缓缓勾起:“这位公子,就借你的扇子一用了。”
她的话音堪落,却听见一记中气十足,荡气回肠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是震彻全场,显然是加了内力。
“用我的!”
白非月循声望去,心跳一顿,竟是有些怔住了。
御辰泽!?
只见御辰泽在四名护卫的掩护下,缓步至她身前,他的眸子有些幽深,白非月一时竟无言以对。
御辰泽将手中的折扇递给她,薄唇轻启,外人毫无知觉,声音却是灌入她的耳中:“朕的皇后,自然只能用朕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