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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夜朗最后一次到医院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罗星很忧郁,他脑子里满是莫夜朗那天的神情,凝重得不像话,简直是要吃人一样。
虽然莫夜朗素来铁面冷颜,但是现如今这状态,罗星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了。
他守在刘意远身边——如今刘意远脱离了生命危险,从莫宅被就近转移到了村镇边的医务所里静养。
为了掩人耳目,莫夜朗特意收下这家私人的医务所,专门用作刘意远的修养之地。
起初他隔一时总要来看望一趟,但是三天前的那起事件之后,罗星就再没见过莫夜朗的人了,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轻易打莫夜朗的电话。
神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操心些什么事。
罗星摇摇头,手里把玩着火机。他点起一根烟,这几天下来,刘意远的情况依旧那样,反倒是自己,心情郁闷地又捡起烟抽来。
“报纸。”
只听冷冷的一声,送报纸的叮铃声响起。
他刚点着烟,就从脑袋顶上飞过一张厚沓的报纸,报纸顺着他脑袋顶上的小窗飞过,直接落在他怀里。
手忙脚乱的罗星吓了一跳,烟屁股上的火星一下子点着了报纸中央的一个洞。罗星眼疾手快,抄起一杯水撒在报纸上,呲的一声灭了火。
他拍拍胸脯,刚想大喊一句“好险”,又连忙捂住了嘴。
屋外送报纸的呢喃声传了进来。
“什么动静?有人?”
送报纸的瞧了瞧这医务所门口的一把大锁,门上贴着封条,自顾自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出现了幻觉。
挺着送报纸推着车离开,罗星这才松了口气。
“差一点差一点。”罗星摇了摇头,嘴里叼着烟,火星子直掉。这几天几乎要把他一脑袋头发都急的白了,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好像总不嫌多。
他还记得莫夜朗的吩咐,无论如何要把这医务所当做封闭的状态,切不可让人以为内里有人。
要是这里暴露了,罗星毫不怀疑,自己这位莫总有无数种办法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细想之下,罗星忽然怔住,他翻开报纸,财经专栏上头版头条上一行大字映入眼帘。看在眼里的罗星差点没叼住烟屁股,一口呛到嘴里。
“这什么??”他蒙了一般,眼睛瞪得滚圆,这财经版上的消息怎么跟假新闻消息似的,这么不负责任?
只见头条上黑体大字书着“莫氏集团投资遭遇谷底,运营不善清算破产,vky集团阔绰收购……”
罗星翻来覆去,眼睛看得发酸,从字里行间没瞧出别的什么来,通篇翻来覆去也只见到,莫家企业各式各样的股权交易信息。
罗星越看越气,又觉得古怪,说这些消息假吧,但是一个个言之凿凿,说的到真的像是确有其事。
但罗星却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他翘起二郎腿,一边狠命地抽烟,一边望着身边的刘意远,自言自语道:
“你瞧瞧你瞧瞧,这是个什么世道?莫总刚一走,一个个妖魔鬼怪就冒了出来。我看这些人,平日里早就憋着气难受,现如今更是落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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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石。”
罗星越看越气,下去,没想到竟然还让这帮记者总结出莫家企业的一张总的报表来。
罗星抖了抖烟屁股,心里想着,这造假的报表恐怕就是近来股市震荡的罪魁祸首了吧。
他翻过页,心说倒要好好瞧一瞧写了些什么,谁知道一翻开,当即差点气晕了过去。
只见报纸正当中,报表的页面上一个烧穿的大洞,正是他刚刚手一抖,烟头点着的地方。
“靠。”罗星一赌气,一跺脚,差点没跳起来。他这一跺脚,裤兜里的手机也顺着滑了出来,摔在地上。
罗星骂骂咧咧正要捡起,手机竟然嗡嗡抖个不停。
“好啊,连你也要欺负我。”罗星嘴角夹着烟,立刻捡起手机来,点亮了屏幕。
“莫总!”
罗星下意识接通电话,想都没想叫出了声来,对面沉默了片刻,传来莫夜朗沉稳的嗓音。
“我说过,别那么叫了……”
罗星自然是改不了口,但他也的确有急事,慌不择言地说道:“莫总,你说气不气,我刚看到这群造谣生事的记者媒体,一个个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把责任全一股脑扣在您头上,说什么经营不善,现在连收购这种谣言都能登报纸了?”
末了,罗星还觉得不痛快,从嘴里把烟拽了下来,使劲地摁在报纸上。
“这什么破媒体,看我烧了他。”罗星当即觉得颇有些过瘾,越说越气愤。
莫夜朗那边却一直不吭声,直到罗星说的过瘾了,才悠悠说道:“这倒不是假新闻,vky在昨天的停板交易所已经并购了莫氏24的股份,同时还大量抛空我旗下的几家企业,现在做臭了华城几家我们持股的公司,的确已经易手了。”
罗星听了,这才意识到不妙。
原来这几天莫夜朗没出现,果然是为了这家来势汹汹的vky集团,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莫总居然也会败下阵来。
“您,您一定是藏了什么后招对吧。”罗星不自觉的,拿着手机的手掌也开始颤抖起来,声音止不住地哆嗦着。
迟疑了片刻,罗星听到了声音。
“……没有,股市上的停板不会骗人。罗星,你也没必要再叫我莫总了,现在我的资产已经被vky和莫氏套住。”
莫夜朗的声音十分平稳,简直就像是在播报一桩股市新闻,与他毫不相干一样,罗星却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这个可恶的vky!简直就是趁火打劫!莫总,我敢打包票,这帮家伙肯定是看着莫雨薇这家伙吃里扒外,这才给您来的釜底抽薪,他们早就惦记您了!”
罗星一边义愤填膺地怒骂,一边挥舞着手臂,脸色十分夸张。
莫夜朗却一直显得十分淡然,他沉默片刻,说道:“这些都是小事,罗星,我打电话给你的目的,你不会忘了吧。”
罗星苦笑一声,得,在莫总眼里,亿万资产都是小事。
“刘经理是吧,您放心好了,他情况好得很,在我这您把心放肚子里,保准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
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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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站起身来,把胸口那几两肉拍的噗噗响。
“照常汇报就行。”莫夜朗说道。
罗星点头哈腰,来到刘意远身边,开始汇报起来。
“唔,额头上两鬓分别是色相一和四,中庭的宽额我瞅瞅,大约三厘米。”罗星盯着刘意远的脸孔,一字一字地汇报起来。
“我不要大约,确切到毫厘。”莫夜朗的声音不容置喙,罗星连忙更正,拿着尺牍案板丈量起来,又在刘意远的脸孔边,几乎每一个毛孔的情况都如实告知。
从三天前开始,莫夜朗虽然不再来看望刘意远,但是一天中总会抽出时间,要罗星如实告知他这些莫名其妙的细节。
罗星也想不通,问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待他满头大汗地汇报完毕,罗星只觉得每天来这么一遭,自己恐怕比刘意远自己还要了解他了。
半晌,从罗星手机里传出声音来。
“你再确认一遍,的确没有异状,对么?”莫夜朗问。
罗星再三重复,又担保了一遍,这才挂了电话。他一看手机,这一次不多不少,又打了快两个钟头的电话。
“能出什么事。”罗星咕哝着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补上一觉,忽然听到耳边响起声音。
这声音他听惯了,是心率仪十分有规律的奏声,一点点地在医务所里扩散着,但是此时却与平常有些不同。
刘意远胸口的这心率声,越来越急促,甚至越来越高昂起来。罗星瞪大了眼,刚才自己仔细丈量的刘意远七窍之中,竟然开始冒出一团团石油一般的黑色物质。
“这是什么鬼东西?”罗星慌了,他一时看向心率仪,一时又看向刘意远,心脏也跟着咚咚咚地狂跳不止。
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一步步来到刘意远近前,生怕他出了事。
刘意远的神色变得又暗淡又阴沉,嘴角,眼窝,鼻孔,甚至身体的毛孔各处,都开始渗透出这一抹幽暗的黑色来。
罗星慌忙取出手机,内心里开始挣扎起来。
他想了想,这件事果然是十万火急,不能在犹豫,立刻跟莫夜朗打了过去。
谁知道几分钟前还畅通无阻的电话,这时候竟然被隔绝到了信号外,罗星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糟了糟了,紧急事态。”罗星慌乱之中,想起了莫夜朗离开之前,留给他的第二套方案。
他慌忙在医务所里摸寻起可以用到的东西来——折叠床,轮椅,毛巾……罗星蹑手蹑脚,把刘意远扶到轮椅上,小心翼翼来到门边。
他暗暗叩开暗锁——原来这医务所的大锁只是个障眼法,实质上是从里往外的暗锁。
锁扣一解开,罗星就探出脑袋,四周空无一人,他立刻抓着刘意远,推着他的轮椅便钻出了医务所。
这间医务所在城郊,并不是人口聚集区,因此虽然天色不算晚,但是街上并没有太多行人。
罗星推着刘意远,若无其事地加快脚步,内心里却忐忑不已。
两人向着城外,罗星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手心里早已经流满了汗水。他不断地给莫夜朗播去电话,然而一个回音也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