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出面的是明玉,这倒是在叶青的预料之内,内外有别,这罗宣道法虽高,但毕竟只是外门弟子,若论教中尊贵应该还比不得明玉。
而对面那身背大剑的白袍老道率先出来,与明玉交谈起来:“贵教实在欺人太甚,先杀我瀚海修士在先,又入青泽行窃在后,我等虽敬重三教威名,但也不能如此受辱。尔等今日必要给我等一个说法”。
叶青和白莲听得清楚,此时梵境众门人都已回转净土,白莲脚踏莲花,与叶青身在半空,远远站开,看着双方如何争斗。两人听了这白袍道人之言,心道看来这此斗法当真不是偶然,若真是如此,截教众人必然会有应对之策。
那边明玉已然接口道:“我圣教做事,哪有向你等交代的道理,这瀚海之大,我等哪里不能去得你等毁我圣教数名修士修为,这笔账我圣教必会讨回”。
白袍道人一乐,嗤笑道:“就知晓截教向来目中无人,我等修行千余载,便是愿求个逍遥自在,今日若要我等卑躬屈膝,那我等又修的何道既如此,今日便要见个真章了”。
叶青自修行以来,也经历过不少的斗法阵仗,尤其是当年在血海之内,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战,自己手下也有几条亡魂,所以现如今对这些斗法的阵势早就没了当年的激动,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因为修行至今,叶青虽然还没见识过前世书中所读过的那些威名赫赫的法宝,但也见识了五花八门的法器以及功法,每一名修士的手段时不时都会让自己目瞪口呆,尤其是这些散修,无门无派,全凭自己摸索,自然也往往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手段,所以,像这种近处观瞧的机会也很难得,自己跟白莲已经进入了状态,等不及他们开打了。
也没让两人就等,修道人向来不喜多言,除了几句场面话免不了,若是两三人的争斗恐怕都是偷袭的居多,这不,两人话音刚落,那边便出来一位散修,黑衣黑袍,胯下一匹单峰骆驼,手持一把雨伞,到了阵前,要跟截教众人讨教讨教。
叶青还以为马上就要混战,那多热闹,没成想还有单打独斗这一说,看来毕竟都是修道之人,便是打架也要先礼后兵了。
余化越众而出,还是手持黑幡,与那名道人斗了起来。
叶青见过余化这黑幡的神通,貌似能够定住对方的魂魄,一旦魂魄被控,自然随便拿捏。所以当见到余化上来便直接把黑幡祭出,自黑幡之上更有数道黑光飞出,直往那持伞的道人而去,叶青便觉得那道人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那黑袍道人却没叶青想的那么不堪,只见他将那黑伞打开,往头顶一祭,那黑伞便浮现一层白光,伞也滴溜溜转了起来,这白光形成了一层光罩,护住自身,竟然挡住了那数道黑光,让其消散空中。
余化似乎也没料到如此,一怔之下,那黑袍道人竟然伸手往自己这边一指,那黑伞便旋转着往自己这边飞来,余化倒也不着急,只把手中黑幡再摇动数下,一股劲风生出,盘旋在余化身边,此风坚如金石,利如飞刃,可算攻守兼备。
那黑伞飞到上方,旋转如飞,竟有无数飞针自伞中落下,如同一阵骤雨一般,落到了余化的头上。只是这些飞针竟然不能进到余化一丈之内,便纷纷落下,好似有一面无形的墙壁挡住一般。
等到黑伞飞针落尽,余化手中黑幡摇的更急,那股狂风确是越来越大,最后竟成了一股龙卷风,直往黑袍道人席卷而去。
下一刻,那黑伞便被狂风卷走,瞬间变得粉碎,而那黑袍道人一看,自知不敌,立时脱下黑袍,那黑袍竟然如同被人穿着一般,矗立空中,竟然挡了那狂风片刻,就在这片刻,黑袍道人处“嘭”的一声,冒出一团黑烟,再看时,哪里还有道人的存在
叶青看了点点头,这两人修为应该比不得自己,那两件法器倒还是不错,尤其是余化的那面黑幡,不知何物制成,竟有如此神通,还能控制狂风,而那风刃之利,竟比一般法器更强,刚才那道人若是逃得稍晚,恐怕也难逃陨落之厄。
不过余化能胜也是占了法宝的便宜,毕竟身为余元的弟子,法器自然不差,比起日后的化血飞刀虽然有所不如,但想必也是极好的。只是若比修为两人应是半斤八两,否则这黑袍道人也逃不出去。修士斗法,若是修为够强,便能够将对手的气机锁定,从而让其除了硬接法宝,根本逃脱不出。当然,若是法宝足够强大,自然也能达到这个效果,但极品法器也要有一定的修为才能尽展其神通也就是了。
余化也不追吉,任其逃回本阵,自己收了黑幡飘然而回。接下来又打了两场,截教门下一胜一负,输的那个乃是余化所带领的那个使用飞石的年轻道人,被对方一人直接以一件圆盘法器打的魂飞魄散。便是如此,罗宣等人也没有出手相救,也不知是来不及,还是不屑出手。
这些人修为都已跻身仙道,但在叶青看来也就那样,至少觉得都还比不得自己,而看双方也都不急不躁,便觉得他们似乎也在等着什么。
不过看到那头生双角,高达八丈的巨人手持那柄大锤出来之时,叶青和白莲便都表现出终于等到了的表情,聚精会神起来。这巨人手中明晃晃的大锤一但挥动,便发出令人牙根发麻的呼啸之声,比这声音更加恐怖的是他那炸雷般的喝声:“在下青泽黄沙老祖麾下,名为玄牛,特来请教截教高人的手段”。
这人声势着实太强,叶青暗自揣测便是自己上去恐怕也只有逃命的份,若当真是个炼体的散修,修到这个份上自己是万万不敢对敌的,就看截教这边是何人出手了。
看着截教阵中闪出一人,叶青却是不认识,只看他没有身着蓝色道袍,便知不是普通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