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五绝!在数十年前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是当世最强的五人。纵使是数十年后的今天,依然有老一辈的人还记得那五位江湖中的至强者。
揽天圣猿侯立生,一十八路圣猿棍法撼天动地,是为棍绝!
天涯刀客东方卿,三十六路天涯明月刀断水截流,是为刀绝!
西来剑神呼延通,七十二路回天剑法令对手回天乏术,是为剑绝!
妙手空空余不凡,空空妙手接白刃任对手神兵利器信手拈来,是为掌绝!
北海神拳梁清华,五岳神拳三山五岳尽在双拳,是为拳绝!
这五人在数十年前名震天下,只是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一天五人连同其妻子都一起消失,而也从那之后五人各自的绝学均全部失传
如今妙手空空余不凡的成名绝学《空手入白刃》居然再现江湖,而且还是出自一个年轻人手中,如何能够不让李迪、萧子春、何无双等人误以为他是余不凡的后人或者传人。
萧子春脸色铁青,若是说眼前这年轻人是掌绝妙手空空余不凡的后人或者传人,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且对方能够如此轻易地将“鬼影子”何无双的双手废掉,可见其武功之强恐怕在场无人能是其对手。
而林越溪听到李迪的惊呼,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这招《空手入白刃》是天地五绝中什么妙手空空余不凡的绝技。从地灵宫中带出来的六本秘籍,除了《五绝神功》他还未修炼之外,其它五本秘籍他皆已经修习了部分,这五本秘籍每一本都有一项镇派级的武功、一项镇派级的内功和一项镇派级的轻功。
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修习《嫁衣神功》的缘故,他并未修炼上面的内功,仅仅练习了五项武功和五项轻功,着实让战力提升了一大截。
萧子春城府最深,此时纵使恨不得将林越溪大卸八块,但见对方背景可怕,还有如此武功,遂将儿子交给那几个少年之后,再次对林越溪拱手道:“不知阁下是余前辈后人还是传人,我等方才失礼之处,还望阁下海涵。”
林越溪嗤笑一声,道:“一群欺软怕硬之徒,安敢自称武林大豪。”
萧子春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浑身发抖,极力压制怒意。正当此时,忽然一声怪笑传来,“说的好!小兄弟,当今世上你是除了那条小鱼之外,老子看的最顺眼的一个了!”
这时新月方自升起,淡淡的月光下,只见对街“老介福绸缎庄”的招牌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这人满头蓬发,敞着衣襟,手里提着个特大的酒葫芦,正在对着嘴地狂饮。酒葫芦遮去了他的面目,也看不出他是谁。
少年群中的江小鱼显然认识那人,满眼笑意。
而萧子春此时正无处撒气,见对方不过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般人物,当即手腕一抖,一只毛笔模样的暗器直飞出去,直打对街那人的胸膛,他自信手上劲力,无论是谁,只要被这暗器击中,身上必定要多个窟窿。然而只听“叮”的一声,那人放佛随意的动了动酒葫芦的位置,那暗器便打在那酒葫芦上,弹开了去。
萧子春神色微变,他自是能够看出那酒葫芦不过普通的葫芦罢了,而自己的暗器可是精铁所制竟然被对方以酒葫芦轻易弹开,对方的功力端是恐怖。
那人似乎将酒葫芦里的酒都喝光了,随即身子一闪,已经是来自酒楼之内。看清他的模样后,金狮李迪忽然失声道:“你……你便是‘恶赌鬼’轩辕三光?!”
原来江玉郎认出轩辕三光后便悄悄告诉了李迪,故而他才知道。
林越溪闻言,眉头微挑,略显讶异的望向轩辕三光,只见这十大恶人之一的恶赌鬼瞎了一只眼,左手也只有拇指和食指,但就是这般一个残疾人,却是内力浑厚的一流高手。
而在林越溪打量轩辕三光的时候,后者也打量着他。忽然轩辕三光身子一晃到李迪身边,在后者为反应过来之前,抽出他腰间宝刀,反手一刀,向旁边一个茶几砍了下去。那茶几上点着只儿臂般粗的蜡烛。
轩辕三光这一刀砍下,蜡烛仍是蜡烛,烛台仍是烛台,茶几仍然是茶几,他这一刀像是根本砍空了。
但突然间,烛光竟缓缓分了开来,接着蜡烛、烛台、茶几,全都分成了两半,向两边直倒下去。这一刀出手,除了林越溪微微讶异之外,其他人均是面露骇然。之所以林越溪只是微微讶异,自然是因为他同样也能够做到,而且还会做的更好。
轩辕三光一扬宝刀,“噌”的钉入梁上。梁上积尘,簌簌而落,他再也不瞧一眼,一屁股坐在一张凳子上,冷冷道:“儿子们眼见老子来了,怎地还不快摆上酒菜!”
林越溪微微皱眉,轩辕三光这话很有歧义,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
而其他人却是无人敢顶撞于他。
李迪“砰”的一拍桌子,大喝道:“小二,瞧见老子来了,为何还不摆上菜来。”他看样子虽最是粗豪,但却是能屈能伸。
那店小二魂魄早已骇飞了,此刻哪里还禁得起这一声大喝,口中刚说了声“是”,人已软倒在地。
轩辕三光斜睨了他一样,道:“龟儿子你吓他做什么?!你去给我拿酒菜!”
李迪屁都不敢放一个,忙跑去厨房让人做饭菜。
轩辕三光将目光放在林越溪身上,拱了拱手,道:“在下轩辕三光,平生好赌,人送外号恶赌鬼,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对于轩辕三光,看过原著的林越溪却也颇有好感。这家伙虽然名列十大恶人,好赌成性,但却不失为光明磊落的汉子,而且心地其实十分善良,于是也拱手道:“在下林越溪,平生……嗯,平生专治吹牛逼,外号老中医。专治某些自以为是胡吹牛逼的无耻之徒!”说着,不忘斜睨一样萧子春,后者的脸自是青一阵白一阵,却是敢怒不敢言。
“哈哈哈……林兄弟,你太合我胃口了!”轩辕三光大笑道,“不错,有些人屁本事没有,却自夸什么‘玉面神判’、什么‘鬼影子’,就该当治上一治!”
林越溪道:“不错,在下平生最烦没本事,却爱吹牛逼之人!见到这种人,在下就给他一顿五毒拍逼掌,脑袋打放屁!”
轩辕三光又是一阵大笑,指着另一张凳子,道:“林兄弟,请坐!在下与兄弟你一见如故,该当好好喝上一杯!”
林越溪含笑坐下,至于四周环绕的壮汉,他自是无视。
少时,李迪亲自将酒菜端上,随后便想为林越溪和轩辕三光倒酒。
轩辕三光眼睛一瞪,道:“谁要你斟酒?除了对面两个姓江的娃儿,全给老子远远站开。”
说完他端起酒壶,给林越溪倒了一杯酒,而后又为自己满上,说道:“林兄弟,我先敬你一杯。”说着扬了扬酒杯一饮而尽。
林越溪也端起酒杯喝尽。
轩辕三光又替林越溪满上一杯酒,之后新拿了两杯酒杯,分别满上,一杯推到小鱼儿面前,一杯推到江玉郎面前。
面对两杯酒,小鱼儿满怀欢喜,江玉郎却已骇破苦胆。
轩辕三光端起酒杯,道:“喝!”
小鱼儿一饮而尽,江玉郎也不敢怠慢,然而他刚要放下杯子,只见轩辕三光眼睛已在盯着他,哈哈笑道:“你可知道这酒叫什么酒?”
林越溪饶有兴趣地看着轩辕三光和江玉郎,想看看这恶赌鬼想怎么戏弄江玉郎。
江玉郎微微颤抖道:“弟……弟子愚昧,实在不懂。”
轩辕三光大声道:“这一杯叫赌酒,无论谁喝了老子倒的酒,都得和老子赌一赌。”
江玉郎骇得手一抖,酒杯也摔在地上。
轩辕三光眼睛一瞪,道:“怎么?你不赌?”
江玉郎道:“吐……吐……吐……”他骇得舌头都麻了,竟将“赌”字说成了“吐”。
轩辕三光大笑道:“好,你龟儿子要赌啥?”
江玉郎道:“吐……吐什么……都可以。”
轩辕三光将目光放在江玉郎的手臂上,道:“好,老子就赌你这条手臂。”
江玉郎两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小鱼儿则笑嘻嘻将他拉了起来,道:“你怕什么?反正也未必一定输的。”
轩辕三光厉声道:“坐直了,说,你要怎样赌?”
江玉郎目中竟流下泪来,转眼去瞧萧子春等人,但这些人此刻哪里还敢替他出头?
突然间,一人朗声笑道:“轩辕先生若要赌,在下可以奉陪,寻这等黄口孺子来赌,岂非无趣么?”
林越溪眉头微蹙,循声望去。
只见淡淡的月光下,一个青衫秀士斯琅琅走来。
月光下,只见此人眉清目亮,面如冠玉,他含笑走过来,风采更是潇洒已极。林越溪心道,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装逼的人,而且还能够把逼格装的这么高大上。不错,虽然他不认识此人是何人,但却没来由的看他不顺眼。
而萧子春等人见到此人,都不禁在暗中长长松了口气,喜动颜色,江玉郎更是欢喜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轩辕三光目光闪电般在那秀士身上一转,也不禁为之动容道:“你是谁?”
这人微笑一揖,道:“在下江别鹤。”
林越溪闻言,目光闪动,好嘛,原来这人便是《绝代双骄》中的第一伪君子,难怪如此装逼,难怪如此惹人生厌!
而轩辕三光也是目光闪动,厉声道:“江湖传言,江南一带,出了个了不起的英雄,乃是燕南天之后第一个当得起‘大侠’两字的人物,莫非就是你?”他与先知先觉的林越溪不同,自是不知道江别鹤明面上光明磊落大侠风范,但暗地里却是男盗女娼。
江别鹤笑道:“那只是江湖朋友抬爱,在下怎担当得起。”
林越溪暗道:“果然是装的一手好逼,不愧是第一伪君子啊!”
只见轩辕三光指着江玉郎摇头叹道:“虎父犬子……虎父犬子啊!”
言毕,他又突然一拍桌子,大喝道:“他既是你儿子,你莫非要代他与我赌一赌?”
江别鹤道:“轩辕先生若有兴致,在下自当奉陪。不知轩辕先生赌注如何?”他一边与轩辕三光说话,一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林越溪。
而林越溪则自顾自地端起一杯酒喝下,遂又旁若无人地吃菜,放佛置身事外一般。
对于林越溪如此,轩辕三光并无不悦,但见他浓眉轩起,大声道:“你我俩人无论谁输了,便任凭对方处置!”
这赌注说出来,众人不禁俱都失色。这“任凭对方处置”,委实令人心惊,胜的一方若令败的一方去做件绝不可能,甚至丢人现眼之事,那岂非比“死”更痛苦百倍?尤其以江别鹤这样的身分,他若输了,就算想死,也先得做了对方要求之事才能死的。他就算死也不能食言背信。
众人只道江别鹤绝不会答应,哪知他只是淡淡一笑,道:“就是这样也好,但如何赌法,还请见告。”
轩辕三光见他如此轻易便答应了这赌注,也不禁为之动容,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大笑道:“好,江南大侠果然豪气干云,我定了赌注,如何赌法便由得你,这是我的规矩。”
江别鹤笑道:“既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走过去,搬了张小圆桌来,又将一大碗满满的鱼翅羹放在桌子中央。轩辕三光瞧得奇怪,道:“这又算什么?”
江别鹤缓缓道:“你我依次往桌上击一掌,谁若将这碗鱼翅震得溅出,或是使得碗落下去,那人便算输了。”
他口中说话,一掌向那桌面拍了下去。
他这一掌似乎也未用什么气力,但那坚硬的梨木桌面在他掌下,竟像是突然变成了豆腐似的。
他一掌拍下,竟穿透了桌面,桌上那碗盛得满满的鱼翅羹,果然还是纹丝不动,没有溅出一滴。
江别鹤微微笑道:“你我一掌击下,必定穿透桌面,是以就算你我俩人都未将这碗鱼翅羹震倒,到了后来,桌面上俱是掌痕,那中央一块,总要落下去的,谁击下最后一掌,谁就输了,是以桌子越小,胜负便越早。”
萧子春等人都已被这种掌力惊得呆了,直到此刻才喝出彩来,就连林越溪也不禁高看了江别鹤几分,暗道,这江别鹤能够被人称为江南大侠,看来除了装的一手好逼以外,武功也不差啊。
轩辕三光面色也已变了,站在那里,怔了许久,喃喃道:“这样的赌法,倒真连我也未曾见过。”
江别鹤笑道:“在下已击下了第一掌,此刻该轮到轩辕先生了。”
轩辕三光突然仰首狂笑道:“我‘恶赌鬼’平生与人大赌小赌,不下万次,从未有一次还未赌时,便已先认输了……”
他突又顿住笑声,目光凝注江别鹤,道:“但这次,我不必赌,已认输了……我掌力纵能穿透桌面,却万万不能令这碗见鬼的鱼翅羹一滴也不溅出来。”
忽然林越溪道:“轩辕兄,要不由在下替你赌这一局何如?”
众人都不禁望向林越溪,江别鹤更是目光闪烁,他其实早就在这附近,也见到林越溪一招就将何无双飞去双手,此时又见林越溪胆敢挺身出来,不禁暗想,此子如此自信,看来不可小觑啊!
然而轩辕三光却说道:“我轩辕三光好赌成性,但绝对是愿赌服输!林兄弟的好意,在下心领了!”随即背负双手,对江别鹤道:“现在,你要我怎样,只管说吧!”
林越溪看着轩辕三光如此豪气干云,心中也不禁钦佩。
江别鹤看着轩辕三光微一沉吟,走过去倒了两杯酒,笑道:“在下且敬轩辕先生一杯。”
轩辕三光接过酒杯仰首一饮而尽,“砰”地放下酒杯,厉声道:“现在轩辕三光是生是死,往东往西,但凭阁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