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爱莉抿了一下唇,再次拿起通话器。
“宴席要准备开始了,请把各菜品呈上来。主席菜式加三份,再添三份茯苓饼、龙须酥。”
左侧一排暗红色曲领窄袖公服俊朗男子,右侧莲花抹胸石榴裙配了碧色蝉翼薄纱披肩清秀女子,端着漆成红色的楠木盘,上放着一水的粉彩花鸟瓷器。
左右两侧站定,面对面转过,在中间让出极宽敞的路来。
身穿图五彩祥云喜鹊纹红色长礼服,缀饰三色金窄边华服、梅花妆的十二个女子从中间缓步上前,手中端着镶银的大红酸枝盘,盘上则放的是宝石蓝底拉丝金瓷制器具。
十二人在叶怜惜和丹海升面前停下,微躬身,将托盘举过头顶。
“女兄、准姐夫,请二位各拍三下手。”闵爱莉静静地道。
叶怜惜拍了三下,用手肘撞了下丹海升。
中间的三人将头顶上的手放下,将托盘平举在胸前。
“说‘主位’。”闵爱莉下令道。
叶怜惜迟疑了一下,道:“主位。”
三人将迈着优雅的步子,停在主位前,却留下二人可跪的空隙。
叶怜惜沉思了一下,蓦地有些明白过来,拉着丹海升跪坐,生硬地向主位三人行了礼。
闵爱莉在不断地告诉他们下一步该如何做,声音晴朗、且态度端庄,不知道的人,大概还以为本来就该有这么一个从旁提醒的角色。
相安奉完,闵爱莉刚说出“请为二位父母布菜、奉茶”时,叶天澜却打断了她。
“慢着,爱莉。”叶天澜喝住她。
“怎么了?”闵爱莉回以优雅的微笑。
“怎么了?你怎么做错了事,还问得出这样愚蠢的问题?”叶天澜轻轻拍桌:“你说,你哪里做错了?“
“在下……”闵爱莉摇头,笑道:“在下不知道。”
丹海升喜色爬上眉梢,讥讽道:“这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公然喧宾夺主、抓尖卖巧,卖弄那点小心机,旁人看不出来,博闻广知的爷爷难道还看不出?”
“可以闭嘴么。长辈说话,哪里有晚辈插嘴的份?”叶天澜浑厚的声音悠悠道。
丹飞流垂下眼眸,对自己的儿子抱持不见不烦的态度。
“海升哥哥,你说什么呢?”叶怜惜责怪的眼神瞥着丹海升,对叶天澜解释道:“爷爷,我常在叶家,也天天记着各种条框,还是出了那样多纰漏。妹妹离开叶家这么久了,能做成刚才的样子已是相当不错的,也真的帮了我和海升哥哥不少忙,您就别太过分苛责了。”
“我刚才说了,长辈说话,没有晚辈插嘴的份。难道怜惜你年纪轻轻的,耳朵竟然就不好用了?”叶天澜笑道:“需要爷爷为你找好的耳科医生么?”
“……”叶怜惜干笑了两声,闭了嘴。
“呐,爱莉,刚刚缓了你一段思考的时间,想通了么?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么?”
闵爱莉摇头。
“那么,敢问爱莉的友人——”叶天澜看向黛薇儿:“公主殿下的专属护卫大人可知道答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