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不存在论的狭隘思想?“
“不不,这个世界上无数的生命,一定有着,圣人一般的存在——比起自己的感受,更重视他人的感受,因此自己变成怎样都无所谓。既不会痛苦、也不会流泪,不会为自身哀叹。然而,更多的人,是做不了圣人的,可惜却不能也不愿意承受这一点。不断地压榨着自身,逼迫自己做做不到的事,并且一遍遍地给自己洗脑,善良是会有回报的。然而,从期许着玄学一般的回报开始,那还能叫做善意么?那也许,只是交易。抱着做生意的心态生存,就和不会有赔钱的店一直开下去是一样的道理,等心也像是倒闭的店时,那些无限压榨自身的力量,就像是把弹簧按到了最大的限度,不是百倍千倍弹起,就是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变成铁丝。我甚至可以这样断言,赫连先生——”纪舜音没有拎着手提箱的手拇指食指捏拢,松开:“你也快到极限了。如果你一直无视自己的心。”
“你是拐着弯,嘲讽我是个只有自己的欲望,还要摆出一副受害者姿态的自私鬼么?”
“不不不,赫连先生,您的理解力不应该这么差吧。您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纪舜音笑道:“您不是如此,您是正好相反。您是受害者,就不要摆出一副加害者的姿态。因为这个世界总是比您想象得还要肮脏的,您明知道某些人的内心有多阴暗,存着的一线希望是会害死您的。原本您的性命也不关我的事,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如果我对博士说,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也应该会改变主意的。您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对溪少爷好一点,不要再放任他去冒险了。”
他如同闪现一般,绕到了赫连远山的身后,伏在他耳畔。
“其实啊,溪少爷内脏破裂的时候,您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事情,无论是博士还是我,我们都是知道的。不过,我们都没有告诉那个女人或者是溪少爷呢。我们认为,如果非要有一个人站出来,也一定得是您自己。然而,您却没有说出真相,不是么?现在您的行为,目的也太过明显了——您完全找错了敌人,博士不是您的敌人。不过,您却不是真的找不准敌人的位置,只是太懦弱了——不,应该说太幼稚了么,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是让您伤害谁,比起那个人给予您的创伤而言,您的做法一点都不算过分了,却一直都活在愧疚中,却让她摆出了不起的姿态。然后呢?不想过分伤害谁,就必须付出一味被伤害的代价吗?即使您是个抖m受虐狂,也得理解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吧。不要总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痛苦,这世界上是有人,会为你的痛苦而痛苦的。把自己忽略在外,也是一种自私。”
“你什么意思?”赫连远山猛地转身,狠狠捏着他的肩。
“有点疼痛啊。看样子,戳到您的痛处了。”纪舜音眯起眼睛:“是啊,我什么意思,您猜猜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