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全超出了理解范畴的。
不管如何思考,那些文字,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两个字——荒谬。
每一个字分隔开来,都是知道的。单独的一句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组合在一起,变成了符文一般不可解的话语。
“这是什么意思?”
赫连秋深,还以为那一次谈判之后,自己再也不会对父亲问出这问题了。
再一次、再一次问了出来。
脱口,根本就没经过任何的思考。
“呐,什么意思?”
赫连孤鸿——不,应该叫做赫连远山么,还是赫连远山的镜中倒影,偏着头。
是的,在撕扯下虚假的面具之后,呈现在眼前的就是哥哥。
有两个哥哥。
一个将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膝盖上,一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不可思议的光景。
“赫连远山——另一个我啊,你大概,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你应该,终于串联起来了。那么,既然之前妹妹告诉了你那样多,作为交换,这一次就轮到你,反过来对她解释了。”
“解释?我倒是很想言简意赅地解释清楚呢,不过,这过程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比较好。思来想去,还是——”
他的手,从对方的胸口,洞穿出去。
手上,攥着被丝线刺出数个小洞的心脏,在他的手掌中跳动。
在赫连秋深的角度看起来,分明是赫连远山握住了赫连远山的心脏。
那实在是不可思议的情景。
比起恐怖,不如说的是诡异,诡异的人连害怕的情绪都忘记了,只是呆呆地注视。
“故意让对方偷袭,除了长篇大论与我讲大道理与那一点点仁善之心之外,其实是为了此刻我能通过那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贯穿你的心脏做准备呐。”
“嗯,毕竟是你之前也经历过的,掏心也不是第一次了。已经非常熟练了呢。”
他的心脏已经脱离了胸膛,脸上是涎着血液的笑脸。
但他说话仍然是不疾不徐,就像是与谁闲聊一般。
“有闲心聊些没用的,不如快一些完成交替。即使你对于死亡和疼痛早已习惯到麻木,而且也有手段在死亡的三十秒能交替,但消耗毕竟太大了。而且,你不是也想尽量把轨道稳妥对准么?所以一定不会加入更多变化。”
“是呢。我是要抓紧了——而且我们之间的对话重复无数次了,早就说倦了,也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言语了。”
他把手按在了掏心者的胸膛。
轻轻地哼唱着,一首旋律变化并不强烈,却莫名震颤人心的奇怪歌谣。
赫连远山——手中握着心脏的赫连远山,缓缓的,从他的胸口抽出来。
鼓动的心脏,高举过头顶。
融化,融化成血色的液体。伴随着从胸口出现了一个大洞的赫连远山头顶回旋着的萤火不断进入赫连远山的身体。
心脏消失了,那个方才假装被剪断了丝线倒下去的人偶,这一次真的脸色青白的倒地。
赫连远山的手指在脸颊上轻轻按着,捏了捏脸颊,深呼吸了一口,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