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帘子、看着身穿着礼服的她，露出了似乎颇为得意的笑颜。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合适呢。”
“这和在外面的时候看到的尺寸不一样——”
“当然啦。”他依靠在门槛上：“因为本来也不是同一件——”
“不是同一件么……？”
云暮歌清楚地的回想起来了，那上面写着的“限定一件”的标识。
“只限定一件、为什么还会有不同的尺寸？”
“对、没错，是只限定一件。出现在那里的只是样衣，你现在身上穿着的就是唯一的一件。那件样衣、我已经让人销毁了。”
“销——？销毁？”云暮歌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为什么要销毁？”
“那是仅此一天的样衣，如果你没有挑中、也不会出售给别人。好在，你一直都是个不让我失望的。”
他咯咯一笑，手指在自己的鼻尖上滑动。
“没想到吧？我就是这件衣服的设计者哦。之所以和你的尺寸完全符合的原因、是因为你的礼服就在我这里，我当然会知道你的尺寸……”
“……”
云暮歌沉默，手指拈着裙摆、目光向下移着，盯着足尖。
良久良久，她抬起眸子。
“是你设计的？”
“很意外吗？”他撩了一下头发、将鬓角的发丝别至耳后去：“我意外的还有这方面的才能。说不定比音乐方面还要强一些——比起作曲我反而只有演奏要好那么一点，其实也没有多好……但是一旦决定设计一件衣服、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的才华……”
他扫着图案：“我当时脑子里想着你设计出的这件衣服。还有你看中的另外两件也是——今天这里有三件是我为你量身设计的、其他的有一部分虽然也有我的手笔，但是大部分都是我的率性。你一眼能够看到我最用心的，果然我们两个的相性很匹配吧……”
“我只是随便挑选的而已。”
“只是随便挑选却挑中了我最想让你挑中的，你还敢说没有默契吗？”
云暮歌思索片刻。
她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和他说实话——
为什么在演奏的时候，几乎都不用思考，就会演奏得流畅而完美呢？
因为肌肉已经代替大脑记住了。
身体的本能反应——
方才对于衣服的挑选，就像是自己使用弓弦奏乐一样自然……
那一瞬间的心动、或许真的与一见钟情非常相似吧。
但是、绝对不是随意的。
她虽然没有服装设计天赋，但是、对于色彩还算敏感。
整个空间在她一进入其中的时候就分割成了几个色块、其中最亮眼的那部分，就是这三件衣服。
哪怕是摆放在角落里。
因此，准确无误地挑选到了。
“说不定是有默契的呢。”她淡淡地吐了一口气：“只是、终究还是有无法跨越的壁垒。现在——”
“但是、并不会一直有壁垒的吧。我不是说过了么，你肯定是能和我并肩而行的——我呢、不仅仅演奏不错、设计的衣服还蛮令我自己骄傲，我看人的目光也是非常准的哟。”
他眨动着眼睛，从眼角出现一颗小小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