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扯了扯嘴角：“应该是骗人的吧？这一定是巧合吧？”
“谁知道呢。”
沈单城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美丽的珊瑚色头发被揉得乱蓬蓬的。
“竟然——一点都不抗拒么？”
“抗拒？”沈单城怔了怔：“之前她是很讨厌这样的做法吗？”
“是的、她根本不允许其他人碰她的。”
阿姨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下，伸手想要抚摸一下女孩的脸蛋——
女孩果然非常抗拒似的把她的手打到了一边。
“看、就像这样。”
阿姨把自己的手背翻给沈单城看——
其实也就是轻轻地挥了一下，但是那一块的皮肤已经变得青紫青紫。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力量还能留下相当严重的伤痕——上上代的院长一只胳膊一条腿都断掉了——甚至吓得精神有些异常。不过最后是那样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毕竟他做的那档子事一点都不光彩——”
“不光彩难道是说——”沈单城眯了一下眼睛。
阿姨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象的。但大概就是那种状况——而且他其实某种意义上也不是第一次——最初他们是想要惩罚这孩子的、而绝大多数有良知的工作人员又站在了这孩子这边。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最后决定不声张也不闹大，最后就达成了一种无声的共识，那个人去其他地方工作，这件事悄无声息被抹消——”
“……”
沈单城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竟然还能在其他地方有工作？”
“嘛、没办法啊，谁让人家很有势力呢。”阿姨也露出了一丝颇为无奈的笑容：“虽然最后他死掉了、不过是死于无聊的财产斗争——并不是由于他的罪行被惩罚而死。肯定会有人认为他这是遭到报应了、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无法用自己的手来惩处罪恶，却期待着报应、期待着老天爷才能降下惩罚也未免太悲哀了吧。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天诛天罚，我认为把希望寄托在那上面都是一群软弱的人——”
她那张和善的脸上忽然闪过了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表情。
眼神在那刹那也没有高光、就像是坏掉了的人的眼神。
尽管她是在笑着的，但她的笑容却比任何表情都更可怕。
“啊——”被沈单城的目光注视着、她像是回过神来一样，手按在脸颊上，露出了一抹可爱的笑容：“我开个玩笑，院长您被我吓到了没有——？”
“呃……”
“说起来、院长大人相不相信神明的存在呢？”
“相信啊。不、不是相信，本来就存在的啊。”
“欸，真意外啊。看您的长相，我还以为您会是个无神论者呢。”
“无神论者难道还能通过长相看出来么？”
“嘛、嘛，毕竟穿着打扮很一本正经嘛。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身上穿的也是休闲装——又主动接管了多加孤儿院，看上去就是那种对人生充满了期待和憧憬的类型——这样阳光向上的竟然会信神什么的实在是难以想象啊。”
“为什么对人生充满憧憬和期待和信神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啊……”
沈单城完全不理解她的逻辑。
“将自己的希望寄托给神明、并虔诚祈祷，最后一定是会失望的——越是失望、越是阴暗，最后就容易走极端，嗯——所以才说难以想象啊。”
阿姨眨了眨眼睛，像是狐狸般狡猾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