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起来耳熟。
她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位站在世界核心的小女孩。
不过这位的嗓子没有那么尖、年龄似乎也大一些——如果解释成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声音改变了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似乎不是。
自己的印象中有一个和这个声音更为接近的。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可以切换成千恋的状态就好了，至少——
她的手指刚要抬起来，却被沈单城抓住了。
沈单城抓着她的手指、轻轻摇了摇头。
口型告诉她：“不可，这样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她只是柯露丽认识的人而已、而现在这里并不需要千恋也不需要欣欣。”
“那我应该怎么办？”她用口型回复着。
“不用担心。别忘了你现在是数据的集合体——之前你不是也能剥离这具身体在外注视着现在的剧情吗？之前是可以的、那现在也是可以的。你现在需要做的，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就可以。即使灵魂不从身体里剥离，也是能自动读取数据的。就像是能切换视角的游戏一样——第一视角和第三视角都是你的自由，并不需要强制也没有什么必要强制。”
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啊呀，柯露丽姐姐，为什么每次接到我的电话你都这么沉默啊。就这么不愿意听到我的声音吗？明明您也不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啊，之前我看到您在殿下面前可高兴啦，滔滔不绝的，为什么一到我们这里就一言不发……我们就这么招你讨厌吗？”
“不是——”
她的灵魂没有从身体中离开，但是她也确实听到了说话的回音。
“我并不是讨厌你、没有讨厌谁。只是你们都不讨喜欢罢了。”
“啊呀呀，柯露丽姐姐终于开口说话了——那您倒是说说，我们不讨谁的喜欢了？”
她沉默了片刻，冷笑道：“当然是不讨我的喜欢。”
“我想也是。”电话那一段笑嘻嘻地：“这个周末有一场宴会，柯露丽大人要不要参加啊？自从您之前和我一起出门，可很是吸引了一波眼球呢——他们都不断问我要您的联系方式，我可真是要嫉妒死了。一般来说都是我是这个角色，结果没想到和您一比，我却不得不当一个中间人了，实在是糟糕……”
“结果呢？你那位心仪的对象也要了吗？不然你为什么这么积极打电话过来？”
“不、当然不。就是因为他没有表现出对你的兴趣，我才会这么高兴。否则我肯定会想方设法不让你去的。毕竟我只有表面看起来无害，实际上却是个嫉妒心很强的女人啊。但凡看上了我的清纯、认为我将来能够容忍其他人的一切缺点的人，我都认为神经有点毛病耶。虽然我表面上不拒绝他们，其实我心里很是恶心他们的想法呢。”
“是吗？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的那位王子殿下如果也这么要求你的话，你的想法肯定就不一样了吧。”
柯露丽在说话的时候也在思考着——
表面看上去无害的人吗？
说起来自己目前为止看到的容貌最无害的，恐怕没有超过安雅的。
如果安雅不自己作死，估计绝大部分情况下有人陷害她做了坏事都会被视为脑袋有问题吧——这一点几乎是轻易能够想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