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您的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君山银针的目光一直都不曾哪怕仅仅只是瞥过陆芳菲的脸,现在却把头完全转向了她的方向。
“没有办法嘛,也是职业习惯啦!”
“仅仅是职业习惯吗?”
君山银针以质问似的口吻道。
“不……不然呢?”宫竹一点都不肯认输的反问道。
“没什么。”君山银针耸耸肩。
“对了、君山银针大人,殿下叫祁建义导演到底有什么事呢?”
“既然是你把他引到这里来的,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
宫竹盯着陆芳菲。
当她面无表情的时候,她的脸就和她的穿着打扮一样寡淡、看不出悲喜,仅仅是一张比人偶更加精致的面皮而已。
“我并不清楚。我带他们来,只是肚子饿了想让他们请我吃一顿美食罢了。”
“是吗?”君山银针悠悠道:“嗯、没错,听您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说谎——”
她的确不是。
宫竹一直都在盯着她的脸——
只不过让宫竹困惑的是,比起听声音、难道不是盯着陆芳菲的表情更直接吗?还是说对于君山银针来说,他对陆芳菲的了解程度竟然能够只透过声音就能洞穿她的心思了吗?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我刚才想要问的是——”
她突然间想起了之前没能问出来的问题。
“也许——”君山银针的目光闪动着:“也许殿下把祁建义先生留在那里是为了做某种可疑的仪式的生祭呢。毕竟殿下单从外表看起来,就很像是会使用那种可疑术式的术士吧?”
“欸?!”宫竹只觉得自己几乎要把舌头咬断了。
要是这么说——也的确不能说有错。
尤其是还在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一样的伦理缺失。
“是……是真的吗?殿下想……想要杀掉建、建义……?”
“做生祭也不一定非要夺去躯壳的生命气息、也许会保留着躯壳的生命,仅仅是把灵魂抽干。又或者是从活人的状态变成丧尸——”
等到宫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跑了回去。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君山银针轻轻地、抓住了宫竹的肩膀。
他的力气也不见得很大,宫竹却一动也动不了。
“宫竹小姐要到哪里去呢?”
“我要去看建义!不管他是王子大人还是谁、不能让他杀死建义!”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很淡然地围观前任团长的死吧?”
“我不淡然!我并不淡然!”
或许,正是那一刻的血腥在大脑中苏醒,此刻她才会有如此强烈的不安心情。
是的、也许大家已经忘记了,可是她还是清清楚楚记得,处刑的那一天,轩辕白华就站在那位前任团长的身后。
飞溅起来的鲜血的缎子,也染红了他的脸颊。
他的脸上却带着波澜无惊的笑容。
“还有、当时杀死的是和我毫无关系的人,现在——殿下要杀死的却是建义!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谓的刀子不捅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疼么?”
“刀子没有捅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疼痛,可是我又不能提任何人分解掉!显然是扎在我自己身上的时候那份痛楚感更加强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