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烦心事很多,虽然日子过得很糟心,但是她的情绪管理特别好,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不是因为她的情绪管理能力好,是因为生活中没什么事情能让她上心,她根本不会说威胁放狠话,平时话少的要命。
所以,这句话在他心里才威力巨大,他甚至觉得,她生命中,应该只有他,才会让她将平时的情绪管理丢在一边,才会不管不顾说出这话的时候所带的影响,她应该特别伤心,伤心欲绝。
现在,她又回来了,他其实很激动,兴奋又激动,小悦主动打电话给他,让他帮忙,说明他起码还有用,他觉得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修心理学当二专,因为他的本专是计算机,那时候小悦本专是植物,心理学都是二专。
但是后来,硕博连读,两人都是专攻心理学,他的计算机倒成了辅助,但也没拉下,因为他兴趣在此。
他的心突突的跳着,觉得自己终于看得见颜色了,觉得房间忽然变得明亮了,他拉开房间的窗帘,感觉自己正在一点一点活过来了。
“喂,快点过来,我要开始忙了。”他打电话,约最好的兄弟过来,一起奋战。
沈悦挂了电话,表情未变,看起来一切都与未打电话之前与平时的生活相比没有任何的差别,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刚刚经历了什么。
在与天恒说完话进来房间之前,她并未料想到自己会打电话给他——怎么也算是曾经的好友,但是她鬼使神差的拨了出去,鬼使神差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等挂了电话的现在,她好像才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好像心脏也开始跳了。
原来感情比理智更加清楚,她现在最需要的是能帮她搞清楚任何事情而能保密一切的人,这样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魏初新了。
过去的事情她不想再想,就当是忘了,其实她也是真的忘了。
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这么想着,她抿了一口酒,听到房门响,然后看到门被推开,江天恒走了进来。
面色沉俊,即便有些不郁,但是五官仍旧该死的好看,让人移不开眼,就算是穿着居家服的平常样子,也掩不住自身散发的清贵之气,这让她有点恍神——上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她好像已经记不清了,脑海里面收藏的东西不断翻滚,但又有一种其实一片空白的错落感觉,她收回目光,猛地喝完杯底略带涩味的酒。
“你在喝酒”男人眯了眯眼,似乎有些诧异,看着她手中已经喝完但仍旧拿在手里的酒杯,神色微怔。
“很奇怪吗”沈悦故意扬了扬杯子,有些轻浮的浅笑,“据不科学研究,晚上喝点酒有益于睡眠,而且对于女人来说,还有减肥和美颜的功效。”
听完沈悦的话,江天恒何止是眯眼了,他眼睛直直盯着女人,“你喝醉了”分神看了眼酒瓶,很好,一大半已经没了,不过是红酒,倒也还好。
“没有啊,红酒哪有那么容易喝醉的,而且啊,你有听过一句话吗”沈悦手中的杯子被江天恒抽出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扶着她坐在床边,“半斤不算酒,一斤扶墙走,斤半墙走我不走。”
江天恒有些想笑,“我还真没发现,你跟陈结修倒是相同的酒友。”连喝酒说的话都差不多,他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呵呵了。“你真醉了,早点睡吧。”
“我没醉。”沈悦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眼神涣散,她将目光放在江天恒脸上,有些不服气的表情,“你乱说。”
“我还真没想过谁没喝醉酒就直接胡诌说什么不科学解释,若非喝酒那就是二百五。”江天恒气定神闲,也上了床。
“……”
沈悦无话可说。
其实她并没有喝醉,她故意将计就计,就只是不想跟江天恒继续置气,不是她跟江天恒置气,刚好相反,从今天回来就一脸的不郁,看起来像谁欠他十千百万的,她看了心里怪难受的,然后想到自己的确中午做的不太对,所以就只好使这一出,因为不想再看见江天恒的臭脸。
不过倒没想到江天恒在她都这时候了还依然伶牙俐齿咄咄逼人,让她无言以对。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殊不知精明内敛的江天恒,早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计谋,但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顺着她演,但内心是有点柔软的——女人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在示弱示软,她示弱示软,其实只是不想让自己再生气,这么说来,但也算是心里有他的,即便可能地位还没有超过简依依那个女人,但起码她心里有自己,那他就有信心,让自己的分量超过简依依。
即便心里还有结,但他已经不气了。
既然还没到自己所期望的地步,那就再努力吧。<igsrc=&039;/iage/6403/5515686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