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江紫语,却饱受着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巨大煎熬。
原来那个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江紫语。
禹城市区有一栋豪华的琪式别墅,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明亮的落地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主人的雍容华贵。从外形上看来,别墅只有两层,下面环绕着一个大大的花园,青松红花,流水淙淙,在这闹市区里显得格外的文雅精巧而又不乏舒适。这是琪国手握重兵的大将军江次郎的住处。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这清幽雅致的别墅之下,还有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此时,这个地下室里正亮着一盏幽暗昏黄的日光灯。
江紫语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啪”的一声,一条皮鞭如蛇影一般狠狠的抽在她的身上,抽得她发丝凌乱一头栽在地上,身上绣着精致图案的和服应声裂开,露出衣服下雪白而又伤痕累累的皮肤,此时正缓缓的向外渗着血。
“你这个废物,不但没有从许俊那里得到任何好处,反而露了马脚打草惊蛇!还暴露了一个我们非要重要的秘密根据地!”那人却还不解气,反手又是一鞭狠狠的抽了回来。
原来那日许俊带领士兵救出黎雪青和方素墨之后,便派人团团围住了那栋小洋楼,还亲自进楼四下搜查,发现了不少日本人留下来的武器装备和很多有利的线索证据。稍一判断就意识到这是琪国人在禹城的一个秘密接头的地方,顿时因祸得福,得到了上级极大地认可。
而他们这边,却因为许俊的一番动作损失惨重,那栋小洋楼更是万万不可能再回去了。这让他如何甘心,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自然要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江紫语的身上!
江紫语的眉间掠过一丝难以承受的痛楚,不过确实是她接连两次办事不利,所以不敢有丝毫的辩解,只是尽量稳住身形,跪得挺直。
看着她一声不吭,面前的人更是怒火中烧,一声冷笑:“我们国主一向教导我们,荣誉至高无上,不成功便成仁!你三番两次毁了我们的计划,还有何面目面对国主?”
江紫语眼前一暗,随即便抽起身旁的武士刀,一言不发一翻手便欲切腹自尽。
谁料想那人手中微动,鞭稍便像一条真正的蛇一样,逶迤迅速的缠上了她手中的刀,再一用力,刀应声而落。
江紫语匍匐在地,泣不成声:“是属下无能,我没有脸面再请求国主饶恕,请君上允许我以一个琪国人最崇高的方式痛痛快快的死去吧!”
“这么轻易的让你死去,简直是便宜了你!那许俊和黎雪青说不定已经猜出了你的身份,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处理吧,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人眸中精光一闪,做出一个杀头的动作:“先下手为强,做掉他们两个!”
江紫语浑身一颤,黎雪青可是她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手帕交,上一次更是她全力维护,自己才没有被许俊看出端倪,此时她怎么可以恩将仇报,要了她的性命呢?
于是不顾遍体鳞伤,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君上,黎雪青是我的至交好友,我怎么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
皮鞭一闪,再次狠狠的抽在江紫语的身上,这一次更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顿时皮开肉绽,江紫语不由得痛呼出声。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在天皇的大义面前,个人的情感和利益都是微不足道的!我们的全部,包括我们的肉体和生命全部都是属于天皇的!”黑衣人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狂热和激情,连带着江紫语也被带动着露出崇拜和炽烈的表情。
“不过那个黎雪青看样子有几分本事,她是什么来历?”
江紫语见黑衣人口气有些缓和,便连忙回应:“她是禹城黎城琅的女儿,不过听说是六岁的时候和家人走散了,被黎家的人带回去收养。她早些年就读于黄埔军校,身手了得,这次我一再叮嘱手下的人要小心提防着她,没想到还是被她钻了空子!”
眼前的人貌似思考了一会儿:“此人如果能够为我国主所用,倒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既然如此,你看看能不能将她纳入我们的阵营,如若不行还是要早日除去,免得养虎为患!”
“是,属下明白!”
“另外,我已经找了一个人来接替你的职务,你目前手上的工作就全权交给他来处理吧!”
江紫语一听顿时惊慌失措,向前跪行了两步,拉住黑衣人的衣角:“君上,您再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哼,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只需要全力配合他执行任务即可,若再有什么差池,必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黑衣人貌似还不解气,上前狠狠的踢了她一脚,这才出够了恶气,转身离去。
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江紫语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扑倒在地上痛哭出声。
黑衣人走出地下室,脱下外面的衣服,除去面纱。原来此人正是大将军江次郎本人!
江次郎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眯了眯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一抹狠厉的精光从他的眼中划过。
突然,他的背后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步伐从容淡定却铿锵有力,显然是一位长期练武并且武艺高强的人!
江次郎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来了?”看样子是一句问话,却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并不需要对方回答。
背后响起淡淡的回应声:“我来了,父亲大人!”
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桃花岭和人比武的江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