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伪装(1 / 1)

那时她六岁,已经看出父母间的裂隙。

母亲不爱父亲,也不爱自己的女儿,她只爱钱。

但父亲却深爱妻子,容忍她的一切,包括出轨。

那天夜里,母亲醉酒,外面的男人送她回家,被父亲撞见。

二人吵架,惊醒睡梦中的小如诗。

当小如诗站在客厅中时,父亲已经倒在血泊中,母亲手中拿着刀瘫软在地板上,浑身发抖。

沈如诗清晰的记得,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诗,我杀了你爸爸,我对不起他。

这一刻,她方悔悟。

“江自南,你够了!你被家人像垃圾一样抛弃,要不是奶奶收留你,你早就尸骨无存了!”沈如诗反击道。

“是,我是沈家的寄生虫,你们沈家一直把我当外人,你以为我不知道?沈老太太的遗嘱里,没有给我留一分钱!所以我要自力更生,我要把沈家的财产都夺过来,偷东西只是个开始,沈家所有的钱必须是我的,还有你,也是我的!”

江自南眼中布满血丝,犹如失去理智的魔鬼。他的生命中只爱两样东西,金钱和眼前的女人。

“你疯了,你这个杂种!”沈如诗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向文雅的江自南,他背地里竟做了这么多卑鄙勾当。

杂种两字愈发刺激到江自南,他的灵魂早已堕落。双手将沈如诗抓得更牢,将身子压向她。

“江自南你这个败类,快滚开,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沈如诗的挣扎让江自南更加急迫,他如饥似渴的亲吻沈如诗潮红的脸颊。

沈如诗用尽全力,但无法挣脱失去理智的江自南。

“自南,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沈如诗低低哀求道。

江自南诧异的停下来,抬起头,沈如诗梨花带泪,楚楚可怜,如同受伤的小动物般惹人怜惜,他的心略微疼起来,钳制沈如诗的双手开始松动。

就在江自南恍惚的瞬间,沈如诗抬起膝盖向江自南的胯下狠狠顶下去。

对付色狼,只能智取不能强攻,这是沈如诗的经验。

江自南脸色煞白,哀嚎一声跪倒在地。

沈如诗抓住时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门外跑去。

奔跑的速度太快,她收不住自己的脚步。沈如诗脚底一滑,从楼梯上跌了下去。

“妈妈,求你救救爸爸,救救爸爸吧!”幼小的女孩紧紧抓住妈妈布满鲜血的裙角。

妈妈低头,木然的望着女儿,眼神空洞而陌生。

“放开我。”她轻声说道。

母亲毫不理会女儿的哀求,转身离开。

“妈妈,别走,不要丢下我……”

女孩嘶喊着奔向母亲,却永远追不上。

“醒了,你醒了!”一把清脆的女声将沈如诗从睡梦中唤醒。

沈如诗睁开眼,梦中的混沌还没有散去,她看不清眼前。

隐约中,她想起从楼梯摔下来,江自南抱起她冲出大门,后来的事,她没有一点印象。

“你是谁?”沈如诗虚弱的问,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一丝恐慌。

“感觉好点没有?”面前的年轻女孩如天使般浅笑,没有回答沈如诗的问题。

“不好,我死了,我现在是僵尸,你离我远点!”沈如诗试图坐起来,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让她很不舒服。自从父亲在医院去世,她一直感觉医院有一种死亡气息。

“你醒了就好,我去给你拿点吃的。”女孩的声音清脆可人,面容姣好,不算美丽却有一种温柔气息。

“我想把江自南吃了,你能拿的来吗?谁送我到医院来的?”沈如诗边说边从床上站起来,她要马上把这一切告诉奶奶。

“沈小姐,你是轻微的脑震荡,还需要留院观察!”女孩有些焦急的说,站起来想要伸出手拦住沈如诗。

沈如诗冷眼相对,抬起右手狠狠推开面前的女孩,女孩猝不及防,纤瘦的她被甩到角落里。

“悠悠!”一个男人从门口冲进来,将女孩从地上搀扶起来。

“没关系……”看到江自南,叫悠悠的女孩仿佛忘了疼痛。

江自南抽完烟,刚回到病房门口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如诗,是我害的你,你怎么可以对悠悠这样!”

原本一丝丝的愧疚在见到江自南的一刻消失殆尽,沈如诗利落的拔掉左手上的针头,冷冷笑道:“对你的走狗,我应该手软么?我该把她送去玉林参加狗肉节。”

“如诗......”江自南欲言又止,转回头对旁边的悠悠说:“你出去等我好不好,让我们单独谈谈。”

悠悠乖巧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我们之间早就无话可说”沈如诗先开口道。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江自南问,眼神中的关切无法掩饰。

“别这么假惺惺,动物穿上衣服都像个人了,你穿上衣服也他妈的禽兽不如。”沈如诗冷嘲热讽道。

“做了这么多坏事,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趁我人还没走出去,你还是和你的女人好好告别吧,因为剩下的日子你恐怕也只能在监狱搞基了!”

江自南走到窗前站住,窗外漆黑一片,星辰暗淡。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江自南望着窗外,低低的说。

“杀人灭口,死人可不会说话,哎,还以为哪天我会醉死在街头,没想到可能折在你这个人渣手中。”沈如诗闲闲的说。

“不许开这样的玩笑!”江自南脱口而出。

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沈如诗有一点牺牲。

江自南的心里,矛盾而痛苦,侵吞沈家产业的计划才刚开始,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败露。

从小被抛弃,他寄人篱下。早熟而敏感的童年,他心里灰暗而迷茫,沈如诗的出现,犹如阳光般照亮他冰冷的心房。他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而一切美好在六年前的冬夜被彻底撕裂,无转圜余地。

沈如诗站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走起路感觉像踩在棉花上。

她强打精神,拿起椅子上江自南的外套,裹在身上,向门口走去。

蓦地,沈如诗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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