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戏飚下来,还是被二夫人抢了戏,她的晕倒打乱沈如诗的套路,原本酝酿在心中的台词没法讲下去。
二夫人被众人送回房间,恰巧遇到被请来问罪的许郎中,只能先看病问诊了。
沈如诗趁乱,偷偷溜了出去。
想到二夫人,沈如诗在心中嘀咕道:
这吴月娘就是戏精本尊了吧,晕倒的那一摔,也太真实了,《演员的自我修养》学的挺刻苦吧?
不去大街上碰瓷,确实是埋没她的才华了。
正当沈如诗沉浸在自我的小世界时,一个声音将她唤醒。
“如诗姑娘,原来您在这里!”
何管家站在亭子外的石阶上,一边对沈如诗说话,一边将手上的水甩掉。
一个家丁站在他身后,将油纸伞收起来,雨水顺着伞尖一滴滴落在地上。
沈如诗扭过身子,将双手交叉在脑后,靠着亭柱斜睨着何管家,没有吭声。
找到她的时间,比沈如诗预计的,迟了半个时辰。
何管家向前走了几步,躬身施礼,带褐的眼睛似有若无地扫了她一眼,又很快收了回去。
“老爷,请你过去。”
沈如诗撇撇嘴,眼看着亭子外的大雨,曼声说道:
“雨这么大,我可不想浇成落汤鸡。”
片刻后,沈如诗还是动身了。
细雨中,一个家丁举着油纸伞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如诗的身后,为她遮雨。
何管家拄着拐,走在雨中,被淋的全身湿透,一脸沮丧。
不大的功夫,一行人来到书房门口。
何管家将家丁打发走,自己带着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万三坐在圈椅中,手中捧着一盏茶,正打算要喝,看到沈如诗走进来,他轻轻将茶杯放回桌子上。
经历这一出闹剧,一向精神矍铄的沈万三,此时满脸疲色。眉眼也没精打采地耷拉着,乍看上去,好像瞬间变老一般。
看到沈如诗的出现,他脸上倒没有愠色,平静地招呼她坐下,让何管家奉茶。
沈如诗口渴,顾不上细细品尝,拿过茶杯,咕咚、咕咚,连喝了几杯才罢。
“姑娘是聪明人,老夫就不绕弯子,直接问了?”
沈万三待她喝完茶,直白地问道。
沈如诗淡然一笑,将鬓发向耳后掠去,意有所指地盯着何管家。
注意到沈如诗灼灼的目光,何管家没有等沈万三发话,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看着何管家出得门外,沈万三清清嗓子,接着说道:
“是因为月浓的事,你才如此做的?”
沈如诗坦白地点点头,回答道:
“原本想算计她们母女,可没成功,结果林玉郎自己送上门!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沈万三沉沉地叹口气,原委他都已猜想到,原本以为沈如诗会百般抵赖,没想到她倒承认的痛快,瞬间让他没了脾气。
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无奈地摇摇头,感慨万分地说道:
“也罢,杜若自己造的孽,怪不到别人头上。想来,若是让她嫁了……老夫如何向沐将军交代……”
想到这里,沈万三的背脊一阵阵发凉。
“可不是,朱元璋对你印象本来就不好,他要是告一状,你们全家就死定了,你都没法向我交代!”
沈万三附和地点点头,这句话说到他心坎去了。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