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个问题抛给素衣,兴致勃勃地等着她的答案。
素衣却摇摇头,摊开双手,表示不知。
沈如诗失望的叹口气,将转告的话告诉了她。
整整一下午,朝云阁忙的人仰马翻,连沈如诗都被吴寂安排在身边,帮他打杂。
傍晚时分,一切准备妥当,吴寂组了十二人的乐班子已经在厅堂里面待命。
他自己则一言不发,站在院子中央,闭目养神。
沈如诗瘫坐在石凳上,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儿。
“死胖子,你在那装什么深沉,我做了一下午的小跟班,你好歹也该谢谢我吧。”
吴寂慢悠悠地睁开眼,瞥了她一眼,又闭上了。
沈如诗瞪大双眼,指着她的脸骂他忘恩负义。
正在这时素衣婀娜地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两杯茶。
一杯交给吴寂,一杯递给了沈如诗。
“姑娘莫要生气,公子正在养精蓄锐,不说话是为了让声音保持最好,连这杯茶的温度,也是有讲究的,莫要凉,也莫要太热,这样才能润好嗓子。”
素衣替吴寂解释道。
沈如诗努努嘴,只回了俩个字,矫情。
就在三人闲聊的功夫,门外传来了声响。
吴寂赶紧正了正衣冠,快步走了出去。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在前面,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见到吴寂,那人赶了一步,进前请了一个安。
吴寂定睛一瞧,原来是熟人,庆芳斋的赵掌柜。
庆芳斋是苏州城最有名的饭馆。
沈万三几次想要将这个店盘过来,都被赵掌柜拒之门外。
吴寂的活动场所,包括庆芳斋,自然和这里的掌柜熟络。
吴寂笑脸相迎,连忙打招呼道:
“今天这是什么风,将赵掌柜吹到我这小地方了?”
赵掌柜也满脸堆笑,客气地回答道:
“吴公子,说哪里的话,您这朝云阁若是小地方,苏州城就找不出比你这里更大的青楼了!”
说罢,赵掌柜抚须大笑,眼光色迷迷地向院子里其他女子看去。
“公子近日结交什么权贵了?”
“此话怎讲?”
赵掌柜没有回答,拍了拍手,后面走过来两人,抬着一个四屉的长方形抬盒。
“赵掌柜,这是何意?”
吴寂不解地问到。
赵掌柜抚须大笑,然后回答道:
“今日小店来了一个官样的人物,定了这些菜,让这个时辰,送到朝云阁。所以老夫才会问,公子是交到什么人物了,看那个来人,气势非凡,定是有大来头。”
吴寂恍然大悟,不敢耽搁,连忙让下人接过了抬盒。
吴寂和赵掌柜敷衍几句,将他送出大门。
两个下人,将抬盒搬进厅堂。
掀开盖子,香味四溢。
头一屉是各色点心小吃,第二屉是庆芳斋的招牌佳肴,红烧狮子头和东坡肉。
第三屉是燕窝鱼翅等上品菜肴。
最后一屉是各色汤品。
沈如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忍不住要去偷吃。
吴寂眼疾手快,一下将她的手打了回去。
“干嘛,这么凶,偷吃一块,他们也不会知道。”
沈如诗委屈地扁扁嘴,晚饭时辰,没一个人提吃饭的事,她的肚子都要饿扁了。
“妖女,我警告你,今晚的人物非同小可,你不可如平日般那样肆意妄为,不是所有当官的,都像沐大哥那样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