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十三的后腰部,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在他衣服下面,塞了什么东西。
“这里有东西。”
沐春伸出手一指,对沈如诗说道:
“你去取出来,免得脏了我的手。”
本来不等沐春补上这一句,沈如诗也想自己动手,看到他又是一副爱惜羽毛的自恋模样,早就焦躁不安的沈如诗心头火起。
转念一想,沐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不济,也要忍一忍。
为了查明真相,为了替自己和月浓报仇。
一切都是能忍受的。
沈如诗不假思索地俯身,掀开郑十三的衣服。
在他的后腰间,裤带后面,夹着一个长方形的物件。
沈如诗将东西拔出来,放在手心里端详。
这是一个通体鎏金的铜令牌,半个手掌大小,四边雕刻螭龙纹,中间刻有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
沈如诗看着令牌,总觉得有一些违和感。
是这朵玫瑰花。
在古代,玫瑰花并不是受人喜爱的一种花卉,还因它多刺,被古人称为刺客。
最为重要的,它并不是古代常见的雕刻纹饰。
荷花,梅花,菊花等等寓意美好的花卉,常被用作雕刻主题。
浸淫文物圈子多年,玫瑰纹饰,她还是第一次见。
吴寂见沈如诗出神地看着令牌,他也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一个令牌,有何花样?你看出什么了?”
沈如诗摇摇头,将令牌扔给沐春,说道:
“没看出什么,只是觉得雕刻的有些奇怪而已。”
吴寂看到令牌上的花朵,也觉得新鲜,他撇嘴说道:
“可不是,谁会在令牌上刻离娘草?这郑十三真是个怪人。”
沐春将令牌拿在手中,反复看了一会,嘴里说道:
“看此物形制,或许是江湖中某门派信物。”
“这贼人还有门派?”
吴寂惊讶地问道。
沐春沉默半晌,将令牌递给沈如诗,面无表情地说道:
“留着吧,或许就是雇主的线索。”
沈如诗眉毛一扬,怀疑地问道:
“何以见得?说不定是他偷来,捡来的?”
“郑十三无门无派,这东西肯定不是他的。他这种人,贪恋金银,根本不屑偷这一块不值钱的玩意。”
沐春顿了顿,蹲到地上,将郑十三头上的飞刀拔下来,用他的衣裳擦拭干净。
然后,他接着说道:
“据我所知,此人几年前已经金盆洗手,藏了起来,此次能将他请出来的人,定是非同小可的大人物。此物,或许与这个大人物,有关联。”
听到沐春这番话,沈如诗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到底是谁,肯花这样大的功夫,来对付自己?
以吴月娘和杜若这种小妇人,怕是没有如此大的能量吧!
沈如诗郑重其事的将令牌收好,虽然此时,对自己的对手,她仍然一无所知。
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抓到你,为月浓报仇雪恨!
正在此时,官府的一行人,姗姗来迟。
一个月内,已经是第二次来朝云阁,虽然平日里,这些男人一门心思往这里跑。
可出来办公,他们能拖则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