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神色凝重的走出大门,他今日穿的黑色,更显得肃穆庄严。
沈茂和吴寂看到他出来,皆乖乖的住了嘴,只有沈如诗一人迎了上去。
“都办妥了,下一步做什么?”
沈万三将手背到身后,双眼看向远处,沉声说道:
“我们去衙部。”
不大的功夫,余伯赶着马车停在沈宅的大门口。
沈万三叮嘱了沈茂几句,率先上了车。
沈如诗跟在后面,也进了车厢。
吴寂提起衣角,抬腿便要登上马车。
“寂儿,你辛苦了,去休息吧,剩下的事老夫去安排。”
沈万三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沈如诗掀开门帘,冲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吴寂不屑的翻个白眼,忍气吞声的看马车离开了。
马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透过车窗,沈如诗看到外面渐渐有了生气,百姓从家门走了出来。
有的人一脸茫然的站在家门口,有的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到了此时,整个苏州城才算是醒了过来。
不大的功夫,马车在巡抚衙部门前停下了。
大门旁,有两个身穿青衣头戴黑色皂隶巾的衙役,其中一个打着哈欠,另外一个将半个身子倚在水火棍上,两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差点就迟了,昨夜喝了酒,睡的太死,没听到更声,也没听到鸡叫,我那婆娘,竟然也睡过了头!”
“不是你睡的死,是今早就没有鸡打鸣!”
“什么?没有?怎么回事?”
“听说沈万三买了……”
其中一个衙役刚说出沈万三的名字,对面衙役不停的向他挤眉弄眼,将水火棒一提,走下台阶。
“沈员外来了?这么早就来找我们家大人啊!”
沈万三客气的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迎过来的衙役,回答道:
“这点小钱,请二位喝酒。劳烦向隋大人通报一声可好?”
衙役很熟络的将银子揣起来,笑容满面的回答道:
“沈员外总是这么客气,还通报什么啊,我就这带您过去。”
沈万三和沈如诗跟在衙役后面,绕过影壁,沈如诗不经意又看到那个阴森的土地祠,似乎多了一点血迹。
经过府衙大堂,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花厅。
远远的,就看到隋大人伏案不知写着什么。
衙役先进去通报,接着沈万三和沈如诗一起走进花厅。
隋大人打发丫鬟泡茶,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隋大人看到沈如诗出现,心中有点不安,她疯起来的样子,他算是见识了。
沈万三先替他解了疑心,说沈如诗喝药见了效,如今只在晚上会犯病,白日里还算正常。
沈万三又简单的客套几句,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放到了案几上。
“老夫最近收了个小玩意,喝酒时用别有一番雅致,还望隋大人不要嫌弃。”
沈如诗定睛一瞧,是一个纯金打造的酒爵。
爵腹浮雕海水江崖流云纹,平錾线条流畅潇洒、自然优美。中心立柱满饰如意云头,插入阳錾宝瓶中的牡丹花枝上除嵌有红、蓝宝石之外,还饰有珊瑚、犀角等八宝装饰。
东西虽小,但价值不菲,光是上面的宝石,已经弥足珍贵。
沈万三真是下足本钱。
沈如诗心道。
隋大人难掩兴奋之情,立刻捧在手中,爱不释手。
“隋大人,聚宝盆之事如何了?”
沈万三再开口,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