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是风水师的饭碗。
一般来说,师父只有在临终前才会把最重要的衣钵及秘诀,传于喜爱的弟子门生。
如果一个风水师,不管是有名气也好,亦或是新入道的学徒,如果没有上师之衣钵,就不具备师承的关键技术秘术。
用江湖话来说为“瓢学“,即半路出道的先生,或自学成材的人。
祖辉,便是一个不折不扣,有师承渊源的专业风水师。
沈老太太素来迷信,无论是建宅、开业,就连古董摆放的位置,都是找风水先生看过的。
是故,沈如诗耳濡目染,懂得这里面的小学问。
不过到了现代,哪还有几个有师承的风水师,大多是坑蒙拐骗的瓢学。
“对你们封建迷信那一套,老娘可不懂,但是书还是看过一些的,没办法……”
后面的话,她没法说出口,风水她自然不信,但不得不学一些,因为若想给古墓定位,没点勘舆风水知识,即使挖空一座山,也找到墓穴的所在。
祖辉上下打量着沈如诗,古语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这个女人了。
“还有个问题,你和沐春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当然你可以不回答,保留着你俩之间的小秘密!”
沈如诗眨眨眼,俏皮的说道。
“他害死了家父。”
祖辉这次没有回避,直接给了沈如诗答案。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桎梏一般,压在祖辉心头许多年。
沈如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他俩一幅横眉冷对、咬牙切齿的样子,还以为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真相却是杀父之仇。
没有扒皮的必要了。
沈如诗心里说道。
正在两人闲聊的间隙,沈如诗没有发现,身后多了几个人。几个身材高大的壮汉,全部穿着
同样的服饰,硬盔罩甲,斜纹布护腰,蓝色战袍,每人手中握着一把战刀。
沈如诗感觉到身后隐隐透过一股寒气,她猛的回头,何时出现了这么多的士兵?
六个士兵,齐整的站在他们的身后。
沈如诗一头雾水,初来乍到,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啊?
光天化日,莫非要强抢民女不成?
沈如诗向祖辉身边凑了凑,轻轻拽了拽祖辉衣袖,压低了声音对他说:
“祖公子……后面来人了……当兵的……是不是要抓你做壮丁……”
沈如诗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得罪那个活阎王了,厚着脸皮讨好他不就完了,又不是第一天不要脸。
祖辉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读书在行,打架,就是个草包。
祖辉扭头淡淡的扫了一眼,仍旧是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
“祖公子,您在桥上看风景吧,我先撤,咱们有缘再见。”
打架没本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功夫,她还是有经验的。
她转过身,对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士兵,挤出一个笑容。
气沉丹田,铆足了力气,想要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出去。
“姑娘,莫怕,这些人是找我的。”
祖辉看到沈如诗滑稽的起跑姿势,再也绷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六个士兵俯身垂首,齐齐喊了一声,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