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龙见不得他一付小人得志的嘴脸,不屑的道:“说,想怎么玩?”
秋波见他受激上当,喜不自胜。
仔细打量对方一番,无论是优雅举止,身材样貌,都是远非自己能比。
原本想和他比剑一决胜负,可是一看他比自己高了近半个头,浑身肌肉结实,显然是经常锻炼身体,说不定还习有一身武艺。
自己要是冒然和他比武,自取其辱还在其次,要是为他所伤,可就太吃亏了。
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道:“要是动刀动剑,有伤和气不说,而且刀剑无眼。所以我提议文斗,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秋叶正想说什么,秋月已经制止了他。
云中龙虽然以前也和人打过架,斗过殴,可是说到底没有和人真刀真枪k过,如果到了这里弄出个好歹,那可悔之晚矣了。
一听他如此说,就算输了,又能有什么大不了,反正自己在这里一无所有,还怕什么。便顾作大方的道:“随你的便!”
秋波一听,假意赞道:“爽快!你我二人各以‘秋月’为引,作诗一首。”
见他未作反对,趁热打铁道:“输了的人从此以后,永远不可再见月儿,你敢吗?”
怕他反悔,又激他一激,让他无路可退。
云中龙一听直想大笑,此人想不到对自己的文才,如此有自信心,不过对上自己,只能算他倒霉。
想自己三岁便被老爹试着接触古诗言律,古代先贤的千古绝句耳熟能详,他此举无疑是‘班门弄斧’‘孔府卖文’。
正想答应痛快的应承他,秋月听了,却是忍不住抗议道:“云大哥,不要答应他!”
秋波想不到她会此刻站出来为对手说话,忍住气道:“月儿,这事,你就别管了!”
秋月走到云中龙身边,道:“秋波哥,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关照,可是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请你不要为难他了!”
意思很明显,不论谁输谁赢,她都不会离开云中龙。话声虽然温柔,决心却是无可动摇。
云中龙想不到,自己与她相处不过几天,她居然对自己情有所钟。
一时不知如何自处,也许她还小,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慢慢就会淡忘自己的。
看看脸如死灰,像斗败的公鸡的秋波,轻声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绝笔词,作为一代词帝,却是身为帝王,只落得个身死国亡的结局,世事奈何?
此刻在他口中念将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直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不知道的人只能听出其中的优美,却难以深知其味。
秋月一听,芳心大悦。想不到自己的意中人,竟然文才一至于斯。
秋天秋风也是受秋父耳濡目染,对诗词有所涉猎,想不到他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作出一首完美如斯的诗词,真是大开眼界。
虽然平日对秋波的才华,很是钦佩,可是与他比将起来,无疑是天壤之别。
就他的水准,居然想要和人家比一高下,真是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用自己的话简要和村民说了一下,直听的那些似懂非懂,一个劲的夸赞个不停。
秋波反复,念着这首词,看秋月神情已然情系此人身上,再看云中龙,只觉此人着实是人中之龙,不由有些自惭形秽,心灰意冷。
自己对她满腔情意,却被视若无睹,只能付之东流,哪有颜面再与他们一起呆下去。
便自告奋勇与另一玩得很好的同伴,一起过去通知看守船只的村民。
此后,众人均对云中龙不由更是高看一眼,纷纷表示敬服。
次日,众人略微收拾一下行装,便一起上路了。
一行人打猎的有七人,打渔的有九人,两人过去知会守船的村民了。
加上云中龙,秋月秋叶,共计十七人。
云中龙,秋月秋叶姐弟以及秋天秋风大虎二牛等一行十七人,不约而同的别过曾经是乐园,而如今却已然化为一片灰烬的渔村。
带着浓浓的悲伤和不舍,背着简易的行装,离开了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故土。这是一条仅仅只能容一辆马车经过的山道,两边是无尽的荒山野岭,山上依稀有些许矮树,大多是野草丛生,偶尔也有一些光秃秃的山岗。
由于渔村发生的惨剧,大家都各自想着心事,一路上除了众人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就是风刮着草木哗哗的响声,给这沉寂的山野凭添了几许荒凉。
一行人默不作声的赶路,谁也没有去打破这沉闷的宁静。就这样循着山路走了几个时辰,大家都有点累了,便一起在路边憩息。
云中龙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点好奇,便四下走走看看。
突然发现,前方尘沙漫天,滚滚而来。不由道:“你们看前面,好像有什么事发生?”大家闻言一看,果真如此,便都紧张起来。
却见秋叶伏在地上,将耳朵贴在上面。秋月见状,也很是紧张地问道:“叶子,什么情况?”
原来秋叶年纪虽小,却是古灵精怪,自小就调皮捣蛋,对于偷听窃视,更是得心应手。
过了一会,秋叶才起身慌乱的道:“姐,大事不好了,似乎有二三百骑兵正往我们这边赶……”
家一听都有些惊慌失措,秋叶毕竟年幼,秋天秋风两兄弟也是脸上变色,倒是大虎二牛两人性格豪放,丝毫不以为意。
秋月见弟弟小脸苍白,不由着急抓住平静如常的云中龙的袖子道:“云大哥,咱们怎么办?”
云中龙一看大家的形色,料想他们都想到渔村的惨剧。伸手拍拍秋月的香肩,示意她不用担心,继而转身对大家道:“大家放心,就算是贼人来了,也不可能知道我们。对了,刚刚我们不是经过一处陡峭山坡吗?现在我们先躲到山坡上,看情况再说,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没了主见,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纷纷点头。一齐爬上刚经过的陡坡。只见上面乱石林立大小不一,众人都躲在半山坡里,大气也不敢喘。
云中龙见大家都已隐藏好,便独自上了坡顶。果然,前面的山路有二三百骑着马的人正朝这个方向过来。
过了一会,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望,只见秋月小心翼翼摸过来,再后边大虎二牛两人也爬了上来。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但听得一阵蹄声如惊雷,只见前面一辆双骑的马车,二三十骑左右护卫着向前狂奔。后面是二三百骑着快马带着各式武器穿着像山贼模样的追兵。
好在山道狭隘,太多路段都是仅容五六匹马并骑而过。看情形,双方追逐了有一些时间了。
很快,前面的追兵越追越近。就在这时,护卫里面一个一袭白衣一骑白马的青年男子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护卫队里有七八个人放慢了速度,与前面的马车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猛然,白衣青年拉住了缰绳,白马“嘶”的一声,人立起来。另外七人也纷纷拉住坐骑,围在他的身边。
白衣青年大声道:“兄弟们,如果让他们追上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家里还有人等着我们,所以今天一定要击退贼寇,一定要活着回去。给我杀!”说着,掉转马头,一马当先向着追兵的方向杀过去。七人也立马跟着杀了过去。
如此耽搁了一会,山贼已然很近了。见对方八人不要命似的向着自己这边杀来,虽然心里害怕,但是头领就在后面看着,哪里敢退缩,唯有硬着头皮往前冲。
由于对方这招已然是故伎重施,偏偏对于白衣青年的勇猛又是无可奈何。心里只能侥幸的想以多为胜,而自己不用送命。
双方迅速的接近,白衣青年犹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当真是马是骏马,人是英雄。前面的十余山贼,被他一一斩落下马。还有没死的,也被后面的七人补上一剑给杀死。
云中龙直看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竟然真有如此厉害之人,而且就活生生在自己眼前。恨不得立刻拉住他斩鸡头,烧黄纸,称兄道弟一番
这时,山贼之中出来两人,高头大马,人也魁梧勇武。一人手拿双戟,一人提着一把大板斧,像是当家的。两人使个眼色,便向前夹击。
白衣青年以一敌二,犹自占着上风。如若不是一路消耗太多体力,不出十来回合便将二人斩于马下。众追兵见两位头领缠住了杀神,便纷纷提剑向另七名护招呼。
七名护卫虽然也是勇不畏死,只可惜毕竟武艺与白衣青年相差太多,勉强可以对付两名山贼,却无法挡住如此多人,不几回合,便纷纷遇险。更有一人,心慌意乱之下,为人所乘,被人挑翻在地。
白衣青年眼见情形不妙,长剑一挥,逼退纠缠的二人,向遇险的护卫杀过去。所过之处,纷纷避其锋芒,无人敢撄其锋。虽然替护卫解了围,可依然又有两人死于山贼的乱剑之下。
眼见,目的已然达成,而追兵又多不胜杀。再纠缠下去,只怕除了自己,另外四人只怕立马就会横尸荒野,必然讨不了好。便对着剩下的四人道:“撤!”
四名护卫早已亡魂皆冒,现在有白衣青年亲自断后,能死里逃生,自是策马向前狂奔而去。
众山贼似乎为白衣青年的勇猛所折,一时竟然不敢向前。持斧的汉子对拿戟的胡须大汉道:“二哥,还要追吗?”
那二哥略一思索,道:“大哥有命,一定要完成任务,再说那小子也是人,他都杀了咱们快一百人了,我就不信他是铁打的。追!抓到那个姓先的小子,赏百金!抓到马车里的人,人人有份!”
当先向前追了过去。这两人很是精明,每次追是他们带头,可是上前拼命的每次都是让手下先去。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做山贼本身就是因为活不下去了,试问谁有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做山贼。
有句话叫‘逼上梁山’,梁山本来是好地方,可是要是没人逼,上山的人还是很少的。因此,众山贼一听有赏,便纷纷奋勇上前了。
不一会,马车从山坡下驶了过去,白衣青年带着四人正往这边过来。
云中龙见状,心想如果没有人帮忙他们,可能再有两次阻击,就会被山贼追上。哪时他们可能就凶多吉少了。略一沉思,猛然做出决定。招手将大虎二牛两人过来,低头对他们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去找一起来的众人了。
秋月不解的道:“云大哥,你刚才和他们说什么了?”
云中龙轻笑道:“没说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山腰上的众人竟然全部都到坡要为村子里死的人报仇,现在我们都来了,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云中龙对着大家,伸手一指前面发生血战的地方道:“你们看,前面的就是那些山贼,刚刚他们杀了好几个人,而他们又是朝村子的方向来的。据秋大婶临终前所说的山应该就是这些人洗劫村子的。”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这些人做的,但是看山到这些山贼如此凶残,必然不是什么好人,加上对白衣青年的钦佩,只好先栽在他们头上了。
突然,小秋叶道:“姐,我认识那个拿斧头的人,当初就是这个坏蛋抢了阿旺叔的猎物,还砍掉了他的一条手臂。山贼杀人掠货的事,在那时自是稀松平常,秋叶遭遇过他,并能够认出他也不是什么怪事。
大家一听可以为家人报仇,加上眼前刚刚发生的血案,不由想起这些人屠戮村庄的悲剧。此刻又有秋叶的证明,纷纷热血上涌,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杀光眼前所有的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