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亥正站在廊下,墨午飞奔进去,抓着他的手臂急声道,“快去禀告主上,夏世子来了,要见姑娘,墨巳正拼死阻止,我趁机来回禀,还要马上回去帮墨巳,先走了!”
说罢,转身闪身而去,瞬间失去了踪影。
墨亥看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黑影犹自愣在那,突然醒过神来,向着书房奔去。
扶疏花影下墨巳抱胸倚着花树,见墨午气喘吁吁的返回,拍了拍他肩膀,缓缓一笑。
书房内宫玄坐在的书桌后,手中拿着几份书函看的专注。
墨亥而入,恭声道,“主上,属下有事禀告?”
“说!”宫玄淡淡开口。
“夏世子来了!”
宫玄闻言目光一顿,抬眸沉声道,“在哪?”
墨亥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快的抓不住,下意识的道,“在姑娘院子里。”
宫玄起身,自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一个信函,缓缓向外走去,他身影修长,看起来步子稳重,却刹那间已出了长廊。
两个人吃饭,六菜一汤,四个荤两素,搭配的十分完美。
吃的却只有初曦一人,夏恒之一手托腮,目光缱绻的看着她,笑意深深,“再次和师妹一起吃饭好像又回到了天洹城,初曦,你终究是女子,不可能永远呆在军营里,若有一日寻到天极丸,便和师兄一起回骊山吧!”
初曦扒饭的手一顿,笑吟吟的道,“师兄以前不是说天极丸不可能炼成吗?”
夏恒之抬手将她唇角的饭粒捻掉,一双美目如含了春水一般潋滟多姿,“只要师妹想要,师兄上天入地也会为你寻来!”
初曦瞥他一眼,不屑的道,“你什么时候别用美色勾引我,我再信你!还有、”初曦转头看着他,磨牙道,“不许动李姑娘的心思,那么单纯个姑娘,你若不能娶她,也别招惹!”
夏恒之皱了皱眉,唇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停在她唇边的手指,缓缓向后勾住初曦的后脑,将她拉近,抿了抿薄唇轻笑道,“师妹吃醋了?放心,除了你,其他人我都没兴趣!”
初曦翻了个白眼,刚要将他的手拍掉,就听身后传来沉淡的一声,“两位亲热前是否要关下房门?”
初曦猛然回头,便见宫玄站在门口,一双黑眸沉若古井,幽深难测,带着几分凉意和疏离,冷冷的注视着她。
初曦心头一跳,心虚的转过头去,突然又眉心一皱,自己心虚什么,她什么也没做,不对,就算做了也没啥好心虚的,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而且她真的什么也没做!
靠!
初曦捂脸无声哀嚎,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然而她捂脸的动作,在某太子眼里却成了裸的害鞋面上气息越发冷寒。
夏恒之一拂衣袍,半侧着身,手臂支额,笑的得意如狐,“难道不该是殿下进屋前先?”
太子殿下瞄他一眼,高冷的道,“这是本宫的房间!”
嘎!初曦一愣,这尸玄的卧房?
夏恒之精致的长眉一挑,笑的妖娆,“哦?那本世子便替师妹多谢殿下的善心。”
宫玄眸子深沉,凉薄一笑,抬手一挥,一封信函落在夏恒之面前,“成国候派人紧急送来的的书信,刚刚到本宫手中,世子看看吧!”
夏恒之狐疑的看他一眼,拆开火漆,手指一抖,薄薄的一张纸展开,上面寥寥几行字,夏恒之却看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目光极深的看着宫玄,“我父亲怎知我在玉溪?”
“世子应该去问成国候!”
初曦黑白分明的眸子在两人身上一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干脆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半晌,夏恒之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握住初曦执筷子的手,“初曦,我要立刻回盛京一趟,很快便回来,等着我,不许再乱跑!”
初曦前世没有兄妹姐弟,妈妈走后,一直都是一个人,来到异世又是如此,也没觉得怎样,此时突然似多了一个兄长,不由得心中一暖,咧嘴笑道,“放心吧,找到天极丸之前,我一定不会让自己随便死掉!”
夏恒之轻笑一声,“有我在,谁也不能让你死!”
宫玄目光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长眸一垂,转身便赚边走便吩咐道,“为夏世子备马!”
夏恒之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初曦看着他那碗没动过的饭,端过来,不一会便入了肚腹。
然后夜里将近三更的时候,初还在打滚,不知道是因为吃的多了还是白日睡多了。
昨夜狂风大作,今夜天气却出奇的好,月色皎洁,清辉如水,倾泄入窗,柔柔的照进床帐中。
夜极静,初曦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仰头看着竹青色流纹床帐,突然想起什么,将被子拉到鼻下轻轻一嗅,果然有一股熟悉的异香,这大概是太子殿下极钟爱的一种熏香,所以不管是马车里,还是他衣服上,只要和他有关的东西,都有这种香气,极淡,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却也极好闻,丝丝缕缕,环绕不去,让人忍不住贪恋。
想到这是某人曾经庚的被子,顿时觉得从头到脚都滚烫起来,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日一早,初曦脑袋晕沉的起床,刚洗漱完,墨亥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描金漆盒和一套男子的衣衫,腼腆的站在门口,垂着头道,“张陌长,这是殿下让我送来的。”
初曦接过红木漆盒,上下看了看,疑惑的道,“什么东西?”
一抬头,看到墨亥乌黑的双眼扑哧一笑,“帅哥,你昨夜干嘛去了?”说罢猥琐的一挑眉,“是不是去找姑娘了!年轻气盛可以理解,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墨亥面上一红,昨夜主上在书房看书,嫌院子里的虫子叫的心烦,于是叫他和墨巳、墨午去
捉虫子,殿下看了一夜的书,他们也捉了一晚上的虫。
这些话他自是不会对初曦讲,只垂头道,“主上半个时辰后在门外等着姑娘,姑娘先用早饭吧!”
要出门?
初曦送走了墨亥,打开雕花木盒,微微皱眉,两个指头从盒子里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粳对着晨光抖了抖,光线自面具后投过来,轻若无物,似乎必她原来的那张还要精致。
仔细的贴在脸上,与之前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出现在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