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人已赚初曦愣怔的看着张涯,一时间竟不能将那个胆小怕事、畏首畏尾,与她相处了几个月的二丫和楚国大皇子联系到一起,然而人心叵测,又有什么不可能。
那此次便不是巧遇那么简单了了,初曦后退两步,戒备的看着他,沉声道,“说吧,你来此是何目的?”
张涯耸了耸肩,嗤笑一声,拉过椅子坐下,又恢复了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小爷,我现在就是一介草民,那些事早已跟我无关,我来这是为了了一件私事。”
“当真?”初曦斜睨着他。
张涯一拍,嬉笑道,“我性命还握在小爷你手中呢,怎敢骗你?”
初曦狐疑的看着他,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说狐兄和你一起来的?”
张涯脸上的笑容一僵,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道,“我看中了个姑娘,没银子,就把它压在老鸨那里了…。”
初曦一愣,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等小爷我回来再收拾你!”
说罢急急往外赚一开门,只见一白影闪了进来,跳到她怀里,上窜下跳,兴奋的吱吱乱叫,伸出舌头在她脸上一阵乱。
初曦脸上被糊了一层口水,身上被它挠的一阵发痒使不上力气,只气的发笑,“狐兄!”
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拎起白狐的两个耳朵随手扔到一爆将初曦揽在怀里,男人缓缓转身,看着在桌子上转了几个圈,一时间摸不清情况的白狐,轻声笑道,“不好意思,她现在归我了,人畜勿近!”
顿时,房内除了太子殿下,两人一狐全部石化!
楚皇一路郁郁的回了寝宫,大殿内灯火通明,十几个内侍守在门外,见楚皇回来,齐齐跪地道,“参见皇上!”
楚皇目光一扫大殿内,本就阴郁的眼神又沉了几分,负手缓步而入。
金碧辉煌的殿内,一宫装女子站中央,闻声缓缓转身,女子一身暗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宫装,端庄典雅,头挽高鬓,墨发中金凤步摇垂在额间,烛火折射出的金光投在她面上,更显的她表情清冷傲然。
楚皇坐在的龙椅上,伸手揉着额角,神情疲惫的道,“这么晚了,皇后有事?”
楚后已过四旬,皮肤白皙,一双长眸妩媚冷艳,带着经历世事后的凌厉,在转身的瞬间掩去锋芒,静静垂眸,精致的妆容遮住眼角的细纹,仍旧可见年轻时的美艳。
“莹嫔妹妹方才身子不适,让人来请皇上,皇上不在,只好去找了臣妾。臣妾已让太医去看过,说是肚中胎儿虚弱,开了方子,静养便可。”
“嗯!”楚皇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颇为不耐的道,“太医去了就行了,朕又不是太医,找朕又能怎样?”
“是!”楚后沉声应道,身姿依旧端正,语气一顿,继续道,“如今莹嫔妹妹怀着身孕,皇上应多陪陪她才是,而且后宫内又增加了两名美人,皇上还是少出宫为好,龙体安危最重要!宫中有些奴才蛊惑主子,不成规矩,臣妾管教不严,还请皇上恕罪!”
楚皇身后随他出宫的贴身内侍德公公身子一抖,忙跪在地上,瑟瑟垂着头,似是惶恐至极。
楚皇面上闪过一丝窘迫,顺手抓起一本奏折展开,眼神闪烁,带着几分恼怒道,“朕心里有数,皇后该担心的是云舟才是,朕顺从你的意思封他为太子,你看他都做了什么?惹怒了夏国,万一攻打过来,朕这皇帝也不做了!”
楚后面色阴郁,冷沉道,“舟儿不懂事,当初发兵也是了皇上允许的!如今深陷大夏,进退两难,也是不忍让皇上失望!”
“失望?”楚皇一把将奏折拍在桌子上,愠怒道,“你知道现在文武百官多有微词,朕也几次派人传召让他收兵,这个逆子!竟敢违抗圣旨,还要朕再继续派兵增援,朕看他简直疯了!”
楚后抿唇不语,额上金瑶轻颤,孤傲中带着几分强做坚韧的倔强,一如当年刚入宫时清冷柔弱的少女,多看一眼,心便陷一分。
楚皇突然便心软了下来,缓了声音道,“好了,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明日一早朕招大司马入宫,再商议此事。”提到南宫崇又不禁想起清水之事,心中顿时烦闷不堪,起身往寝房赚挥手道,“朕乏了,皇后也去歇息吧!”
翌日一早,早朝上几个建议向大夏求和的文臣和以南宫崇唯首是瞻的几位大臣又当庭吵了起来,唯有济王和礼部侍郎朱祐默立一旁,一言不发。
楚皇烦心不已,早早退了朝回书房。
书房内的矮几上摆着棋盘,黑白子交错成局,细观下,黑子隐隐占了上风!
“去,传朱祐来书房,陪朕下完这盘棋!”
刮了几日的寒风终于停歇,今日难得是个晴朗的天气,暖阳透过窗子照进御书房,明媚如春,的香炉内燃着上好的龙延香,烟香袅袅,一旁的侍女跪下身轻轻的往火炉里加碳,静谧中只闻“哒哒”落棋声。
“听说倩儿那孩子怀了身子,朕是不是要抱孙子了?”楚皇落下一枚黑子,笑着说道。
礼部侍郎孙林康的女儿孙倩嫁入济王府,已有七八年,生了两个女儿,这是第三胎,所有人都盼着能是个男孩。
孙林康放下手里的棋子,忙起身恭敬的回道,“托皇上金口玉言,希望倩儿她有这个福气!”
“暧!”楚皇一招手,“坐下、坐下,就朕和你两人,不必拘礼,朕就喜欢和你下棋,清静!”
“是!是!”孙林康垂目敛眉,并没有因为楚皇的话有丝毫放松,端正的坐在塌上,面容温和,目不斜视,专心看棋盘。
黑子本就占优势,这会功夫,输赢已定,孙林康一边收棋一边恭维的笑道,“皇上棋艺精湛,微臣和皇上下了多年的棋,从未赢过,惭愧、惭愧啊!”
“哈哈!”楚皇开怀大笑,“还不是你檬意让着朕!”
“微臣岂敢,的确是棋艺不精,前两日和司马大人下棋,也是被杀的片甲不留。”孙林康微笑着道,突然似想起什么,自衣袖里掏出一张纸,双手呈给楚皇,“那日下棋时听司马大人说皇上身染微疾,微臣这正好有一良方,皇上可让太医验过,姑且一试!”
楚皇正低头自白玉棋罐中取棋子,手一顿,面色顿时僵住,呈现一种似怒似恼的微妙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