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轻轻扭开酒瓶的盖子,“噗嗤…嘶…”一阵白色的轻烟渺渺升起,绕着酒馆一圈缓缓流过,酒馆内的东西都静止了,像卡在某一帧画面,鱼缸里的水流、水母也悬止在中间,只有那轻烟像在探路模样流转。
轻烟缓缓流向门口,从门缝中透出,关司辰好奇地跟在后面,站在门前蹲了下来,“嗯?它溜出去了~”
“一会儿我们出发之后,你就在这等…”“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九千岁的话,关司辰吓得像被针扎一样缩手站了起来,酒馆强烈晃动了一下,外婆一时不稳差点跌倒,幸亏有九千岁及时扶着,两人向关司辰方向看去。
“你刚干什么了?”九千岁瞪着关司辰,“我…就,碰了碰…”“胡闹!”随即,酒馆又晃了一下,“砰”酒馆的门被撞开了,一股带着微弱闪光的透明气流撞了进来。
气流就如洪水过境一样,卷进了酒馆,直接把关司辰在门口边上生生推向吧台,外婆就站在九千岁身边,所以气流撞进来的时候,九千岁第一时间搂住了外婆,并显出了尾巴稳住了周边的酒柜和转灵花。
看见气流把关司辰撞向自己身前,九千岁其中一条尾巴向前冲出,企图将关司辰抓住。但是气流好像有灵性一样,在尾巴刚环起关司辰正想要收紧的时候,突然关司辰往下被气流卷下去了,避开了九千岁。
然后关司辰被气流卷着向门外而去,“外婆!!!九千岁!!”关司辰伸出手想要抓住九千岁的尾巴,但是中间隔着的气流就是一直挡开九千岁的尾巴,【你在原地等我!】气流把九千岁和外婆死死摁在墙上,动弹不得,打在面门的气流让他连发音也很困难,只能用神识吩咐道。
“砰”气流把关司辰卷了出去之后,酒馆的门随着气流关上了,那瓶转灵花酿的酒撒了一地,水流的声音继续哗哗流动着,水母们又欢快地在水里浮动着,就如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此时没有了这股气流的压制,九千岁和外婆也松了松身子,终于能动了。
两人因为刚被气流压着,用身体顶着气流的压力,使力太久,都有点虚脱,只能挨扶着吧台。但外婆也顾不上了,一把抓着九千岁的手臂,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辰辰辰辰…怎么办…”
外婆的眼眶发红,泪水噼里啪啦往下掉,嘴巴微张哆嗦着,两脚一软跪了下去,幸好九千岁一把扶着她,才没有伤着,“怎么办…怎么办…”外婆眼神已经有点恍惚,六神无主地看向九千岁,“找她,找她,我们去找她…”一手撑着吧台站了起来,“我们走,走…”拉着九千岁,跌跌撞撞地往门口方向走去。
九千岁蹙了蹙眉心,伸手轻轻在外婆面前一扬,外婆便昏睡过去,向后倒在九千岁的尾巴是上。九千岁托起外婆,回了家,把她放在贵妃椅上,轻轻盖上了小毯子。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居然因为灵烟被关司辰碰了一下而影响了定点,把酒馆带进了汇灵河里,灵气撞开了酒馆的门,卷走了关司辰。
当下只求铃铛可以保护关司辰,否则随着汇灵河的流动,关司辰也不知道会被冲到哪里。
九千岁深深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转身回到酒馆,正当他伸手想要摘下转灵花刺的时候,才发现,花刺被气流已经冲击得七零八落,这样的刺无法酿造,需要等它重新长好才能摘下…九千岁重重地锤了一下吧台,然后双手撑着额头,蹙着眉心,右手扬了一下,酒馆关上了灯,只余天窗上透下来的阳光,照着转灵花…
“……九千岁…”关司辰半张开眼睛,又眯了起来,“嗯”,她用手挡了一下,眼睛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
过了一会儿,关司辰等眼睛适应了才放下手,“这…是哪里…”,身体感觉有点轻飘飘的,像浮在流动的水面上,两肩被东西勾着才没有顺着气流下滑。
关司辰头扭了一下,原来是自己的双肩包被岸旁一棵树的树枝给勾住了,自己才没有被那气流一直冲下去,算是运气比较好吗?看着气流走向九曲十八弯,像云霄飞车的轨道一样还会拐到上半空中。
关司辰伸手向上摸了摸,摸到了那跟树枝,便抓牢树枝,借力爬上了“岸”。
当关司辰摁到“岸”上的土地的时候,一种绵绵软软的触感从手掌传来,“嗯?软软的…”关司辰的少女心顿时被这触感勾起,卸了背包大字躺在地上,左右滚着,“好软啊~~好好玩呀~~”就这样躺了一会儿,“对了,九千岁是不是让我等他?他来了没?”关司辰坐了起来,往四周大喊,“九千岁!!!大橘!!!”
四周一点回声都没有,又叫了几次,一片安静,“啊…只有我一个人吗…”关司辰放弃了,又摊了在地上,“唉…等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来都来了,要不…先到处走走?
关司辰站了起来,看了看身旁的大树,眼珠子转了转,一手抓住大树上比较粗的树枝,另一手扒着树干,提脚蹬了一下,双脚夹紧树干慢慢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