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还好有天上的繁星引路,才使得凌若风和袁紫郢顺利抵达凌家堡。
“我们到了。”凌若风气喘吁吁地放下背上的袁紫郢,此时,只见一个门卫从大门口走了过来。
“请问您是?”那人睁着眼睛看着他们俩。
“少爷我都不认识,你在凌家堡几天了?是不是想收拾东西回家种田?”凌若风一拍那人脑袋,大少爷的作风骤显。
袁紫郢顾不得看他和门卫打闹,环顾四周,“凌家堡”三个金漆大字赫然眼前,好生气派,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而此地占地甚广,环墙周庭,外部守卫森严,而远眺堡内灯火辉煌,热闹非凡,果然有名门之气,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有资格跟东厂匹敌。
袁紫郢不禁暗自暗忖,此地果然不愧为江南第一家。
“是。。。爷,少爷,小的该死,天黑没看清楚,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可想死你了,这可好,我马上去通知老爷!”门卫激动得语无伦次,正要去通知,却被凌若风阻止了。
“算了,还是由我去说吧,你先吩咐其他人别声张,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我先带她安顿好。”凌若风扶着袁紫郢说道。
“是!少爷您的朋友就是我们的贵客,我们必然好生招待。”门卫说道。
凌若风带袁紫郢绕过大厅,走小路来到了西厢房,袁紫郢一路走来,仔细观察此地,陈设巧夺天工谈不上,但却布置惊奇,一切都符合五行八卦之意,看来今后在这里走路要小心了。
而且,府内很大,极为容易迷路,这样的地方,要藏一个人,倒也容易,只是这地方机关估计也不少,要想出去,也比较难。
还在思考凌家堡的布局和陈设,袁紫郢已经被带到了一间幽静的房间。凌若风推开门,命丫鬟点上灯,此地窗明几净,外面景致也不错,实为一处养伤的佳所。
“我会吩咐丫鬟安排你的饮食起居,明日会有大夫来看你,你就现在这安心养伤吧。”凌若风关切地说道。
“没想到你堂堂凌家堡的少爷,你对我这么好,小女子实在是感激不尽。”袁紫郢坐在床边,低头行礼道。
“兰珠姑娘无须多礼,你只管养好伤便是。”凌若风说道。
“那凌堡主那边,我是否要。。。”
“不必,我会告诉他的,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我明日来看你。”凌若风说完,吩咐了丫鬟几句,最后看了一眼袁紫郢,便离开了。
袁紫郢看着凌若风远去的身影,表面甚是欣慰,但心中却无尽感慨,叹道:“只可惜,我跟你,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推开书房的门,凌若风径直走到书桌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也不管房中还有除了他爹之外的两人。
“爹,我回来了,你要骂就骂吧,我不会还口了。”凌若风低头说道。
书桌前坐着的正是凌家堡堡主凌天翔,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男子,他穿着素雅,双目深邃无比,下颚长有一排短须,右手拇指上佩戴着一个青玉扳指,身着一身红黑相间的秀腰长衫。可以看得出来,凌若风的魄力难及凌天翔万一,难怪多年来就连火影教和飞龙帮都一直臣服于凌家堡,要是换一个堡主,恐怕都难以服众。
凌天翔正和左右手张鸣羽和卞流云商议事情,但一看到这一幕,他们都十分愕然。
“哼,你还认我这个爹!”凌天翔看着跪在跟前的凌若风,气愤之情溢于言表。
张鸣羽和卞流云面面相觑,少顷,却异口同声地对凌天翔说道:“堡主,属下等先行告退。”
凌天翔挥手示意,待二人退下之后,他走到儿子跟前,将凌若风扶起,叹道:“没想到你这次这么不懂事,竟然学你姐姐离家出走,怎么,如今回心转意了?”
“不是,爹,我这次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回来,我同时也希望你不要再逼我这么早结婚了,孩儿现在还不想成家。”凌若风说出了自己的心事,顿觉心中畅快非常。
凌天翔看了凌若风一眼,冷哼一声道:“这门婚事,由不得爹,你应该清楚,为了保住江南第一家的美誉,爹牺牲的东西太多了,我定不会为了这次你的亲事影响凌家堡的声望。。。”凌天翔说了很多,句句都那么斩钉截铁,让凌若风好生失望,他深知什么事,都无法改变这悲痛的结局。
顿了顿,凌天翔接着说道,“最近嫣然来找你多次,都寻而不得,我对外界宣称你因病去寻医,久未归,但纸是保不住火的,好在你终于回来,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跟李家交代。”
“爹。。。孩儿这不回来了吗。。。但是孩儿真的不能接受。。。”
凌若风还没说完,凌天翔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叹道:“你有所不知,最近土龙帮欺人太甚,我本打算让你住我一臂之力,但目前来看,是不太可能了。你这小子,未成气候,为了区区一门婚事竟跟我死磕到现在,儿子,你有没有想过,凌家堡这江南第一家的称号是怎么得来的?为何我们可以在武林立于不败之地?你知道你身上的担子多重吗?。。。我不想逼你,但你要清楚,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是最应该做的事,儿女私情,先放到一边,你明白吗?”
“又是建功立业,爹,你到底记不还得娘和姐姐?要不是你,娘怎么会郁郁而终,姐姐怎么会到现在还不回来?难道儿女私情对你一点也不重要吗?”凌若风眼睛湿润了,但他却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得不坚强,所有委屈,全都忍到肚子里去,不足为他人道也。
“怎么不重要?爹老了,你娘也死了,我承认我是有不周之处,但到时候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凌家堡不是还得由你管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凌家堡的基业毁于一旦,因此,爹还要为你再去做一些事情。”凌天翔意味深长地说道。
“爹,你何必这么操劳?我难道就这么没用吗?”凌若风上前一步问道。
“那倒不是。。。儿子,成婚之时可容后再议,答应我,留下来,帮我灭了土龙帮,爹答应你,金盆洗手。”
“爹。。。”凌若风看着凌天翔恳切的眼神,狠狠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