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按住摇得她头都快掉的骁永纯。
这姑娘是闲疯了吧?
她把骁永纯拉进房里,给她换上谨荷的衣裳,再给两人带上帷帽。
最后她像个嫖…呸!像个风流倜傥的男子,左右各搂一个从后门偷偷出府去。
“神秘半天,感情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锦绣阁?”
骁永纯着实失望,拉下搭在肩上的手,
禀翊国公主最讨厌女工刺绣,谁人不知?
顾漠清手指一握,将骁永纯搂紧在身旁。
“里面特别好玩,来上一趟你绝对会喜欢的!”
顾漠清不由骁永纯分说,便强行拉着她上楼去。
由于力气悬殊,骁永纯只好被迫接受。
“老板娘,我来了,按咱们说好的,上大餐!”
顾漠清大手一挥,五个水灵灵的姑娘便捧着大篮子有序走进房里。
篮子里放满各种各样的帕子、针,还有让人目不接暇的各种颜色线,线又分各种质地。
让人看了着实……麻烦!
顾漠清眨巴两下看酸的眼睛,笑说:“小纯纯,我自小家境贫寒,只会缝补破些旧衣裳,从来没有机会学刺绣这么高雅的东西。”
“我就特别想在有生之年学会刺绣,像你这么聪慧过人、才貌双绝的女子,想必刺绣也是一学便生花,所以我想让你来在旁指点指点我这个蠢笨之才。”
骁永纯眼睛艰难地从每个篮子里移出来,面带厌烦。
“话虽如此,但本……我着实讨厌刺绣,要不就你学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在一旁候着也行。”
顾漠清一把拉住起身就要去旁坐的骁永纯。
“你不参与可就没意思了!反正在家里呆着也是呆着,找点不喜欢做的事干干,既锻炼耐心又打发时间,一举两得啊。”
骁永纯被游说得有点动摇,站着支吾半天,才拉着谨荷重新坐下。
面带无奈的妥协之色:“那好吧,我就当陪你随便玩玩,打发打发时间。”
候着的绣娘抿嘴笑着,将三个圆圆的竹木绣棚递到三人手中。
“本女是锦绣阁的阁主子绣锦,三位日后的刺绣都由本女来教,以后你们叫我锦娘就好了。”
废话不多说,紧接着锦娘给她们讲了许多基本知识,还有一些基本针法。
什么平绣、垫绣、扎针、戗针、擞和针、盘金、平金、施针、铺针、套针之类的。
反正她也听不懂,就着样子做。
顾漠清不着痕迹地打量旁的一眼。
只瞧骁永纯微起着眉头,正专心致志地在帕子上绣着,认真得每一针每一线都不马虎一点。
她了然一笑,也专心地绣了起来。
虽说这种文雅安静的东西她不太喜欢,不过她从来清楚宁可会而不用,不可需而不会的道理。
技多不压身,想不长远的人才会对学东西推三阻四、撒泼耍赖。
这一学就是一下午,眼见着天都要暗了。
顾漠清拍拍沉迷刺绣的骁永纯。
“小纯纯,天黑了,我们要回去了,不然你哥哥要担心了。”
她暗示着,希望这公主别不舍得走耍起赖来。
骁永纯被叫才反应过来,天都要暗了。
她瞧了好几眼手里没绣完的帕子,心里头几番挣扎。
“常言道有始有终,还差一朵花,绣完再说!”
言罢,便又低下头绣了起来。
顾漠清头疼起来,果然给她猜中了,还真耍起赖来。
不过难得看骁永纯这么高兴,那就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外头彻底黑下了。
“太晚了,走吧。”
她拉了把骁永纯,古代不像现代,大晚上的孤身几个女子在外不安全是一,有损名节是二。
终于绣完了,骁永纯满足一笑,随即掩下笑意,故将手帕扔到桌上。
“走吧,无趣得很。”
顾漠清替骁永纯戴好帷帽。
“虽说无趣,但我已经替我们仨交了半年的学绣银了~”
顾漠清笑得无辜,似是在说钱都交了,不学不行啊~
“你?!我,我才不要来!我不喜欢女红,着实枯燥。”
骁永纯拉紧帷帽,气冲冲地走了。
谨荷拦下顾漠清,语气心长地说道:“顾姐姐,你就别为难公……小姐了,她不喜欢别逼着她难受才是。”
顾漠清揉了把谨荷可爱的脑袋。
“可以慢慢喜欢呀,她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认定不喜欢的就会一直不喜欢。”
“可是……”
“别可是了,快追不上了。”
她拉着欲要接着劝说的谨荷,去追出了锦绣阁的公主。
苍天大老爷,公主可千万别不见了,不然她顾漠清纵有百张人皮也不够骁岩璟那个妹控剥!
顾漠清追赶上去,可被骁永纯推得甚远。
“小姐,你就当,当多学一样技能嘛,又不亏,主要我太蠢了,需要小姐指导的,不然扎烂十根手指头我都学不会呀。”
顾漠清拦住公主的去路。
“我,我不想学!你别再逼我了!”
帷帽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哽咽、委屈。
“我们三个人偷偷地学,谁也不告诉,不就行了?”
顾漠清拍着公主的后背小声说道。
“真,真的?”
“真的啊!我学得这么慢又蠢,还让公主亲教,可不能被别人知道了笑话,你就帮我这个忙,好不?”
她钻进骁永纯的帷帽里,险些亲上公主好看如画的眉目。
“你,你靠这么近干嘛?!”
骁永纯小脸一红,将顾漠清推出帷帽。
这一推险些闪了她这把老腰,她撑着腰理所当然地说道。
“怕悄悄话你听不清啊,咱们都女的,没授受不亲这种说法,你怕什么。”
谨荷挡在公主面前,语气略带着急:“顾姐姐,你就别逗公主了,公主不喜欢就别强求了。”
“你真不学吗?人活在世,无非图个欢喜,不然岂不人生没意义?”
这次,躲在谨荷身后的人,久久没答话。
顾漠清明亮的眼里多了份无奈,随即强笑:“不学就不学吧,人生路还长,不急于一时。”
“哎哟,小美人。”
一个瘦长的男人笑得猥琐,一手拉住骁永纯的手臂。
“你干嘛?!敢碰她,找死?!”
顾漠清一把掐住男人的喉咙,眼里冒着冷冽。
“放肆!你知道他是谁吗?!一个低贱下奴敢对堂堂的刑家大公子动手?!”
抢话的是一个走过来的油腻男,肚大如缸。
肥腻的大手拉住顾漠清的手腕,用力一扯,没扯下来。
油腻男顿时横肉绷起:“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