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叶先生,徐天麟也在你身边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记得……他的毕业论文到现在都还没有通过,原本想要如期毕业的话,有一定的难度,不过假如他是您的朋友……”
老约翰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
听到这话,沈安溪的脸色第一个变了。
徐天麟……居然还没有毕业?
毕业论文到现在都没有通过?
她下意识忘记了继续往下翻译,转而睁大眼睛,冲徐天麟怒目而视:
“你不是跟我说,自己早已拿到了麻绳的硕士学位了吗!”
“难道那份证书是假的?”
“我……”
“安溪,你,你听我解释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徐天麟脸色一白,立刻便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脸上。
虽然沈安溪没有翻译约翰刚才的话,不过……即便是听到她的质问,大家也完全能够猜得出那话里的意思了。
“刚才还在嘲讽叶先生没有上过大学,结果……他自己才是那个连毕业都毕不了的人,这也太讽刺了吧?”
“呵,这麻绳的学位该不会也是买来的吧?我听说他们家在金陵也算是有名的商人家庭!”
窃窃私语声,无孔不入,钻入徐天麟耳朵之中。
他立刻臊得面红耳赤,想要解释,却又找不到借口。
因为,他的毕业论文确实是直到目前为止,依旧没能通过。
给沈安溪看的那份毕业证书,也是他为了哄骗家人,而花高价伪造的。
原本以为,除非遇见学校里的同学,否则绝不会被拆穿,可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叶轻魂,居然直接让他撞到了枪口上。
“哦?他的论文问题大么?”
这时,叶轻魂的声音悠悠响起,似对这个问题完全不在意。
“怎么说呢……”
老约翰想了想,回道:“论文的质量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选题落后,引用过多,创新较少,而且研究领域也价值不高,只能说是在及格线附近徘徊……”
“本来,这种水平的论文,即便通过也无可厚非。只是你们华夏的学生普遍很优秀,而徐天麟的表现让我认为他还有继续发展的空间,所以才将之扣了下来。叶,如果我早知道他和你认识的话……”
“不用解释,我本就不是为了他的事情找你的。”
叶轻魂淡淡一笑,扫了徐天麟一眼,见他满脸紧张,才摇摇头,轻叹道:“好歹也在及格线附近徘徊了,你就给他通过吧,免得后面发过来的文章比第一稿还要差。”
“明白!”
老约翰立刻答道,“还有什么其他要吩咐的么?”
“暂时没有了,我们下次再聊。”
“下次再聊!”
老约翰瞬间便挂断了电话,反应之快,令叶轻魂都有些咋舌。
“这厮……究竟是怕我怕成了什么样子……”
他将手机递回给徐天麟,却见这家伙此刻,满脸都写着惊喜和不敢置信,怔怔望着叶轻魂道:“小叶……不是!叶,叶哥,您刚才让我的导师……”
“举手之劳而已。”
叶轻魂笑眯眯地看着他,旋即又问道:“怎么,难道你不希望得到我的帮助?你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学位?”
“不不不!”
徐天麟立刻猛地摇起了头,连声道:“您可是解决了我的心腹之患!我原本还愁着要从哪里搞来一篇合格的论文呢!现在麻绳的学术纠察十分严格……”
他这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周围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徐天麟愣了愣,接着脸上立刻变得讪讪起来。他哪里还不明白,到了这一刻,自己最开始营造的那种“精英”“学霸”人设,早已不攻自破。
“总之,多谢叶哥帮忙!刚才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千万别忘心里去!”
徐天麟索性也豁开了,腆遮脸道:“小弟家族在金陵也算是有些势力,当然……在您眼里肯定不值一提!不过以后您如果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一声!”
“只要是小弟我能办到的,绝对不皱半下眉头!”
“这小子倒是识趣……前倨后恭,很有狗腿风范嘛……”
叶轻魂嘴角勾起,笑眯眯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徐天麟立刻识趣退了回去,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敢再继续和叶轻魂抢风头?
“混蛋!徐天麟,你这个大骗子!”
才刚刚退下,徐天麟立刻便感觉自己的后腰处传来一阵剧痛,他脸庞猛地一阵抽搐,眼底满是苦笑和无奈。
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是沈安溪来找自己算账来了。
“安溪,对不起,是我骗了你。不过……这已经是我最大的秘密了,从今往后,我一定对你百分之百真诚,不说半句假话!”
他诚恳说道。
“你还想要有以后?”
沈安溪瞪大眼睛,气鼓鼓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在表姐面上出了多大的丑?亏我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这次终于能够胜过她了!”
“嘿,现在我才知道,从始至终,我在人家眼里,恐怕根本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这……我也没办法啊!”
徐天麟面露苦色,哭丧着脸道:“安溪,你表姐实在是太强了,连这样的牛人都能找到!难道你没有听到我们导师对他说话时,那恭敬,甚至还带着一位畏惧的语气么?”
“我估计,他的真实身份,绝对是那种我们无法想象的大人物,可能动一动脚,金陵都要抖三抖!”
沈安溪沉默了一阵,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危言耸听!”
“分明就是你被他吓破了胆子,还想吓唬我?告诉你,我偏不信!”
“还好奶奶还没有出来,我还没有一败涂地!我就不信,今天我连一局都赢不了!”
“我让你给奶奶准备的那件礼物呢?”
“还来啊……”
徐天麟脸色顿时变得为难起来,讪讪道:“安溪……现在叶……叶轻魂可是拿捏着我的命脉,万一得罪了他,我就真的毕不了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