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清阁以及其他几个欢笑场,似乎占据了上至达官下至百姓的生活全部,不知多少人为了结交某位美人一掷千金,而百姓们也争相在家里挂上一张某位佳丽的图像。就连武侯辞官引退这种事情也被迅淹没,东州府的一场大火烧掉了近一年的军粮同样没人在意,大家所关心只是某些才子佳人风流故事。
面直到新一届文试的结果公布,才勉强盖过倚清阁的风头,田道清没有继续浪费时间。他心里已经十分清楚,这样根本不可能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田道清决定再去一趟赤焰山,或许自己的那位奶娘会知道些什么。可是去那个地方毕竟是要深入赤焰山,他当然不会再走烟波河,也只能花些工夫。因此,他准备按照皇妃送他的小册子的方法炼制了几种奇药,以备不时之需。
或许是修为的提升,或许是心性更加沉稳,也可能是对于药性理解的深入,隔了这么长的时间田道清竟然轻轻松松地就炼制出雾灵香。此香原料并不名贵,点燃后无毒无味,会产生一阵雾气附在身上,不但能隐藏身形还能遮蔽味道。自隐香阁没落后这东西就再未现世,田道清曾经失败过多次,这回也只是准备练练手没想到竟一次成功。此外,他还尝试了其他几种奇毒,却只弄出两种来,结果花掉了他所有积蓄。
由于身体还未复原,他不得不换个地方住,于是直接去了仙岳峡谷。可到了谷外,才现田家也生的不小的变化,这里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热闹。详细一打听才知道,当年田家老族长又云游归隐,而那一次争锋只有族长负伤而归。他一回去就做出了封山谢客的决定,几年来仅保留与外界必要来往。期间所有切磋武道、推销灵药全部被拒之门外,除此之外还大大收缩的在外的不少产业。甚至对田家人外出都做了极大的限制,最近的一次武试根本就没有派人参加。
若是以往田道清还有可能以行商身份混到里面,现在他可不想冒这个险。从了解到的情况,他得知田家一下损失了数名先天武者,这个打击应当说可不算小。要是换作一般宗门可以说是灭顶之灾,虽然田家并未出有关自己和玉卿子的悬赏令,可是被寄予厚望的几名弟子死于自己之手,田道清还是不会触这个霉头。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养,田道清的身体基本上彻底恢复,体内的一些残毒虽未清除干净,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实质性影响。汤国虽然灵气似有似无,可化灵归元法还是在正常运行,只是修为的提升差不多可以忽略。现在他才真切感受到一个灵气浓密的宝地对于修行的重要性,也大概能够明白为何汤国出个先天武者为何如此难。
仙岳峡谷无疑是个不错的地方,田道清干脆在这附近租了间小屋住下来,这样他就能设法打听到一些自己关心的消息。原先武者聚积的地方,现在反而冷清了不少。这样田道清就能安静地认真研习一下几部功法,以此来更正和优化自己的修行方式。
接连观察了数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现,突然出谷的两名弟子引起他的注意。那一张大红脸他记忆相当深刻,这正是当年打劫自己之人,后来在赤焰山里还与自己交过手。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田道清刻意骑着马慢悠悠地与两人相遇挡住去路。按理说只要稍稍侧一下大家都能过去,或者也应该是田道清让路。实际上他本想是找茬教训一下两人,可这两人拔马停下闪到一边,等他通过了才继续赶路。这让田道清的怒气顿时消了几分,但还是一路跟踪他们。
“真得想好了吗?此去你我可能永无归期!《剑神遗录》上面记载的东西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不能铸成殄虎剑还不一定。那遗宝就更缥缈了,要不然早就属于欧冶子的了,哪里还轮得到咱们!”在观天峰祭台下的路口,红脸神情凝重地问。
那名弟子郑重地回答:“当初若不是大哥提点,我早和他们一样死在赤焰山了。就算田家没有封山,留在这里我也没有突破先天的可能,还不如出去闯一回。大哥你一觉睡了近三年,既然有所领悟那肯定错不了。欧冶子曾被奉为第一客卿,我想他的道统未必就比田家的差多少。”
“当年也是事出有因,我知道田道清有邪魔护佑,所以才让你尽量别惹他。再说本来也与他没什么冤仇,何苦非要以死相逼。既然信我,那也还你个定心丸,看清了这把剑可是再普通不过了!”红脸拔出背后的长剑,用手指在剑刃上一划,几鲜血刺啦一声渗入剑体,之后他不经意地一扫,整块山石被齐刷刷切了下来。
观天峰祭台的石亭中,田道清收回神念。他恨透了当年赤焰山中逼得他走投无路的那些人,杀掉这两个人似乎根本就是情理之中,自己如今修为大进并不是难事。可听过两人的那一番话后,田道清在杀与不杀之间略犹豫,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远方。虽然放过了两人,但他心中的那份愁苦却没有放下,这两人如果再出现可能他就不会留手了。
多年来那本《鬼域雄心》还在继续,虽然听众普遍反应不如最初精彩,但追随着还是不少。毕先生说如今情节已经展最**,桂雨兴已经成为一界的霸主,他仇恨的人基本都不存在了。但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却杳无音信,但是本命灯却并未熄灭,让这位大能陷入无比惆怅之中,整日躲起来无谓地不断推演。
田道清打算进山前最后再来听一次,因为一旦有了消息他可能此生都再回来了。他刚一进书场,就听有人大喊:“你来啦!你来啦!”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鹦鹉,这鸟的声音与人无异,全身上下羽毛一层层没有重复的颜色,可以称得上是个极品的调色板。此时,正扑腾着翅膀朝田道清飞过来,爪子上的绳子拉得铁架子叮当乱响,看着田道清表现的极为兴奋。
对于这么一只漂亮的小鸟,田道清没有多想,走过去情不自禁地摸了摸爽滑的小脑袋,而鹦鹉也很是配合显得相当亲昵。田道清招呼伙计打趣:“你们这儿什么时候还多了只鸟,难道还要训练它学毕先生说书吗?”
小伙计听着一笑:“您真会说笑,好像是某位客人特意寄养在我们这里的。看来和您很有缘份,都快一个月了谁逗都不管用,这还是头一次说话!”田道清又看了看鹦鹉,也感觉有些意思,但是很快就不在意了。那位毕先生书说的很精彩,但是情节进展却并不快,否则又怎么可能托上这么多年。
田道清只听了一小半就悄悄走了,他收拾好行囊径直出了城。傍晚时,一名年轻人来到书场边喂鸟边问:“雪瑶今天乖吗?”
“今天它说话了!一个劲叫‘你来啦’,一直以为它不会叫唤呢?”
这年轻人表情一下紧张起来,但强压着激动语调又调整回来问:“你是说它和人说话了?什么人这么大面子?”
小伙计停下手头的事:“我说你们养得这么精贵,这家伙说话可真是清楚!要不是亲眼看见,我还以为真是个人呢!你们……”
年轻人好像有些不耐烦了,急忙问:“到底和什么人说话了,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吗?常来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