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开始吧!”善姓先天吩咐道。
“族祭马上开始了,先把服过续命散的抬到正中央去,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他们个人造化。”那数十人都被抬到太极图的正中央,枯荣给所有人又服下了某种丹药,并特意安排将其中几个挪出中心与其他人分开一定距离。一切就绪后,枯荣回到善姓先天旁边耳语几句。
“第三十二次族祭正式启动!”那两个高大的虚影同时站了起来齐声宣布,声音仿佛从脚下传来一般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太极图白点处的那人道“各位都是我族遴选出来的精英,既然有幸进入圣库切不可多种邪念,凡是贪私夹带着一经发现格杀勿论,至于选什么祭品大家随缘即可,道法能提升多少就只能看你们的造化了。”
太极图黑点处的补充道“族祭需要以精血为引,到底能祭祀几次自己把握,切记适可而止。我还是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回来,各自珍重!”只见两个虚影划破手指按在祭台的一个凹槽上,鲜血的流淌祭台上的同心圆一圈圈亮起,最后祭品突然消失,两人也被一束白光笼罩。
“圣库里的补血丹和养气丸大家随便取用,据老夫所知后天武者通常每天最多能承受三次完整的祭祀。据说祭祀过程中其实也略微能感知到祭品的优劣,一旦发现不太合适最好果断更换,现在我们会亲自为新进族人授血。”善姓先天一声令下,那些散修和宗门选送的子弟排成四队并将手指划破,这四位先天将自己精血分别滴到每一个人的伤口上。
授血完成后每十人一组分别进入到周围的一个太极图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这一刻仿佛时间过得格外慢。随着大地轻微的颤抖,太极图中央的那些人不见了,又过了一会儿被枯荣单独挪出来的几个也不见了。每个小太极图上的人开始明显觉得脚下有种说不清的吸力,接着就有一种身体被融化的眩晕感,等清醒时已经出现在了一个新的地方。
这些人消失后那些莲花相继枯萎,八个小太极图渐渐变暗,但是没过多久又开出了无数芙蓉花并摆出十个字天、地、人、神、鬼、妖、魔、精、怪、灵。田道清只觉得一股磅礴的气息涌入体内,周身经络被逐个封印,善姓先天两只手正分别按在他和葛佳月的脖颈处。田道清想要反抗已然来不及了,自己充沛的内力再也调动不起半分,丹田气海像是扣在一只铜碗里完全无法感应。
“老夫也不用瞒你,此次就是想请小友帮我这两个徒弟突破先天瓶颈,如果不想吃苦头就最好配合一下我施法。没想到小友的内力远比老夫想像得要浑厚,如若你真得有命活下来,老夫将侵我所能帮你,到时先天之路依然可期。”善姓老者的话很平和,但每一句听起来都极其恐怖,田道清还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善姓老者伸出食指点在葛佳月的额头“佳月,为师请来这位田公子其实更多是为你考虑,只要小友足够配合你便无性命之忧,虽然会受些损伤但以你的资质突破先天不依然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还是不要反抗的好。葛佳月轻轻闭上着双眼,表情里没有半丝波澜,完全是一副任他摆布的样子。
天心商行和地兴镖局的每两人结伴陆续进入芙蓉花字,只剩下枯荣和楚天月没有动,善姓先天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佳月一切都听你枯荣师姐的安排不得反抗。“
葛佳月蓦然睁开眼睛,再也没有了从前的英气,目光呆滞地点点头走到枯荣身边。善姓先天松了口气,如法炮制地将食指按在田道清的额头,没过多久大为惊喜道“成了!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识实务,我还以为至少得好几次才行。”田道清缓缓睁开眼睛,同样也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你要一切听从天月的安排不得反抗!”然后他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嘱咐“具体的法门就不重复了,你们两个一定要珍惜此次大机缘,师傅我可是把路都铺好了,放心去吧!”枯荣和楚天月依言一起走向芙蓉花组成的“人”字。此时,其他芙蓉花字上的人已经相继消失,花朵也开始慢慢收缩枯萎直至暗淡无光。
“善老哥!你得罪了这么多人甚至宁愿让枯荣放弃争夺天心东家的位置,我还以为真得是为这两个年轻人着想,现在看来好像另有隐情。两个难得一见的修行天才被老哥硬是给搞成这个模样,人家本来亲亲我我是一对,却成了行尸走肉般的苦命鸳鸯。真不知你费尽心思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现在光阵外只剩下四名先天武者,善姓先天死死盯着四个身影彻底消失默不作声,直到那些芙蓉花组成的“人”字完全不见了才大有深意地笑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善某何曾做过亏本买卖,这小妮子可不简单,只要她能高兴地配合再多打死几个我也不在乎。关于咱们并族的事,我劝你们最好配合一起,以免将来台面上下不来。”
地兴的一名先天却不以为然“若是没猜错善长老给他们施了封神咒,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我看还是不要太过自信。那个小姑娘性子简单或许真能配合,可是那小子着实不简单未必受你控制。他们两个实力超群又好像很熟络的样子,万一联手搞着什么事可是了不得,除了咱们好像没什么人能挡得住……”
“能有什么事?被我封经锁络就是你们两位先天武者也会变成普通人,凭他们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你这么说起来幸好他两人认识,要不是这小子对葛佳月有点意思,我还真没把握对他使用封神咒……好啦,等族祭结束你们就明白了,现在最好还是抓紧时间巩固下自己的修为。”善姓先天大步流星进到太极图中央,其他三人也跟着走了过去,没过多久他们也都消失了。巨大的太极图渐渐变暗模糊不清,天空中的阴云也开始散去,阳光重新洒到草场之上,仿佛这里从未有人来过。
“你说姓善的这个老不死的对那两个娃娃用了封神咒!到底是什么意思?”地兴的两名先天出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周围影影绰绰地能看见一些亮光,不过他们两个凭借着神念对周围了如指掌。
“不过是猜测而已,在先祖的一些散记中偶然见到过,咱们先天武者可以将以神念封印别人的心志让其唯命是从,只是这需要有两个前提。第一就是施术者的神念要足够强大,你我是达不到这个条件的,姓善的本事是比咱们高但也应该没有达到那样的水准。第二点更为关键那就是对方必须全力配合刻意不去排斥这部分神念。如此才可以在其识海中暂时封闭本能意志。短时间内能成功施术一次都难,他做成两次应该是不大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提前已经在对方识海中留下印迹,但是这种手段更加高明,姓善的应该不会。”。
“那个祭坛再走谁也进不去,成不成功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我只是还没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记不记得百年前天心商行曾邀请咱们地兴破解一处秘境,据说当时得了不少好处,后来仅仅数月两边参与者都无故死了。可这姓善不但侥幸活了下来,而且随后赶上一次族祭就成功突破先天。两族突然精英尽失先天少了一半,这种时候天心商行再多出一名对我们地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