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叶莲娜屏着呼吸,准备在打开的一瞬间就退开,以免被外面的人抓住或者看见。
哪怕在外面所显露的声音只是个小孩。
以往的经历告诉他,小孩可以伪装成大人的声音,佩特洛娃就深谙此道,要是把眼睛蒙着的话,叶莲娜会以为和她说话的是一位三四十岁的大叔亦或者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大姐姐。
所以反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拉原本是蹲在这个“门”上方的,但是他突然转念一想,要是自己在下面听见外面有这么一个陌生的声音强迫开门会怎么样
答案是先捞进来敲晕再审问。
听闻乌萨斯的民风都是很“淳朴”的,他想在这个矿场里应该犹有过之。
于是拉警惕地后退几步,稍微远离了这个入口一些,以防自己被突然敲闷棍,那样的话就连解释起来都会很麻烦,况且怀里的这个死小孩还要自己救。
他可不会小看在这种环境里还能找到这样一个庇护所的小孩。
哪怕只是小孩。
而如果是大人的话,那危险性更是往上翻了几倍。
那代表着这萨科塔女孩认识的熟人都已经死了,然后大人们夺取了这个地下室。
至于这里本来就是大人的可能性拉认为并不大,区区一个**岁孤苦无依的死小孩能在这样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矿场里结交值得信任的大人?
怕不是活在梦里。
通向地下室的门被叶莲娜打开了,她在开启的一瞬间就跳出了能从外面看到的范围。
拉眯了眯眼,里面有微弱的光线亮着,还有大量的暖空气从其中飘出化作白色的雾气。
里面大概率有火源,但是应该在刚刚熄灭了。
而且可视范围内没人。
“真是警惕啊比这家伙要好多了。”
拉大概已经想到自己贸然下去的后果——被躲在阴影里的家伙给敲晕。
“里面的几位,先说一声抱歉了,使用如此下策逼迫你们开门,其实也是我的无奈之举。”
叶莲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听起来比她还小的小孩会这么说话吗?
埃维林娜不为所动,依旧背靠墙壁,握着手中唯一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铁器,黑暗中的眸子越发的凌厉。
“当然,请先让那个躲在阴影里想要敲我闷棍的先生或者小姐离开不然我之前说怎么做,现在依旧还会怎么做。”
拉平淡的声音传来,让叶莲娜的瞳孔一缩,更是让埃维林娜的背后都出现了冷汗,不禁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匕首。
杨格更是处于一脸懵逼之中,妈的大佬暗中过招,惹不起惹不起。
地下室没有传出声音,让拉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小声开口。
“五。”
叶莲娜攥紧了拳头,掌心里沁出冷汗,艰难地做着决定。
“对方是监工的可能性排除是监工手底下的眼线可能性也排除对方只是一个矿工?找到这里是为了寻求帮助还是单纯的想找一个地方可供关键时刻躲避?”
“四。”
叶莲娜更急了,她试图在脑海中分析对方的来意。
“如果是躲避的话他只需要逮好时间点等着我们就可以排除。”
“而如果是寻求帮助,那么是什么帮助能使他如此肆无忌惮?不如果换个角度思考,恰恰是因为这一份‘帮助’对他来说格外重要,所以他才要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想要以此来博取更多的筹码”
“三。”
拉的声音越来越冷锐了。
“那么证明他并不知道地下室里面的只是一群小孩他在恐惧作为‘大人’的那一份可能性,他是可能知道有人会躲在阴影里,但是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应付。”
“二。”
对着神情越来越焦急的埃维林娜摇头,叶莲娜现在知道自己只需要等待等待对方无计可施的时候再出面来掌握主动权。
“一。”
杨格急得直咬牙,但是在看见一直作为大姐头的叶莲娜如此淡定的时候,他就硬生生地将自己心中的那点儿不安给压了下去。
拉挠了挠头,对着怀中已经昏迷了的萨科塔女孩在心里道了一声抱歉,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没有人出来
他不知道是对面莽了一波还是说分析出了他的处境。
反正不管怎么样,拉已经有些愧疚了。
如果只是继续这样抱着萨科塔女孩儿的话,拉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以这个女孩弱不禁风的身体素质,十分钟之内必死无疑。
待在这个屋子里要提防地下室的人,跑出去的话又太冷了,至于其他的破旧屋子天知道里面藏了个乌萨斯监工还是一帮疯了的矿工。
拉不想赌概率,因为自己的运气一直都挺不好的。
“嗯,那位先生或者小姐不出来的话我也没办法,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一点。”
男孩儿的声音化作雪原上的寒冰,清澈却寒冷刺骨。
“如果我用性命救出来的女孩儿因此而死的话。”
他的金眸里弥漫着肃冷的杀机。
“我可以对你们这个地下室的所有人以自己的性命保证”
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全都会被我剁下脑袋。”
“——一个也跑不掉。”
埃维林娜用眼神向着叶莲娜询问着接下来的行动。
而叶莲娜的内心已经开始纠结起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说的是假的
乱了。
她咬紧嘴唇,沉声道:“那你先把那个女孩儿送进来。”
废弃的房屋里,拉的脸上露出的愉快的笑容。
是小孩儿的声音。
那还不错,而且是小孩的话在听了他刚刚的威慑后,应该不会尝试用萨科塔女孩儿胁迫他之类的伎俩。
“早说么,对了,记得抱住她的时候动作轻一点,别给她摔在地上,那可能会让她直接升天还有就是除了抱住她以外什么都不用动,你每动一下可能就会让她离死亡更近一步”
一大堆的注意事项还有关心的话从拉的口中冒出,让原本如临大敌的叶莲娜愕然了片刻。
自己刚刚是不是小心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