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啊。”
拉在心底暗暗嘟囔一句。
路西法可能是“撒旦”。
路西法是“钥匙”。
路西法是“钥匙”的秘密已经传出。
路西法是“撒旦”的秘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反正不管怎么样,他的那个天才老师伊伦诺肯定是知道的。
【要是活过来了就再杀一次,活两次就杀两次】
那是母庸质疑的语句,是说出就绝对能做到的肯定。
伊伦诺要杀路西法。
虽然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几率可就算他娘的有百分之一的几率都足以让他抓狂了啊!
而现在这是大概率事件。
拉可不会以为从伊伦诺嘴里说出的“路西法女士”这五个字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东西。
他最爱的老师要来杀掉他的挚友。
你说说看,拉到底该去帮谁呢?
一念至此,拉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压下自己心中像潮水一样涌出的不安,对着路西法问道:“晨曦之星突然想问一下,在你的心里,我是什么呢?”
这种诡异的煽情的问题不管是在晨曦之星的眼中还是堕天使的眼中看来都已经蠢爆了,这种问题还要说吗?两个人都相信先把她们当兄弟当挚友的是拉,但是现在他居然问他自己在路西法的心中是个什么地位。
《先把你当成挚友的兄弟后来问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是否搞错了什么?》
傻了?
堕天使提出一种可能,想和晨曦之星讨论一下,而她却已经开口回答拉了,直视着男孩的眼睛,她说:“最好的朋友。”
语句平淡,并非多做强调,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叙说着晨曦之星心中的答案。
于是男孩就灿烂地笑了,咧开嘴说道:“我也是。”
针对之前的问题,拉的心里就已经得出唯一解了。
路西法是天灾也没关系,是撒旦也没关系,是一切城邦的敌人也没关系,是伊伦诺说过要杀的人也没关系。
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这就足够了。
理由充分,那他还有什么借口让自己推脱?
拉无声地下定了决心,以后无论是乌萨斯想要杀掉路西法还是伊伦诺想要杀掉路西法,都至少要先杀掉他才能够继续前进。
被杀掉之后拉可就没什么办法了,但至少自己可以说一句:“我已经尽力啦,小路西法。”
好歹还能拿个问心无愧奖不是吗?
拉也不是一个什么可以无视规则的天灾神明啊,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残疾男孩,若是死了之后还能复活继续保护路西法他肯定会这样做,但实际上是不行的,所以拉也只有这单薄的一条命可以用。
“是个头啊,我真的怀疑你的脑袋是被夹了”
很明显,说出这话的是堕天使,她罕见地沉思了一下才说道:
“要是有什么事情,别忘了和我说,好歹现在你的轮椅还是我推的,再怎么样也算得上在一条船上了吧,你遇到的危险又不能甩到其他地方去,我也不是那种遇到危险就跑的人,可以多信任我一些的。”
敏锐的堕天使已经从刚刚拉那一连串的怪异行为之中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可拉才是真的无奈。
他想说这事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啊小路西法,我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这都是你太牛皮了啊,路西法大姐,你在几百上千年前是一个超级强大,挥挥你那可爱的小手就能毁灭移动城邦的大天灾,现在还是大国家用来开启什么恐怖东西的钥匙,但他总不能这样说吧,直接告诉路西法说你这么厉害,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天灾撒旦。
指不定她下一秒钟就摇身一变变成那个天灾了呢,等到伊伦诺把她杀掉之后可就没有帮自己推轮椅的人啦,那才叫真的亏大了。
所以选择把可能的事实与真相告诉路西法简直就是傻子才会选的选项,凡是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点的人都不会这样做的好吧。
所以他说:“这我当然知道,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傻瓜啊,做好准备吧,让晨曦之星先观摩一下,敌人要来了。”
“ok吧。”
路西法点头,轻嗅着强弩上新鲜的机油味。
……
“是塔露拉?”
“绝对是那个塔露拉,我不会认错。”
“喂?滚出来,下水道,e点,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黑暗之中,老鼠阴冷的声音传出,在得知自己的敌人是塔露拉之后他直接就把自己的几张底牌全都甩出来了,底牌虽好,但是等到自己死了之后就一点用都没了。
……
“他以为塔露拉没有队友,你相信吗?”
拉在轻声吟唱完什么歌谣后就对路西法说道。
“当然相信,如果对方认识塔露拉的话,对她目前的处境应该知道的也差不了太多,突然多出来两个来历不明的队友是没有人会想得到的。”
路西法肯定地点头,语气淡定。
“他在等塔露拉从后面追上来,但很可惜,时间不允许。”
男孩打了个响指,于是黑暗之中就有微弱的光亮起,随之一同回荡的是低沉而神秘的歌声,男孩在有限的程度之中用尽全力想要榨干自己的身体来让书籍施展幻术,但却不禁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歌是谁唱的?
可现在没有时间多留给他想这种狗屁的事情,路西法抬起强弩,瞄准了老鼠身旁那个精悍的术士,扣下扳机,结果当然是
路西法正在重新上弦的手停住了。
她有些发愣。
居然一箭就把他杀掉了?
这么简单,不会有诈?
他的源石技艺防护罩呢?他锻炼出来的身体本能呢?还有他身上那些刻有源石技艺的物件呢?
不管怎么样,反正在此刻都没有被触发。
铁质的箭头穿透口腔,鲜血发出刺鼻的气味,这无疑不是在说“这是真的”。
但是一名专门被蛇鼠会老大带在身旁的术士居然就这样被她扣个扳机给弄死了?
路西法看向坐在轮椅上手指都没有动的拉,而面色惨白的拉无辜地耸耸肩,指了指轮椅上的那本书,表示这全都是它干的,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