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潘先生决定立碑开始,我就天天暗中向山上跑,阻挠他们开凿山洞,阻挠他们寻找合适的石料。带着我那些跟班做了不少混事……”说到这里张老爷忽然笑地很开心,而后话锋一转,说道“直到有一天……潘先生忍无可忍,他终于在家里约我见面。”
“那时我才十一二岁,我本来以为他一定告诉了我的父母,很害怕,战战兢兢的到了他的住处,准备做好被罚的准备,可是去了才发现,他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我到的时候他正在摆弄他的塔罗牌,一身长褂,坐在窗外阳光映照的桌子边,他看见我就说:‘少爷,不如我们,占上一次?’我听了觉得有些好奇,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可笑,因为我是从来不信这些的。于是,我跑到了他的身前,拿起一张塔罗牌,问他‘这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我,‘我们来摆上一个简单的吧,怎么样,小少爷。’他说道,而后流畅得在桌子上洗牌,切牌,根本没有管顾目瞪口呆的我。”
“放好后,他对我笑了笑,说道‘来吧,拿一张。’我倒现在都记得他的笑容,一种我这一辈子都没有的……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随手拿了一张,然后递给他。他看了看,忽然笑了。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可是他只是把它放在了桌子上,笑说道‘就这张吧,把这个放石碑上,谢谢少爷支持。’”
“那张牌,就是魔术师?”孟云忻插嘴问道。
“是的,就是它。潘先生只叫我莫问卜,却将结果告诉了明月。我们的缘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张老爷说着笑了起来。
“人嘛,最怕的不是不知道,最怕看到了朦胧的结果却迟迟得不到啊。”语气哀伤,满眼疮痍。
“可是……为什么,是我们呢?”姜梦芸听了一阵故事,明白了一些,疑惑得问道。
“我家明月,是世界上最好的幻师,是百年难遇的机关大师。潘先生和她关系很好,他教会了她很多占卜机关之术。那时明月才九岁,小小的,笑起来可爱极了。”
“她从来都不哭,无论我怎么为难她,无论我怎么嘲笑她,无论我说了多么难听的话,她都淡淡的看着我。有时候,她嘴角浅浅的笑会让我有一种似乎我那些过分的话是在夸奖她一般。”
“她啊,是我见过所有女人里最特别的一个。”张老爷似乎深陷回忆一般,浅浅笑着,深深看着碑前的烛火摇晃。
“潘先生在来到张府半年后离开了,他没有留给我只言片语,他只是在无数次开玩笑的话中暗暗说过,小少爷如果看住叶家小姐就一定能得到自己结果。”
“魔怔了一般,我在潘先生走后开始无时无刻得注意明珠的动向。我有时会不知不觉的跟着她走,一直走,走到她回身,淡淡的看我,嘴角浅浅的笑变成了嘲笑。”
“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开始不停的靠近她,了解她。每一天陪她来这里,那时这里,还是坑坑洼洼的岩壁,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