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言跑出屋子后就后悔了,穿梭器还在华渊渟手里,她怎么能就这样跑出来呢?可是想起方才华渊渟的举动,她的脸就烫得不行,根本没有勇气再回到那间屋子了啊。敏言气得直跺脚,这个华渊渟,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知道她不会任他摆布,就故意这样气跑她,不想帮忙就算了,难道不能直说吗?
思前想后,敏言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回去找华渊渟要回属于她的东西,可是当她回到先前那间屋子时,华渊渟却已经不在了,只有他的侍女琴清守在那里。
“你家主子呢?”敏言问到。
琴清恭恭敬敬地答到:“我家公子有事出去了。”
敏言一怔,“走了?我才出去那么一小会儿……”
她转身就要朝前门跑去,却听琴清在身后叫唤:“谢姑娘,我家公子已经走远了。”
敏言皱了眉转过身来,“你说什么?什么叫走远了?他去哪儿了?”
琴清道:“奴婢不知。”
敏言急了,“什么叫不知?你连你主子到哪儿去了都不知道吗?”
“公子只说要出一趟远门,并未告知具体去处。”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不知。百度搜索(乡/\村/\小/\说/\网www.xiangcunxiaoshuo.com)”
“不知、不知!我看你不是不知,你跟他本来就是一伙的!”敏言气得直咬牙,身子一转,欲朝外跑。她就不信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华渊渟就走远了,她非得追上他不可!
忽然眼前人影一晃,竟是琴清拦下了她的去路。敏言心中一惊,这侍女看起来文弱,不想也是有功夫的。她眼一眯,问到:“你干什么?”
不管敏言对她的语气多么不客气,琴清依旧一副低眉顺目的模样,她温声细语地说到:“公子离开时吩咐,谢姑娘的身子还未养好,渊岳居上下需尽心服侍,不得有丝毫差错。姑娘的伤需要静养,还请姑娘不要出府为好。”
敏言心中一沉,开口说到:“我听明白了,他这是要软禁我。”
琴清不置可否,垂目不言。
“我知道你们这里都是高手,我想出去也出去不了,对吗?既然如此,你起码得告诉我华渊渟他究竟打算做什么吧?我想不出他把我留在这的目的。”
“公子的心思,岂是我等下人可以揣度?奴婢只管听从公子吩咐,并不敢胡乱猜测主人心思。看最快章节就上(乡/\村/\小/\说/\网www.xiangcunxiaoshuo.com)”
敏言气得直发抖,她捏着拳说到:“我竟妄想从你这里问出华渊渟的下落!”
她脚一跺,气呼呼地跑开了。
傍晚时分,梁都下起了一场大雨。醉仙楼的阿东探出头来望了望空荡荡的街道,心想,今晚的生意是做不成了。他正准备关上店门,却见一个高挑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定盯一看,竟是朔风将军陆寒川。
“陆、陆将军?”
阿东瞪大了眼睛,赶忙请陆寒川进了楼。见他浑身湿透,阿东立即表示要去给他寻一件干净衣裳来换上,却被他阻止了。
“不必了,我找你们老板问一句话,不会待太久。”
湿透的衣裳紧贴着身体,冰冷的雨水划过脸颊,眼角泛着寒光。阿东原本还想再劝一句,却被这目光生生逼了回去。他说了句“稍等”,赶紧跑下去了。
不一会儿,霍随安走了出来,见陆寒川这副模样,不由得愣了一下。他转头对阿东道:“怎么让陆将军这样站着?还不快去准备热水和干衣!”
阿东正要说话,陆寒川开口到:“不必了,霍老板,在下是来问你一件事的,问完了就走。”
霍随安迟疑了一下,挥手令阿东退下。他道:“将军请问。”
“我知道华渊渟回来了,可我去丞相府没有见到他。我只想问,敏言是否也一起回来了?”
霍随安双眸微微一抬,开口到:“原来将军是为了此事而来的……”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到:“敏言也一起回来了。”
陆寒川眼中的寒光一扫而尽,急忙开口到:“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将军知道丞相大人在东郊有一处别苑吧?敏言现在就在那里。不过……她现在恐怕不方便与将军相见。”
陆寒川眉头微皱,“这是为何?”
霍随安看了他一眼,缓缓说到:“待嫁的新娘在上花轿前与其他男子相见,只怕不妥……”
有如晴天霹雳,陆寒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你说什么?她……她要嫁给谁?”
“将军去渊岳居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哦,对了,最好是不要与她照面,否则,对她的名声不好。”
霍随安目送着陆寒川急促的身影消失在雨中,这与他所见过的冷静坚毅的朔风将军判若两人。也许每个人都不只一面,而有一个人的出现会让他们展现出甚至连自己都不曾见过的一面。霍随安回头看向已走到厅中来的华渊渟,心想,这个人恐怕也未曾想到自己竟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吧?
“你当真决定这么做?”霍随安问到。
华渊渟走到霍随安身侧,抬头看着天空中黑压压的乌云,淡淡开口:“你似乎不信?”
“你从来都只把一样东西的利用价值放到最大。”
婚姻本就是筹码,他知道华渊渟至今未娶,并不是像坊间传闻的那样因为太后的阻挠,而是在等待一个能够给他带来最大利益的筹码。华渊渟的选择太多,敏言没有丝毫的家世背景,甚至来路不明,可以说是最次的一个选择,可是他却偏偏选择了她。从前的华渊渟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华渊渟伸出手来,让雨滴落入他的掌心,“雨水从天空落下,落向大地,落入江河湖海,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那些我以为顺理成章的事却因为她而改变。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地为她破例,但我总以为到了最后终归能够像从前一般在该舍弃时果断斩断这根情丝,却未曾料到这情丝比我想象中的坚韧。我素来只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获,但这一次,她的人,她的心,我都要得到,不计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