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刚下了朝出了宫门,再经过阳清宫时,孟深云的轿子就被一个绝美的紫衣女子堵在了路上。
孟深云虽官居正一品,但深知树大招风,易惹祸端,所以行走在都梁城内他并不会去坐自己的八抬大轿,而是只乘一顶青色的软轿,软轿也只配四个轿夫。
那绝美的紫衣女子便是紫蝶,她对着青色的轿帘软语道,“孟丞相,太子有事请你去阳清宫一叙。”
紫蝶本是皇后宫里乐伎的领舞者,因一曲水袖舞而颇受皇后喜爱,所以每次一逢皇上过来,皇后便会招她在御前献舞。
圣南昊对于宫里的女子只是图个新鲜,见了紫蝶的样貌又皆之她舞跳得不错,就多看了她几眼,没想到就是这几眼引得皇后怒火中烧,她本来想直接将紫蝶悄无声息地处置了,可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竟将紫蝶转手送到了自己儿子床上。
紫蝶如今已十七,在阳清宫里住得好吃得好,不像在宫里时那般胆战心惊,所以身段越发长得娇媚,她今日着了件锈着百蝶花的紫绫衣,如墨云般的头发梳成一个蛇形鬓,妩媚的脸上一双美目夺人心魄。
孟深云听见那声孟丞相的软语,身子早已坐不住。自从前妻过世后,他对府里几位年老色衰的待妾早已失了兴致,突然遇见似紫蝶这般虽是少女却周身散发着妩媚的女子,哪还能把恃得住。
他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其实他并不老,如今也才四十出头,而且自己这张脸除了眼角有几道比较深的皱纹外,其实从远处看也还算得上英俊,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他的身形,不仅并不高大还因为年龄的关系肚子上有些发福。
孟深云自己将轿帘掀开,缓步走出软轿,那双平日看人带着几分审视的眼睛落在紫蝶身上时全化成了笑意,他止不住地笑着,走到了紫蝶面前。
“原来是紫蝶姑娘啊,竟然太子有事找我,那就请紫蝶姑娘带我进去吧!”孟深云这话里的语气带了几分轻浮。
紫蝶看着那张笑苍老的脸,心里止不住地干呕,脸色显出几分轻蔑。但在这几分轻蔑里心里却莫名有一丝高兴,原来万人之上的孟丞相一见了她,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只会出尽丑相。
孟深云出入太子府的次数不多,可也知道紫蝶以前虽是皇后身边的一个乐伎,但如今却是太子的待妾,按理来说他是不该去招惹的,但太子竟然派紫蝶来请自己,他心里不免猜想可能太子已经看出他对紫蝶存有想法。
孟深去不免有些得意,太子竟然猜到自己对紫蝶存有想法还将紫蝶送过来,看来不管是太子也好,伊千岁也好,亦或是还没回京的费将军也罢,他们现在一个个可都得在求着他办事,毕竟他们现在手头上的事,没有他点头可是难办得紧。
孟深云一边随着紫蝶进入阳清宫,心里一边在盘算着日子,他早派了人打听清楚,那东昊的使臣应该五六日就能抵达都梁,皇上虽然命太子亲自招待,但如果身边少了他这个丞相,恐怕太子的脸就丢大了。
而太子一向是个好面子的主,他可不信太子这时不想着巴结他,他看向在面前带路的紫蝶,看着那具娇媚动人的身体被紫色白蝶凌衣包住而越发显得诱人,他喉结滚动心里一阵燥火直窜脑门。
或许是太过得意,或许是...
紫蝶正往前走,前面不远处就是阳清宫的正厅,太子一般都会在那里招待大臣。
她想着是该直接领孟丞相进正厅然后去请太子,还是该先让丫环去请太子,然后再领孟丞相进去,还没想清楚,就听孟深云叫她,“紫蝶姑娘。”
她奇怪地转过头,就见孟深云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张着大嘴就咬住了她的嘴,那两只干皱的大手顺着孟婉的胸前一直往下抚摸着她。
紫蝶吓得整个人就立在那里,但又因为孟深云的抚摸而身体发软,孟深云一把托着她,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
发烫而粗糙地手在紫蝶皮肤上游走时,紫蝶才突得惊醒过来,急忙使尽全力推开孟深云匆忙地离开,惊惶失措之下连方向都没看清竟是一头往南华院撞了过去。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孟深云刚才玷污她的事一定一定不能让太子看见。
南华院里,一个待卫跪在圣汮的脚下,将刚才孟深云玷污紫蝶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临了胆战道,“太子,是否让属下立即将紫蝶”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圣汮看着匆撞跑过来的紫蝶,看着她双唇发红,发丝凌乱,但虽是如此却也不损她的美貌,母后给的人可真是个妙人,如此之妙人给了孟深云倒也不算亏待她。
圣汮转了目光看向正厅的方向,“先暂留她一命,吩咐下去别让她靠近这里,还有,记得把那件衣服烧了。”
待卫领命离开后,圣汮才收回视线,嘴角一直扬着丝冷笑。
紫蝶身上的百蝶花凌衣事先是浸在媚药里的,这件衣棠是他昨日命人特意送去,他只让那人带了句话给紫蝶,那句话便是,“只有阳清宫真正的女主人才配穿紫色。”
也就是这句话,却葬送了紫蝶往后的人生。
圣汮薄唇微抿,过分明亮的眼睛里似藏了毒针,阴沉地可怕。“只要孟丞相答应那件事,今日孟丞相所做的事,本太子皆可当作没发生一般。”
孟深云坐在下首,手中明明握着的是一杯热茶,却感觉手指冷得发抖。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选,如果不按太子说得来做,单从沾染太子待妾一罪,就是灭了整个丞相府都绰绰有余了!
可现在再懊恼,再后悔都无济无事,他毕竟在官场斗了这么多年,审时度势这一样他还是知道的。
将一杯热茶全部灌进嘴里,他只觉得嘴里苦涩难言,“太子言重了,等孟婉嫁进阳清宫,丞相府以后的荣华可全都倚仗着太子了!”
圣汮收回视线,举起茶杯轻轻吹凉杯中的普洱茶,“稍后我会让人将紫蝶送过去,送客。”
从上次孟深云碰了紫蝶后,他就没想过再将这个脏了的女人留在阳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