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胖子父亲突然心脏病发住院,昏死成植物人,肌肉持续萎缩。
辗转国内最好的几家医院,依然毫无起色,一家人终日以泪洗脸。
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眼看老爷子就要驾鹤西去了。
也许是胖子父亲命不该绝,这时候,奇迹出现了。
都说/炮/友/多了路好走——啊不,朋友多了路好走——
粤记粥店的老板娘(前文提到过的,胖子众多****中的一位),得知情况后找到了他,给了他一个名片。
问清情况后并确认了十几遍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胖子毫不犹豫地把家里的银行卡都偷了出来,逼着总裁秘书一起,连夜把老爷子从重症监护室送到了那个地方。
西城区不起眼的小胡同,重重绿荫后的一个老式青砖小院子,楠木牌匾——“白冰医馆”。
把枯木一般的老爸送进去后,在貌似手术室的厢房外,老板娘陪着胖子熬了一夜,地上烟头堆了一圈。
凌晨,气势汹汹的胖子妈,以及十几个亲戚,押着脸被打肿的女秘书寻到此处,出现在他面前,大骂老板娘狐狸精,准备手撕这家骗子诊所。
然而,手术室门开了——
推开门的是个矮胖的人,一身雪白病号服,赫然是怒气冲冲的胖子父亲。
一改之前的面容枯黄,他当时脸色红润,只是一脸困惑恼怒,骂起人来中气十足:
“狗ri的,淑珍(胖子妈),这里面的什么人?干嘛把我按在床上?!”
他环视了一下众人,瞪大眼睛,“我刚刚不是在公司开会吗?怎么突然间——咦,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众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
胖子父亲再次被火速送回市医院,抽血拍片,检查结果出来就一个——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主治医生拿着几十页报告,手一直在抖,连呼这不可能。
全家人已经惊得毛骨悚然,尼玛这不是拍电影吧?
已经进了鬼门关的人,居然都能硬生生捞回来,这简直不能叫神医了,应该叫,起死回生术?
久在江湖闯荡的胖子爷爷是个人精,知道遇到了天赐机缘,力排众议,抽了家里的老底,凑了一大笔钱。
次日,胖子爷爷、胖子爸带着一家老小,携带重金,再次来郑重跪谢。
一家人恭恭敬敬,敬若神明。
救胖子父亲的白医师不在,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个叫陈雷的中年人。
他和颜悦色地接受了他们的千恩万谢,以及千万支票,然后请他们帮忙出手一些东西。
几件瓷器、玉器、青铜器。
胖子家其实祖上是搞古董买卖的,他爷爷在业界也是颇有名气的老前辈。
林家在市区古玩街那边还有个不小的店面,只是胖子他爸做了钢丝绳生意后,不以此为营生已久。
这几件一入眼,便知不是街上店里的样子货。
其中纹理质地,细看似乎唐宋时期所出,看似眼熟,但又和以往见过的有所不同。
难得的是每件都品相极好,随便拿一个出去,都可以做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胖子爷爷大惊失色,询问来历。
对方轻抚茶杯,笑而不语,只推说是家中先人遗物,但不便直接出手,希望借胖子家古玩店售卖。
命都是对方给的,此等琐碎事自然不在话下。
既然对方摆明了不愿露底,这些个古物便不能走公开拍卖的流程。
不过林家有自己的广阔人脉与渠道,文物私下交易的事情本就常见,顶多算是灰色营生,断不会有人查。
半个月后,东西都出手了,交易金额过亿。
对方颇为满意,很客气地按照行规付了佣金,老爷子死命推脱不得,只能收下。
但是一番客套之后,那陈雷云淡风轻地,又拿出十几样古物……
从此,胖子作为联系人,经常来往两处,收取古董,交接钱款。
后来对方还托胖子家代为采购一些钢铁建材,托运到城郊的物流仓库,渐渐他接触到了更多组织上的人。
这时他才发现,这家匪夷所思的私人医馆,只是他们组织的一个据点,他们内部自称——【单位】。
【单位】里的这些人,一个个神色匆匆,行迹神秘,有的像退伍兵,有的像工程师,有的像户外运动狂人。
他们身上携带的装备,时不时让胖子惊出一身汗——
有一次,他在屋子里看到个大汉在和陈雷说话,一身07式数码迷彩服,手里拎着头盔,上面挂着个四目夜视仪,胖子觉着有些眼熟,斜眼留意了一下,心脏突突狂跳了起来,尼玛好像是GPNVG-18!
这可不是在网上能买到的地摊货,正儿八经美军特种部队现役装备,在国内黑市都买不到!
胖子不是不识货的人,在美国玩的时候,在军迷好友家里,他玩过价值几千刀的夜视仪。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货绝不是山寨货……
这帮人怎么会有这种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他的好奇心越加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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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岩听得嘴巴都张圆了,尼玛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说的真的假的?!”
胖子吐掉嘴里的烟,挽起手臂,嘿嘿一笑,鼓起一大块结实的肱二头肌,“你说这肉是真的假的?”
“呃——那,你是怎么加入他们的?”
“话说回来……”胖子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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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胖子爷爷的古玩店被砸了。
十几个蒙面的大汉,抄家伙把店里一顿乱打就跑了。
当时胖子也在场,不幸被打破了头,胖子爷爷被气个半死。
报警,半天没反应。
动用了官方的关系,打探了消息回来,是同行动的手——
有人打听到了最近坊间的几个大单交割,都是出自林老爷子的店,眼红了。
不能光林家吃肉啊,大家也要分口汤喝。
他们哪里知道,其实林家也是受人所托而已。
来递消息的人好心提醒林老爷子,对方后面有人,最好不要硬碰硬。
两家大人在斗法,小字辈自然插不了手。胖子气不过来,隔天去白冰医馆时,和陈雷发了顿牢骚。
陈雷淡定地想了想,让他回去等消息。
再次日,胖子送他爷爷去店里,发现同一条街的“古珍阁”被工商局查了,门上贴了醒目的封条,传言是非法倒卖文物,主人张老板被送局子里了。
还在看着热闹,又几辆警车来了。
下来的是市局李局长,笑容满面地捧了个铜牌过来。
老爷子受宠若惊,上去迎接,接过一看,牌子上几个大字——
“警民合作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