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落儿”轻柔的声音唤起沉睡的雨落,四周眺望,一个朦胧的身影渐渐清晰,眉若远山,眸如星辰,笔挺的鼻梁,含笑的面容,脸如玉雕,嘴角如勾。一身锦白长袍负手而立,仿若仙人,如梦如幻。
雨落喜上眉梢,伸手轻唤:“若”飞奔过去,然而仙人却转眼消逝,四周空寂无影,雨落眼睛朦胧,心焦大喊:“若,若,不要走,我好想你”眼泪狂流不止,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姑娘醒醒,姑娘”雨落猛的睁开眼,充满焦急的小脸映入眼帘,再扫视四周,轻纱罗帐环境陌生,原来是在做梦。
再想起破庙里的那双布帛高筒靴,难道是被他所救,细看旁边的女孩,头绕一发髻插一红玉簪,别蝴蝶掉饰,细眉小眼,不是很白皙的脸,十七左右,身着紧身绿衣袖窄,像是江湖人打扮。
“你是?是你救了我?”雨落轻声道:
女子见雨落说话,眼睛一亮笑道:“姑娘可算是醒了,刚才见你哭闹怕是做恶梦了我才不得已叫醒你。我叫孟丽然,和师兄路过庙处见你被欺负这才出手救了你,见你久不醒来这才将你带下了山”
“多谢救命之恩”雨落感激看向孟丽然
“江湖之人不言谢,出手相救理所应当,姑娘家住何处,为何一个人独行山路是要去哪里吗?”孟丽然拍拍雨落的手关心问道
家住何处?她哪里有家。“我没有家,孤身一人是想去寻我亲人,不料却碰上强盗,好在有惊无险”雨落叹了叹气,心里悲苦
孟丽然点点头:“姑娘一人寻亲又没有防身之力实在叫人担心,你打算去何处?”
何处?雨落摇摇头:“漫漫路途,随意吧”
孟丽然看向雨落,心疼道“看你一人上路实在不安全,我同师兄商量你便与我们随行吧,我们是去聚英山”
聚英山?那是何地?不知离王城有多远。轩辕若怎么样了?慕容云霜有没有事?胥子义发现她不见了一定很着急,怎么办怎么办?
“若不介意你就叫我小落吧,我叫你丽然如何?”孟丽然呵呵一笑:“我十七岁,小落多大了”
十七?雨落轻轻一笑:“我二十一了”
孟丽然不可思议看向雨落“你竟然有二十一岁了,我看也不过十八”
雨落笑笑:“确实二十一了,你们去聚英山做什么?”
“那我叫你小落姐吧,我们去聚英山是参加商讨大会”
商讨大会?孟丽然随即又说道:“商讨大会是天下义士所举,目的是商讨良策扫除对天下产生威胁的障碍”
原来这些人这么爱国?
“当今局势,盛世不再,四国恐怕又要爆发战争到时候又将血流成河,百姓无家可归。只有将爆发源摈除才能以免祸及”孟丽然握紧双手,眼眸微紧,像是看到惨像般嘴唇微颤
这些人纵然忠心爱国,不过却过于孤执,每个人都想强大,为了私欲不惜害人害己,何况国与国的利益,身高而望俯瞰天下,统一天下称王,何人不想?即使没有如此野心,但为了自国安好,必当抵挡他人侵袭,如此哪能不流血哪能没有战争?
以他们围在一起商讨几句,就能解决祸患岂不是太过于异想天开。帝王的决策才注定一切,其它皆是枉然。再说何为祸源?怕是人性的贪欲罢。
雨落笑了笑:“如此看来,商讨会四国的人都有参加,那么名人义士定是不少”
孟丽然点点头:“但心怀苍生之人都会来参加,不论身份高贵卑贱,武林人官场人平民百姓典儒文士都有”
看来这个相媲于武林大会了,只是内容更广泛参加的人更为繁杂涉及更广。如此难得的盛况,不知这天下四国有志之士皆聚一堂,四国的皇帝又将何想?无视而观还是暗中谋划计算。
“那人多口杂,何时才商讨出对策。岂不是要商讨一两个月”
“当然不是随意探讨,而是早已拟定了祸源,商量解决对策罢了”孟丽然叹气:“此次的祸源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列为第一的竟然是个女人”
女人?雨落也是吃惊不少,什么人如此大的能耐竟成为天下人的商讨对象。
“她是什么人,竟如此能耐,难道有什么大的本事不成”雨落好奇道
孟丽然赞同点点头,小眼里透出不同年龄的精干“她叫尚雨落,被天智大师冠为倾天下的女人”
如雷轰顶,雨落呆愣当场,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她何时成为了商讨对象,想想这些年她可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孟丽然没有发觉雨落的异样又道:“这个女人先是搅得天盛大乱现在又将风契推入火热,下回怕是轮到驰骋赤平了”
雨落吞吞口水,惊恐未定,从未有过的恐惧蔓延全身,她何时成为了众矢之的,万人攻击对象?想想都不寒而栗。
强稳住情绪:“何出此言,她做了什么事让你们这样认为”
孟丽然看向雨落“这些事江湖上都传开了,你竟不知道?”
雨落摇头,对于自己的事她竟是最后一个人知道。是好是坏?
孟丽然看着雨落迷茫的双眼,想了想娓娓道来
一切还是归结于天智的那四句话,现在全天下都知道,雨落成为四国帝王争夺的对象,如此看来便是矛盾的激发点,战争爆发源。天盛的大换血,风契的易主都与雨落有着莫大的关系
身带传奇的女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朝三暮四,这就是众人对她的总结
心里哀叹,这些人是自我安慰吗?竟将一切缘由推卸在一个女人身上,还理所当然的声讨。她实在想不出天盛的大换血和她有什么牵连或是丁点关系,反而这些旁人一味的认为是她的过错。有口莫辩,有心难言,有力无施。
今日若是被人知道了她就是尚雨落,会不会当众拖出去砍了以泄民愤?想此后脊发麻,雨落吞了吞口水,平伏心情道:“风契内乱和她有什么关联?她不是在一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吗?”
孟丽然表情变得愤怒:“那里知道她消失的这一年来竟藏在了风契王宫里,还和风契二王子勾搭上了,此次内战二王子打着灭乱救王的口号进攻王宫,却不知这里面最大的因素还是前去解救尚雨落。”
雨落表情僵硬,灭乱救王?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王宫的事又是谁泄露了出来,一切一切谁来告诉她。
如此说来慕容云霜是最后的赢家了?心里暗嘘口气,无论如何她都希望那个绝世独立的男子能安然无恙。如今走到了最高处,他日又将如何面对。帝王无情,他会是如此吗?
想起慕容雄宇的陨灭,绞尽心思筹谋一切,还是被慕容云霜翻手覆云囊尽一切。功亏一篑,现在又是何般?
巧探细问,旁敲侧击从孟丽然口里只探出了大概。当日慕容复举兵叛乱攻入王宫,慕容云霜打着灭乱救王的口号抗之慕容复,一番厮杀慕容复不敌死于剑下。
然而慕容雄宇站于高楼观尽一切,扬声大恸。颤指慕容云霜只道:“大势已去,天亡我风契。着你之手,有违孤愿。今日举兵来犯,只为宫锁尚雨落一年,红颜祸水,风契早晚亡矣”随即狂笑自刎庭楼上
雨落心里凉了一截,好个慕容雄宇,死无对证,以死来憾住慕容云霜。让他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为了一个女人逼死父兄,如此之人又怎可坐立风契江山,朝廷百姓怕是因此对他微言,这个王位岂能坐的安稳。
可是为何又要将她拉入其中,好不容易的脱离,今日又戴上红颜祸水的罪名。成为众矢之的,为何啊为何?
这一切太多的疑点,慕容复不是被囚禁了吗?又怎会突的率兵叛乱。慕容雄宇又只是单纯的为了给慕容云霜一个污点才拉上她,还是另有目的?慕容云霜面对这些蜚语又该作何决策?这怕也是慕容雄宇的另一番别意吧。
风契易主,王上自尽王太子被斩杀,国不可一日无主,在以慕容坡为首的朝中元老,皆推举慕容云霜为风契新王。慕容云霜盛情难却曰:‘承蒙各位厚爱,云霜受宠若惊,日后定当效仿父王贤政爱民,开辟风契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