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就活该!你就使劲作吧你!”
我毫不留情的怼着尚三竿。
刚才看到他发给我的信息后,我便立刻给他打回去了电话,等了许久这货才接起来,但只是有气无力的说,让我照着信息做就行。
我一时心急如焚,也顾不上上班了,就近找了家药店,按他的要求买全所有东西,还无比奢侈的额外多花了两块钱,打了辆两块飞回的家。
我到家时,他的车正停在我家门口,他的人正坐在车里。
当时的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四肢绵软,裤子上全是血,浑身上下看着就跟刚生完孩子似的。
我心惊肉跳的把他抱回我家,在他的指挥下,撕开他的裤子,给他整理大腿上的伤口和血污。
血污清理完,在他左大腿后侧,一条长度超过五厘米,深度不低于一厘米的伤疤,有些触目惊心的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伤口已经有些感染了,能看的出来是不算太久的旧伤,而且没得到过正经处理。
我要打电话叫医生,或者叫糖糖来,毕竟糖糖也是个专业护士,肯定比我强,但却被尚三竿给拒绝了。
他拒绝的理由是…他又不是没手机,要叫别人的话他自己就叫了,何必用我?
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说完,我不禁问他,那他找我是希望我怎么做呢?
尚三竿指了指我买回来的一堆东西,说了一个字:“缝!”
所以此刻,我只能双手颤抖的穿好针引好线,准备给他缝合。
缝合针和普通针有个最大的区别是,这针不是直的,而是半圆弧形的,这种针拿在手里的感觉很奇怪。
尚三竿想的很全面,他也知道我没给活人缝合过,所以还特意从一些奇奇怪怪的网站上下载了一些视频,内容全是真实的**缝合。
把手机交给我,他就催我赶紧给他缝合。
我举着那根针,一边颤抖一边骂街。
说实话,我是因为紧张才骂街的,毕竟这手艺我特么以前是真没练过。
“哥,甘哥,要不咱还是叫糖糖来吧?”我有些认怂。
尚三竿把嘴里叠成柱状的毛巾吐出来,勉强说道:“别…别特么娘们唧唧的…我都不怕…你…你怕啥?抓紧…对了…开电视…古有关云长下围棋分心刮骨疗伤,今…今有我尚甘看电视分心缝合修长大腿!”
开电视比缝合伤口可简单多了,我二话不说就拿起两个遥控器,开电视,再开机顶盒。
屏幕亮起,几秒钟后机顶盒也被唤醒,《还珠格格》立刻如常上演,千年不变。
深吸一口气,我说道:“我去拿点白酒…”
尚三竿说:“对,给我整点,我麻醉麻醉自己…”
我说:“不是,我是说给我整点,我壮壮胆…”
“…赶紧的!”
一瓶52度的白酒,倒出两杯,我俩一人一杯,不就菜,一饮而尽。
尚三竿继续催促,我也算是‘酒壮怂人胆’,照着他手机里播放的画面,大喊一声,开始给他缝合…
缝合的过程惊心动魄却又朦朦胧胧,在尚三竿的惨叫声中,确定给他全缝完时,我已经又喝完了一大杯酒。
此刻我已经没什么恐惧了,看着缝完的伤口说:“缝完了…这最后…是不是该打个蝴蝶结?”
“蝴你妹的蝶!人家视频里咋弄的你就咋弄!别自由发挥啊大哥,这环节不需要创意!”
尚三竿满头大汗的说着。
我答应一声,按视频里最后的教程,收线,剪线。
终于完工了,我说道:“ok了,这…唔…”
忽然,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直顶嗓子眼,我扔下针奔向厕所,吐了五分钟才缓过来。
等我返回客厅时,尚三竿已经闭上了眼,似乎是睡着了。小花花正在沙发旁的地板上,来回嗅着那些沾着人血的纸团和棉球。
我把小花花轻轻轰走,倒了两杯温水放在茶几上,把地面打扫干净,这才坐回沙发上,端起那杯水一饮而尽。
尚三竿呼吸很沉重,不知道睡没睡着,我没理他,仔细看向他腿上那条伤口。
按他告诉我的,这是几天前,他翻墙头进刘老大家藏那三万块钱时,不小心自己划伤的。
一开始他没在意这伤口,回家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就没再理。
可万万没想到,大概是因为划伤他的东西太脏,他的伤口竟然感染了。
如今经过医院那场‘大戏’的他,已然有了‘偶像包袱’。
他不想被糖糖发现他的情况,他怕会因此影响他在糖糖心中的‘神算’形象。
毕竟他整天以神算自居,却没预知到自己会受这么重的伤,也没预知到伤口会感染,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啊…
所以他不敢去医院,更不敢找糖糖,所以就一天天的恶化到了现在。
如果不是今天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发烧,他原本还打算继续不管这伤口,等它自己康复。
真亏他能忍这么久,此刻我只庆幸这次没伤及他的血管,不然这会儿我特么都该准备给他过头七了。
其实我此刻有很多话想问他,但眼看他这状态,也实在是开不了口。
想了想,我关掉电视,给他拿了床被子盖上,又给小花花准备了一点食物,这才离开家。
今天可是我值班的日子。
一路来到县医院门岗室,还好,一切正常,什么事都没有。
吃过午饭,我倚在床上给尚三竿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我家冰箱里有吃的,醒了要是觉得饿得话,就自己看着吃,吃完记得结账就行。
忙碌的一上午结束,下午竟然难得的清闲至极,没人给我打过电话,甚至没人给我发过信息。
正好,可以缓缓精神,好好总结总结。
入夜,吃过晚饭,尚三竿还没动静。
我虽然有些担心他,但想到他该吃的药都吃了,该缝的伤也缝了,而且缝的挺好…估计应该没事吧?
晚上十点,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尚三竿终于给我发来条信息。
他刚醒,状态不错,烧已经退了,正准备去扫荡我家冰箱。
知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收起手机关上灯,睡觉。
夜深,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睁开眼,看了一眼,是尚三竿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儿这么紧急?
我一脑袋浆糊的接起电话“喂”了一声,那头顿时传来尚三竿低沉的声音:“你最好回来一趟,现在。”
我骂道:“你特么有病吧?你知道现在几…”
“你家那条疯狗回来了…不太对劲…”
尚三竿一句话,让我顿时清醒无比…